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蓦然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忽地睁眼。
一手狠狠掐住陆笙月的脖子:“所以,受伤也是你自导自演、对不对?”
陆笙月被他掐地喘不上气,薄景战又看向一旁的何芳,“说,是不是?!”
何芳被他一喊身子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哭喊着道:“是!是!前一天晚上陆笙月跟我说她有个计划……她本来准备等到童、童小姐跑之后再让我联系您、没想到您自己回来了……”
“还有、还有那张流产单!其实童小姐怀着的孩子根本就是薄先生您的,只是我一早跟踪着,那张单子是陆笙月让我从医院弄来的……”
“她还说只要您厌弃了童笑笑、以后她成了薄家的太太会给我更多的好处……薄先生,我现在说的字字句句都是真的!不信、不信您可以去调查、那个医生,我给了她好多钱才弄来童小姐的流产单……不信您可以去问……”
呼——
薄景战明明掐着陆笙月的脖子,此刻,却觉得踹不上气的是自己。
他脸色通红,陆笙月使命挣开他,上前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景战哥哥!景战哥哥!你不要听这个老女人的话、她说的假的,都是假的、她一定是被童小姐收买了、童家那么家大业大、收买她乱说话就是为了让你对我误解!景战哥哥,我们以前在孤儿院的那些日子,你说过会保护我……”
薄景战再也忍不住,伸手,一巴掌狠狠扇在陆笙月的脸上。
他眸中杀意崩现,似乎要将陆笙月生吃活剥一般!“闭嘴!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陆笙月猛地僵住,她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薄景战。
大滴大滴的泪水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不!为什么?景战哥哥、你说过会保护我的!我只是把你从那个贱女人手中抢回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是她先找的我、是她抢走了你!我抢回来有什么不对!”
“骗子!景战哥哥、你是个大骗子!我恨你、我恨你景战哥哥!”她说着,就要站起来往外冲去。
薄景战却猛地扯住她的脖子。
“恨?你知道、什么叫恨吗?”男人声音不大,相比她刚才声嘶力竭地质问,此时,甚至能算得上平和。
可触及他黑沉无际的双眸,陆笙月却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景战哥哥!你、你要干什么景战哥哥……”
薄景战却丝毫不理会她,转身,看向身后的霍琮:“那把刀过来。”
刀?
“景战哥哥!你疯了!”陆笙月挣扎起来,薄景战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直到将刀接在手里,他没动,反而递向身旁的何芳。
“去,划花她的脸,身上,只要你能划的让我满意,我就放过你一命。我的手段,你应该清楚,做不做,随你选择。”
“不!景战哥哥、你疯了!”陆笙月此时是真的怕了,涕泗横流地哭喊。
何芳愣愣拿起地上的刀,身下的尿骚味刺得人一阵阵作呕,随着她一点点靠近,陆笙月的脸上越来越狰狞。
直到——
猛地一刀划下!
“不!不要!”脸上的刺痛,让陆笙月惊声惨叫,她的脸颊上,被锋利的刀刃从左眼到左耳深深划过一道,她恐惧地瞪大眸子,挣扎着后退!
“我错了!景战哥哥我错了!我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她哭喊着,可却无济于事。
何芳为了活命,一刀又一刀,足足四十多刀,划在陆笙月的脸上、身上。
陆笙月没有死,她活了下来,却被薄景战送进了精神病院。既然她喜欢装疯,那……便永远装下去吧。至于何芳,她因为故意伤人罪,进了监狱。
因为薄景战的身份,判罪是无期徒刑。这一辈子,也没办法再看到外面的太阳。
可就是这样……又如何呢?
那个最爱他的女人、终究是不在了……
——
童笑笑的葬礼,是在几个月之后才举办的。
和薄氏总裁薄景战一起。
最开始,薄景战抱着童笑笑的尸体不愿下葬,还是霍琮强制着将人从他怀中捞出来进行了火化,可是当霍琮抱着那个小小的盒子到了澜山海苑,才发现,薄景战已经去了。
他怀中抱着童笑笑的相册,闭着眼睛,无声安眠。
他穿的很干净,胡子剃掉了、衣服也是当初童笑笑喜欢的样式……也许在那里,他从未对她说过的那句话……也许,还来得及……
墓园庄重,从此,世间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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