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音看着她走出房车,想起她的话,不禁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倒了下去。头边,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喂?”没看来电显示,电话那头传来她熟悉的声音:“舒音。”
是慕泉!安舒音瞪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
“什么事。”一话出口,连安舒音都觉得惊讶,她的声音怎么了。
慕泉显然也察觉到了:“怎么了,不舒服吗?是不是刚拍完戏太累了?”
安舒音听着他的声音,脑袋里满是刚才尹秋对她说的话,让她放弃慕泉。自从上次慕泉离开酒店之后,就很少再接到慕泉的电话了。
现在听到了慕泉的声音,她应该很开心才对啊,可是为什么她心里一点兴奋都没有呢?
“嗯,我很累。”她确实有些累,是身心。她需要一些时间消化尹秋的话。
慕泉在那头沉默了一些时间:“好,你睡吧,祝你好梦。”
和尹秋的最后四个字一模一样!
安舒音烦躁地拿下电话,将手机甩到地上。
门外的nancy听到声音不禁吓了一跳,只打开了一条小缝:“舒音,导演请大家吃烧烤,之前杀青的演员回来了一些,要不要来?”
安舒音想拒绝,但是想到摆架子是不太好的事情,就起了身,拉过一件大衣穿在身上。nancy看她起来,有些喜出望外。
“明天上午没有你的戏,导演说你今天晚上可以喝酒。”nancy将她拉到大伙面前坐下,她习惯性地扯出一丝笑。
那件黑色的长袍被掩盖在大衣之下,坐下来之后,安舒音脑中一面想着,一面回应着其他人,不自觉中就走了神。
“舒音,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你今天拍了太多的戏,回去睡到明天中午。”nancy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安舒音回过头看了一眼她,小姑娘做她的经纪人没多久,倒是很会观察她的神色。安舒音冲导演笑了笑,站起身来。
“酒帮我带一点。”临走前,安舒音低声说,nancy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点点头。
回到自己的房车,安舒音烦躁地趴在床上,将头深深地埋在被子中。
她这是怎么了,现在她一闭眼就满脑子脑补出来的就是两个人依偎的画面,她原以为她不在意的,可是这些日子下来,她早就不再是单纯地喜欢他了,而是将他看成要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她爱上他了,从喜欢变成爱,原来如此简单。
心里闷闷的,nancy拿了一瓶威士忌来,她看着安舒音:“只有一瓶了,其他的都是啤酒,我知道你不喜欢喝,这是高纯度的。”
“放下吧,你可以去休息了,我今天晚上不会出去了。”安舒音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nancy轻笑,替她拉好外侧的窗帘走出了房车。
安舒音又趴了会,觉得实在闷不过气时,才一头乱发地爬起来。
看着淡黄色的威士忌,安舒音脑中完全忘记了刚才nancy说的,她很少喝高纯度的威士忌,但也不是没喝过。
仰头没有一点防备地喝下了一大口,喉间的炽热让她忍不住猛呛了几口,眼眶都湿润了。
尹秋,你真的以为我怕你吗?公平竞争?好,我们就公平竞争。
酒瓶不大,再加上之前安舒音已经喝了一大口,此时瓶子里剩下的就没有多少了。安舒音的脸已经微红,她顺手将瓶子掀在了地上。
仰面倒下,头顶的白灯晃得她脑袋疼,挣扎着爬起来将灯关掉,一片黑暗中,安舒音感觉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的手上。
她一摸脸,原来是自己的泪。
怎么哭了?是不是威士忌的度数太高了所以招架不住了?
安舒音倒在床上,手臂搭在脸上。心里时不时传来的痛感让她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但她自己也说不出是什么。
混混沌沌地睡过去,第二天起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黑色长袍。翻滚之后爬起来看时间,竟然已经早上十点了,她惊呼一声坐起来,下一秒却捂住头闷哼了一声。
疼!看样子昨天还是喝多了。
梳好头,她小心地拉开门,外面已经井然有序地开始拍了,因为她身份的原因,她的房车停得有些远,所以她出来的时候没有人发现。
已经到了冬天的末端,今天竟然有了太阳。安舒音站在阳光下,有一丝淡淡暖意的阳光均匀地洒在她的身上,她似乎都将昨天的事忘了。
可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却让她着实吓了一大跳。
“穿得这么少就跑出来?”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以及她所熟悉的古龙水香味让她一瞬间就知道来者何人。她回头,慕泉已经铺天盖地地吻了下来。
“喂!别这是在片场!”安舒音慌忙地推开他。
慕泉看着她的大眼睛,嘴角慢慢带上了笑意。
“先回我房车上去。”安舒音警惕地四处望望,将他半推半拖地拉上了自己的房车,关上门。
“你怎么来了?”安舒音走过去依在他的怀中。
“我来看我的未婚妻。”慕泉低笑,不等安舒音回话就已经将她扑倒吻上了她的唇。
两人已经分隔几个月,此时安舒音也暂时忘记了昨天的事情,热情而又主动地回应他。慕泉的吻逐渐加深,似乎要将她最后一点的空气食尽。
缠绵之后,安舒音面色微红地看着他。
“你这几个月怎么不打我电话?”她问他。
慕泉将她的手捏在掌心:“事务所来了个大项目,连聂一都出面帮忙了,每天晚上忙到凌晨,为了不打扰你,就没给你打电话。”
末了:“昨天晚上好不容易忙完了给你打电话,结果你怎么回答我的?”
