两人回宫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匆匆的放下东西就回了延禧宫,一宫的人都在等着他们,顺贵公公也非常机灵的没有回养心殿,直接在延禧宫等着。
林疏锦在马车上已经睡了一觉了,现在下车还有点懵,要不是身旁的男人扶着她,指不定一下子往地上栽去。
“当心,伤还没有好利索呢。”沈修鄞的语气有些温怒,似乎很是不满她这莽莽撞撞的性子。
林疏锦自知理亏,转头对着他嘿嘿一笑,又讨好似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娇气的说:“知道了,知道了。”
沈修鄞拿她总是无法的,捏了捏她的鼻子以示惩罚,又叮嘱了两句才揽着她往寝殿去。
这一天吃了挺大一个瓜,又疯玩儿一天,尽管已经在车上睡过了一觉,但是林疏锦还是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睡着了还不算,还给自己寻了一个安逸的怀抱躺着。
看着在自己怀里扭来扭去的小人儿,沈修鄞不禁收紧了自己的胳膊,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这一天的难过和疲倦,在这一瞬间一扫而光,只留下满满的窝心。
——朕一定给给你想要的,你再等等朕,很快的。
他怜惜的抚摸着林疏锦的脸颊,眼睛却时不时的飘像林疏锦的肚子,随后眼神里就不满了不易感觉的怖色。
他从未忘记过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她失去过一个孩子。
也从未忘记要给这个孩子,给孩子他娘一个交代。
他无疑是爱怀里这个女人的,爱到什么朝程度呢?这么说吧,他活了二十几年,从始至终除了这个皇位,也只有这个女人,能摆布自己的心思,控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围着她转,移不开眼神。
至于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交出自己这份心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可能,很早,早到在宁嫔宫里的惊鸿一蹩的惊讶,是震惊,是疑惑,更是……动物趋光的习性。
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沈修鄞嘴角始终噙着笑,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林疏锦熟睡的脸庞。
至于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安稳和舒心。
以至于第二天早晨若不是顺贵在外边喊,他还不一定醒的来。
沈修鄞躺在床上醒了醒瞌睡,在身旁的人额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抽离自己的胳膊,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离开延禧宫之前还不忘嘱咐伺候的人不要吵醒她家主子。
说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林疏锦自然是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身边的男人进行了一系列什么样的心理活动。
她坐在床上艰难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在枳实的伺候下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被推上了在餐桌,虽然现在已经日上三竿,马上就要用午膳了。
“皇上什么时候走的呀。”她一边喝着软糯的粥,一边怏怏的吻枳实。
“天没亮就起了,还嘱咐奴婢莫要扰了您呢。”
林疏锦点点头没多大意外,若是没有沈修鄞的嘱咐,枳实这丫头,是断然不会容许自己睡到这个时辰的。
“织秋呢?是不是在自己屋子里养伤呢?”织秋伤得不重,但是也不轻,伤到了骨头。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没个三五个月怕是好不利索。
“在的呢,奴婢早间才给织秋姐姐送了饭。”枳实来就说道,“但是她同娘娘您一样,躺不住,想要站起来动一动。”
林疏锦一听拿碗的手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开口说:“待会先去看看蛋蛋,然后咱们去织秋屋子里瞧一瞧,可不能任这她胡来。”
“哦,对了,记得要每日去请太医给织秋症治,然后问一问曲太医哥哥的情况。”
“奴婢记下了。”枳实也边说,一边拿出了一个药膏,“奴婢先给您上药吧。”
蛋蛋还是一如既往的黏林疏锦,她一进去,就往她身上扑,然后一个劲儿的抓着她的手,笑得咯咯咯的。
奶娘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奴婢说怎么方才四皇子一个劲儿的冲着门口笑呢,原来是知道娘娘要来了。”
林疏锦惊喜之余看着蛋蛋,把他抱在怀里,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笑着开口说:“想母妃了?”
蛋蛋还听不懂,只是舞着小手咯咯咯的笑。
跟蛋蛋玩了好一会儿,她才把他放回奶娘怀里。
“本宫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可有人来延禧宫?”
“皇后娘娘身边的佩兰姑娘来过,”奶娘如实的回答说:“但是奴婢记着娘娘的话,没让她靠近四皇子。”
闻言林疏锦满意的点点头,不枉她临出发之前,千丁玲万嘱咐。
“你们做得很好,这个月的例银翻倍。”
屋子里的人皆是面上一喜,纷纷跪下给林疏锦行礼,嘴里说着:“谢娘娘赏赐。”
在这里陪着蛋蛋用了午膳,亲自给蛋蛋喂了辅食,又趁着这难得的好天气,带着他出去溜了一圈,林疏锦才转道去了织秋的房间。
只不过很不巧,她已经来,就瞧见织秋试图自己从床上起来。
“不是让你好好养伤吗?怎的起来了?”林疏锦脸色温怒,环顾了一周没找到伺候的丫鬟,“照顾你的丫鬟呢?上哪去了?”
织秋踩在地上的一只脚一顿,抬头看着自己主子,然后非常识趣的又把自己的脚缩回了床上。
“娘娘您别恼,她们没有偷懒,是去用午膳去了。”织秋辩解道,“奴婢只是想起来喝一口水,不想做什么的,而且,奴婢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这织秋的概念里,她是暗卫出身,只有活着和死亡两个状态,手上这种,完全不在考量之中,更别说是什么养伤了。
现在被强制要求养伤,她属实是有点整不习惯。
枳实给到了一杯水,然后递到了她手里,给了她一个祝你好远的表情。
在织秋还未反应过来之际,她就听到了自家主子絮絮叨叨的话。
一边数落她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一边危言耸听的说着不好好养伤可能落下的病根,说得跟真的一样……
最后,该是顺贵公公来把她给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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