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别人都这样,她就不会感到失望,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别人,只有她自己,却真的伤害了她!许弋一腔愤怒,却是有些不悦,就是打着油纸伞在御花园走走,今天雨不大。
原本这种天气她也是懒洋洋的,自然最舒适的方式就是坐在书房里吟诗作画,弹琴吹箫。
但她接受了陛下的安排,到这里来调查这件事。
若不是这件事关系到香晚,若不是担心她会死,为什么她会如此大惊小怪。
在许弋的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
她的热忱被无情地抛弃了,怎么能不发怒呢?
她步履有些匆忙,但突然间又撞上了一个人。
“唉!“
许弋禁不住大叫了一声,有些气愤地说:“你这个不会走路的人,难道没有注意到别人吗?
那个男人却笑了,从斗篷下露出了一张精致白皙的脸,原来是一个久违的廉亲王,长得像夜。
“本王只有一双眼睛,自然看不见风景,撞了许大人,还请见谅!”
许弋听到容成夜的声音,却是立刻偃旗息鼓,再也没有半分脾气,有些难为情的微笑,却是抱拳行礼。
“许弋不知道是王爷,说的莽撞,还望王爷别见怪!“容成夜弯下腰,见许弋眼角含泪,却知道是自己心情不好,只是这一阵秋雨夹杂着冰雪肆无忌惮地落下,许弋一把伞,不慎,就被风吹走了。
“噢,我的伞!“
许弋惊叫起来,容成夜,一见是这样,便立即脱掉斗笠,披在许弋身上。
说:“快跟本王一起躲雨去!”
许弋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被容成这样一拉,便跟着他走了。
二人躲到了湖边的一条小船上,此地有些空旷倒是不好找屋檐避雨,二人躲在船里,就各自把衣服整理好,许弋的头发有些散乱,雨水顺着发丝滴落下来,她只是用袖子稍微擦一下,却容成了夜,成了水鸭子。
许弋从怀里拿出手帕,递给容成夜说:“用帕子擦拭雨水,这雨水不知何时会停止,莫非生了病才是。”
容成夜接过手帕,也就轻轻擦了擦,许弋低着头,她一贯大方,可是她见容成夜时,却是不由自主地轻吟一声。
容成夜收拾了一会儿,再抬头,两人目光相投,却都看见一个被冰雨淋得可怜的人,竟是相互噗嗤一笑。
“许大人许久不见,只是这个急脾气,却是不曾变过?“
容成夜的声音很动听,落到许弋的耳边,仿佛成了天籁,她心中念念不忘,却始终不敢表露心迹。
本来机灵的口才,此刻也显得有些笨拙了。
只听这话,却还是有点略微失望,不过不是对容成夜,而是对自己,她就是这样轻易地给人印象?许弋叹了口气,睫毛微微下垂,嘴角收敛了一丝微笑,看上去很不高兴,“许弋就是个冒险者,让廉亲王见笑!”
容成夜看见她有些落寞,却又忍不住笑道:“哎?本王所认识的许弋,怎这样一副受气的小娘子模样,许弋自有许弋的脾气,许弋自有责任,在本王的心中,许弋一向如此,有何见笑,本王就是喜欢许大人那骨子里的英姿飒爽,不熟男人的爽利!”
许弋猛地一抬头,一双眼睛闪着光芒,容成夜虽然被许弋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吃惊,但马上却是报以诚挚的微笑。
可不久许弋却仍然低头,有些尴尬地微笑着。
“不过也有点鲁莽,王爷倒不必刻意安慰,想这样的话来安慰许弋!”
容成夜摇了摇头,听着外面的雨声并没有变小,便说道:“今日初见许大人,便是美人带泪,但不知谁能使许弋如此伤心?”
被容成晚上一说,许弋反而愣住了,抬起头来想反驳,但也是心酸,眼泪忽地闪了出来。
容成夜想把手帕还给许弋,却想到自己刚擦过,有些尴尬,便讪讪地收了回去。
“许大人若是相信在下,“便成夜说,“你我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成夜若不认识这样一个英俊的女子,却是有幸见她落泪,终是不忍。”
喜欢容成夜,许弋根本就没为他设下防备之心,他这样开口,许弋满是委屈,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的方向。
把禾苗的事情移除了人物位置,只说了一句经过,倒说得很伤心,只是容成夜却笑了。
还在开心地笑。
“比起此人来,定是许大人至交的朋友,比之许大人更懂得自己几分,许大人为何要伤心?”
许弋不解,却是仰头望着容成夜说:“我的朋友不相信我,难道这还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这是个道理,王爷可不能说!”
许弋有些生气,此刻就是容成夜说的,她也立刻反唇相讥。
这一夜,他摇摇头。
“不,许弋,那时候你的朋友是真心待你的,她知道你的人品,也知道你很看重她。“
如果你知道了,她就更明白了,如果你知道了,你一定会回过来尽力为她讨回公道,如果她知道了,那就一定是好事情了,但这可不是好事情
卫子殷见她没有动,却是继续说:“许弋,你应该想想对方是什么人,你们要一起面对的人,要是按你的性子,她把事情告诉你了,岂不是你的朋友?”
许弋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因为素问让她出去,禾苗却把这件事交给素问,却是全然不告诉她,那一刻她怒火中烧,竟忘了。
这位是金贵妃,金将军府。
她想的太少,她果然误会了禾苗,许弋是个聪明人,只是太在乎,才会如此患得患失,若今天容成夜一语惊醒梦中人,想必她也会怨恨禾苗。
然后又怎么对起禾苗的苦心。
容成夜叹了口气说:“有一个被引为知己的人,知道我懂我会帮助我,人生若得此良友,心中又何曾所求?”
容成夜劝了许弋一声,许弋听得明白了,便准备离开,掀开小船的防雨布,却是一阵强风把她吹到船上,容成夜好心地去扶她。
而许弋却是一口气栽进了夜色之中。
许弋抬头看了看容成夜的下巴,有些青青的胡茬,却是脸上腾起一片红晕。
“许大人,你还好吗?“
容成夜的喉结上上下下地动着,只是许弋却是恍惚了一下,从他怀中站起,把容成夜的手臂伸出来。
这时,容成夜沉默不语,许弋却是喜出望外,只是下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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