安舒音看着他眼里的光,想起昨天晚上,脸上的红晕慢慢地退了下去。
“我是真的很累。”安舒音嘟起小嘴说。
“我也感觉到了,刚才抱你的时候就觉得腰细了不少,全是骨头了。”慕泉笑着说,安舒音的脸不自觉地又红了。
慕泉看着她,忍不住又靠近了一些,他贪婪地嗅着她的香气,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舒音!你醒了吗?!”门外,忽然传来nancy的大嗓门。
“哦马上!”安舒音将慕泉推开,想去开门,忽然转过头来看向慕泉:“到里面裹着被子躺好,不许出声!”
慕泉听话地裹着被子滚到了床的里面,只露出个眼睛看着安舒音将一头本已经梳理好的长发揉得乱七八糟,然后去开了门。
慕泉蒙在被子里听不见两个人说了什么,好不容易等到安舒音过来掀开他的被子时,他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我怎么有种在偷情的感觉?”慕泉随手理了理头发,看着安舒音:“你刚才在飙演技吗?才在a大上了多少课啊,就是这个水平了。”
安舒音看着他的表情,噗哧一笑扑入了他的怀中。
“这部戏完了之后就是我的演唱会了。”安舒音抬头看着头顶的慕泉。
“你这行程安排得够满的啊。”慕泉看上去有些不高兴,“都没有什么假期之类的吗?你都很久没有陪过我了,我会很寂寞的。”
安舒音看到他坏坏地笑,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脸。
慕泉任由她怎么蹂躏自己的脸,看到几个月不见的脸庞,他心里会感觉得到莫名地心安,听到她的笑,嗅到她的香,仿佛世间所有的烦恼的事都已经是云烟。
这个天使一样的女孩,他要小心地保护着,做她的骑士。
“这是我和华哥哥一起举办的,主要就是将我完完全全地推出去,我都不用准备什么。”安舒音凑上前在慕泉的脸颊落下一吻。
慕泉伸手揽住她的腰:“好吧,我就稍微牺牲一下。”
安舒音轻笑,慕泉宠溺地揉着她的头顶。
现在看来,她根本不需要害怕尹秋的威胁。
在爱情里,如果一个人先放了手,另一个人就会被失散在拥挤的人群中,再找到时,牵手的人却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纵使心里还有那一份情感,可是在时间的冲洗下,早就已经无力去爱了。
可是有的人,就算是无力去爱,也要拼尽全力,想要在彼此身上留下什么。到了最后,不过是一段往事,一段忧伤。
在匆匆地时光里,这些都只算是过客。对于时光,没有谁是它的宠儿。
“你从后面出去,刚才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安舒音看着慕泉说,慕泉挑眉:“这么快就撵我走了?”
“刚才nancy来找我说我的戏要提前开始,你不走就要被发现了,你不知道片场是狗仔最多的吗!”安舒音起身,被想到一脚将靠在床边的酒瓶踢了出去。
慕泉看着地上的东西:“你昨天喝酒了?”
安舒音有些心虚地看着他:“喝了一点点。”
慕泉的脸瞬间就黑了:“以后不许随便喝酒,女孩子是不能喝酒的,你身为我的营养大师竟然不知道?”
安舒音将他从床上拉起来:“好啦,是我不对,你快走啦。”
再这样下去,待会nancy过来就不好解释了。
慕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探过身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就走了出去。
安舒音摸着额头,过了半会,又傻傻地笑了。几番折腾,她的酒早就醒了,连忙换好衣服,出了房车。外面,已经阳光明媚。
慕泉站在离片场不远处,装成路人的样子,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安舒音拿着剧本对戏,看到她被其他人抱住时,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果真还是不能做到无视啊,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
慕泉站了一会,知道看不见安舒音,这才转身回了事务所。
“老板,这是刚才聂先生叫我拿给你的资料。”刚坐下,刘雅就将手里的资料递给了他。
“我说过了我对他家的公司完全不感兴趣,还给他。”慕泉皱着眉没有接,刘雅鼓起勇气又往前了一步:“他说你必须看。”
慕泉抬眼看着她,像是很重要的事。
“放在那里吧。”他应允了,刘雅松了一口气,将文件袋放下就跑了出去。
有什么事情不来找他,为什么要给他一个文件袋?
“如果还是你家公司的事情,就别怪我冷酷无情了。”慕泉嘴上喃喃地说,一面有些粗暴地将文件袋扯开。
里面有一张请帖还有一张纸条:
“一个月之后,是安舒璟的生日,安家给我爸发了两张请帖,我爸去不了只有我上了,如果你要去,早点告诉我,我好做安排。一张请帖一个人,这不像安舒音的生日会她可以做主,这次是安泽亲自发的,你应该懂。”
安泽亲自发的?这难道意味着,安舒璟要接手安氏集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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