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道背影看起来十分陌生,谁会有这套房子的钥匙,不是小偷的话这人是什么来路?
“呵,果然。”
林曦禾刚放松了一点警惕就被外面那人诡异的轻笑声给吓得几乎魂飞魄散,一般人看到室内莫名出现了女士的外套和背包应该第一反应是四下环视或者退出去报警才对,可这人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异常淡定。
她紧贴着门缝想要再看清楚一些细节,可惜这人根本没有转身,只是低下身子仔细研究着沙发上她的东西。林曦禾一点看到他正脸的机会都没有,心中更是一团乱麻,像是小猫掉进了毛线堆找不到一点头绪。
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耳边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满是响如擂鼓一般剧烈的心跳声。就在她怀疑自己快要紧张到昏迷的时候,客厅里的人突然往里走来,只是这次他似乎特意放缓了脚步,每个动作都尽量悄无声息。
这种举动让林曦禾的恐惧顿时放到了最大,如果对方坦坦荡荡还好说,起码不会有什么恶意,可这人如此谨慎小心实在是令人起疑。联想到之前许铭翟说的话,心里陡然一惊,不会是从出门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吧?!
可这个念头立刻就被否定了,因为即使被盯上了一路跟踪来这里,这人也不应该有钥匙才对,那他到底是谁?
心里的恐惧和疑问各占了一半,这时候她只恨刚才躲起来得太着急,手机被扔在了桌上,否则还能尝试一下用短信报警的。
万幸的是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书房这边,而是缓慢地在往卧室的方向前进,终于他转过脸来,侧脸对着林曦禾的方向,她立刻集中精神想要看出对方的相貌,起码先确定是不是见过的人。
可惜这人竟带了口罩,虽然能看到眼睛,却并没有什么特色,只是这眼神隐约有些熟悉感。她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可能的人选,然而短短数秒的时间根本来不及仔细辨认。
这几分钟的时间简直是度秒如年,从缝隙里能瞥见那人已经要走过了书房门口,马上就要往卧室走去。
她的机会只有一次,因为卧室现在除了那张床以外什么都不剩,只要对方进去大概几秒钟就会发现里面根本没人,那下一个会排查的房间一定就是书房。
再次握紧手中的拆信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人的背影,再一点点,对方再往里走一点她就可以冲出去了!
对方的身影一寸一寸地挪动,林曦禾的呼吸已经快要窒住,随时做好了拔腿就跑的准备。
终于那道身影在门缝中已经看不到了,可正当她准备抬脚的时候,桌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在无比安静的室内这道声音就如同炸开了一道雷一样格外刺耳,屏幕上闪动着来电的光亮,是有人来电了。
糟了!林曦禾周身的血液立刻如同被冻住一样,整个人从头凉到了脚。这样大的铃声绝对会把那人吸引过来的,可这样她不仅没了逃走的机会,就连先手反击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手机的铃声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果然门外的人脚步再次渐渐逼近,每一声细微的声响都如同踏在她心上一般,这个时刻她无比想念纪君颐,每次在紧要关头都会出现的他现在在哪?知不知道她现在可能会有危险?
那道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门缝能够看到的范围内,这次却是正面相对,越走越近。
男人周身散发着不祥的气息,阴森的气场简直令人脚底发寒,若不是现在她背靠着墙壁恐怕整个人都会发抖吧。
桌上的铃声终于停止,然而重新寂静下来的空气却弥漫着恐惧的味道。
当对方走得足够近的时候,林曦禾终于清晰地看到了这人的一双眼睛。可那男子像是能穿透门板看到她一般,一双狠厉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看过来,两人通过这道狭小的缝隙对视了。
那是怎样的眼神她说不上来,只是一瞬的目光相接她就已经有种被扼住心脏的濒死感,可下一瞬她就意识到了这对眼睛的主人,怎么会是他?!顿时极度的恐惧将她的精神紧紧地裹覆着,几乎将林曦禾完全淹没。
门外的那人像是捕捉兔子的老虎一般不急不躁,也许是稳操胜券的缘故,每一步都格外轻巧。
“嘎吱……”
书房有些陈旧的木地板发出了被皮鞋踩踏的哀嚎,这也证明对方已经步入了这个房间,两人之间的距离现在就只剩这道门板而已。
果然那人停下了脚步,林曦禾双手握着拆信刀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正当这时桌上的电话居然再一次响起了铃声,门板那侧的人明显被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了一步。
就是现在!
她猛地抬脚全力踢在眼前的门板上,举起那把拆信刀就冲向了对方,只要杀个措手不及能让她逃出这里就好!
说时迟那时快,只一个呼吸的瞬间她就被对方按在了墙上,大概是她低估了男人的反应力,又或者那后退的一步恐怕根本不是被铃声吸引,而是故意引诱她出来罢了。
双手丧失了活动能力,林曦禾此时已经是心如死灰,除了绝望大概没有什么词更能形容这一刻的感受。眼前似乎快速地闪过了林湘的笑容、齐川为难的样子,耳边似乎还能听到纪君颐早上亲昵耍赖时的话语,可没有人能帮她,这一刻她已经输了。
闭了闭眼睛似乎有滴泪留下,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身后的人手上又使了点力气怒道:“你是什么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做什么?”
这道声音确实是她预想的那个人,可这种剧情发展可是和她所想的相去甚远。
“我是原租客,过来拿东西的,你是什么人!”
尽量假装没有认出对方,林曦禾故作镇定地大声喊叫着,希望能够以自己的气势产生一点点威慑力。
不知是这句高喝起了作用还是如何,她手上的禁锢骤然一松再次恢复了活动自由,转过脸来那人似乎有些抱歉地正在道歉:“对不起,我以为是坏人闯空门了,所以多有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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