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广乐王府的案子结了,对外的消息是广乐王妃暴毙。
广乐王妃病了这么多年,她病死,并没有多少人怀疑什么,可是大理寺的动静那么大还是有风言风语传了出来。
施落这几天就安心的待在太医院里学习。
欣儿鬼头鬼头的跑过来:“大姐姐,那个乐善郡主好多天没来了,听说广乐王妃死了。”
施落将药材收起来,才说:“王妃死了,她要守孝的。”
施落觉得乐善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广乐王妃一死,她得守孝一年,这婚事又要往后拖了,也不知道乐善想找什么样的?是不是真的除了太子不嫁了。
欣儿撇嘴道:“这样也好,省的她每次来我都提心吊胆的。”
“小孩子家家的,还提心吊胆?”施落摸了摸她头上发髻,欣儿梳的是双丫髻,配上她圆嘟嘟的小脸,可爱极了。
施落又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欣儿,你有没有喜欢的男儿啊?”
欣儿年纪还小,施落就是逗逗她,没想到欣儿脸红了:“大姐姐,你别逗我了,我才没有。”
“我们欣儿又乖巧又美,以后一定能找个好人家,谁娶了欣儿,祖坟都冒青烟了。”
欣儿脸红成了苹果。
两个人说说笑笑,这时候齐少勤从外面出来,施落问:“齐师兄,你这是被谁打了?”
齐少勤尴尬的一笑,摸了摸脸上的伤痕:“被一个醉汉,真是倒霉。”
施落也没在意:“有事吗?”
齐少勤从怀里掏出两盒药膏道:“这是新研制的两个药膏,拿去给沂王看看,对了,别忘了我的分红。”
施落道:“分成这个现在还没有,我们的铺子还没开,师兄现在缺钱吗?”
齐少勤点头:“很缺,我想在附近买个宅子,现在这个太远了,成日的跑,很累。”
施落理解,而且,齐少勤连马车也没有,混的确实有些惨。
“我跟四哥说一下,先预支一部分给你,等分成下来,再扣。”
“好。”
齐少勤答应,便走了。
两天后,广乐王妃出殡,广乐王虽然是异姓王,可终究是王爷,所以皇家的人应该去,施落也在其中。
施落猜想,乐善若是行动一定是在今天。
武皇后早派人过来通知要一起过去,广乐王府的事她不知道,但是武皇后聪明,多少猜出施落和乐善不合,而且今天淑妃也过去,淑妃这种作妖的人,有她在的地方就不会安生,武皇后担心施落,便也要去。
施落穿了件素色的袍子,最近南越天气早晚凉,崔嬷嬷还给她带了一见银白色的斗篷。
这次施落四个丫头都带了,人多总没有坏处。
南越这边的风俗,出殡一般是晚上,下午,或者凌晨出最好去,总归是不能让太阳照到棺木。
施落和武皇后她们到的时候已经天亮了,施落以为已经送走了,可是到了王府才发现,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但是看样子人还没有送走。
如今料理丧事的是广乐王本家的一个大嫂,赵家大夫人。
赵大夫人将武皇后她们安置在一间会客厅,便出去忙了。
施落道:“母后,广乐王妃还没出殡,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武皇后便让董嬷嬷出去打听,董嬷嬷也很快回来了,脸色不是太好看。
“娘娘,瓦盆摔不烂。”
武皇后一惊。
施落不太明白的看着董嬷嬷:“怎么回事?”
董嬷嬷说:”公主殿下不知道,这出殡有很多讲究,一般是转棺,起灵,拆枕头,摔瓦盆,撒路钱,摆茶,路祭,最后是落葬。”
施落点头:“哪个环节出意外了?”
董嬷嬷道:“王妃的棺木转棺的时候就不太顺利,起灵的时候,哭丧棒居然着火了,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搞定了,可是到了拆枕头摔瓦盆这里就卡住了。”
施落皱眉:“卡住了?”
董嬷嬷点头:“拆枕头、摔瓦盆,是伴随着起灵的两项礼仪,拆枕头是把枕头里的枕芯等物和枕头套一起烧掉。摔瓦盆是把祭祀时灵前烧纸用的瓦盆摔碎,瓦盆越碎越好才是,可是偏偏王妃的瓦盆怎么摔都不碎,就连那枕头也是烧了一半就灭了。”
董嬷嬷皱眉道:“广乐王请了和尚念经,只是没什么用啊,这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广乐王想着不管怎样,先拉出去,可是抬棺材的又被屋顶掉落的瓦片砸伤了头,见了血,外面人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说我们南越有什么妖孽横行,是天亡南越的征兆!”
“荒唐。”
武皇后大怒:“广乐王真是没分寸,居然让谣言横行。”
施落拉住武皇后:“母后莫动气,今天说不准还真是妖孽横行呢。”
施落不紧张,反而有些期待。
今天这种场合,光是针对谁倒是没什么,但是这谣言,关乎南越国运,这是太子的逆鳞,太子最在乎的就是南越国本,这乐善是在找死啊。
施落觉得,也许不用她做什么,太子就能把这些摆平了。
武皇后道:“本宫从前就不喜欢广乐王,宠妾灭妻,若不是祖上的功德,还有和皇帝儿时的那点子情分,他这个王爷就做到头了,如今这是想干什么?”
她就不信,这么多活人抬不出一个死人去,还能传出这种谣言来?
“母后息怒,左右没事,就当看戏了。”施落说。
武皇后看了施落一眼:“你们呀…”
她摇摇头。
外面乱做一团,广乐王一副焦头烂额的样子,这时候,一个和尚站出来道:“王爷,今日王妃下葬,诸多不顺,依贫僧看,不如择日在下。”
这出殡也是算日子的,走单不走双,而且这日子都是算好的,如今虽然天气不热,但是也不冷,再放几天根本不行。
广乐王怒道:“哪里有择日的道理?现在就起棺。”
乐善穿着白色孝服,宽大的衣服显得她更加的瘦弱单薄,一张脸苍白如雪,让她看起来又虚弱又可怜。
“父王,大师说得对,不如等等。”
广乐王哪里肯等,他复杂的看了乐善一眼,他已经警告过乐善不可以轻举妄动,看来她没听进去。
乐善对广乐王的暗示假装看不见,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棺材好不容易抬了出去,可是影响不小,来的除了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外,还有不少围观的百姓,众人议论纷纷,都说广乐王妃的葬礼不顺利,是天要降难于南越,说有妖孽在南越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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