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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那些狗血的青春 > 第八十九章
 
我打开手机,不是陆至,是宁馨。

短信只有寥寥数字“叶笙,呵呵,祝你们幸福!”

我一惊,宁馨该不会?!

来不及想了,我套上鞋,就往外奔去

“喂——你们——”一直被忽略的夏菡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旋风般消失的几个人。

我边奔边给陆至打电话。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

陆至把宁馨家地址告诉我之后,立马火速赶了过来。

而此时,宁馨坐在浴室

为什么,为什么?

雨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拒绝我?难道我不够好?我爱了你这么久,这么久

可是你对我却总装做视而不见。你不断想离开我,我却在拼命追你。

我很痛苦啊!你为什么要这样!

满满的水花晃得她心疼的厉害。

你有没有试过这种痛

你懂不懂这种痛?

狠不得——狠狠的伤害自己,伤害自己,放弃自己——

她把锋利的刀片在手上狠狠的划来划去

鲜血喷涌而出,温热的在水底蕴蓄开来

意识渐渐模糊,宁馨嘴角却勾起一丝诡异的微笑

这是你逼我的!

我和陆至几乎同时到达。

陆至撞开门,开始满屋子寻找宁馨。

到处都没有,急的团团转。

忽然,我下意识的走向卫生间,推开了门——

胃里翻江倒海,我捂住嘴,跌跌撞撞的跑出去

“呕——”

陆至在听到惊动后,推开浴室门——

瞳孔猛地收缩!

触目惊心的红!

宁馨面无表情坐在浴缸里,大大的眼睛空洞的诡异。手腕处不断涌出的鲜血蜿蜒成一条刺眼的蛇,冷冷的似在嘲笑。

不断变换的血色,莽莽撞撞的人影,不断的尖叫,无数人的脸闪过,最后定格在宁馨那张面无血色的脸。

“啊——宁馨!”

我猛地惊醒,头疼的厉害,看看四周,八成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晃晃脑袋,紧接着,头上挨了个狠狠的爆栗!

我抱头痛喊“夏菡,卧槽!我要告你虐待!”

夏菡别了我一眼,“我都想抽死你。我上辈子肯定作孽不少。老是让你折磨。”说完,又附上一记冷飕飕的眼刀。

我拽拽她的手,着急的问“宁馨呢?宁馨呢?她怎么样了。”

夏菡惋惜的说,“死不了,不过她也真下得去那个恨手。手腕都快割断了。唉,陆至当时都疯了。”末了,添上一句,“你们家单雨桐也好不到哪里去,见你又躺进医院,二活没说,就奔过来了。刚让我赶回去了。”

我心里凉凉的苦涩,宁馨,也就只有宁馨能让陆至如此方寸大乱。

单雨桐啊单雨桐,我心很小,就住了一个人,你为什么还要挤我这颗心呢?

“夏菡,带我去看看宁馨。”我从床上坐起来,对夏菡哀求道。

夏菡瞪了我一眼,“没工夫。”

我看着她“夏菡。”,又重复一遍“带我去。”夏菡抬起头来,看着我。

目光相接,她叹了口气,“不是不让你去看,现在还是不要去看得好,陆至的情绪有点不稳,去了,你又得伤心。”

“毕竟是我害得宁馨这样。”我握紧双手,“走吧,夏菡。”

半响,夏菡才无奈的摇摇头,走过来,扶着我慢慢走出病房。。

透过玻璃窗,宁馨苍白的脸庞带着大大的呼吸罩,手腕处厚厚的纱布。

只有心电图一条微弱的曲线,断断续续的曲线显示床上的人还活着。

我皱着眉头,双手用力摁在玻璃墙上。

宁馨,你为什么这么傻?

“你来干什么?你还嫌害得宁馨还不够惨吗?”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浑身一颤。

陆至怒气冲冲的冲过来,用力把我从玻璃窗前推开。

夏菡没料到他动手,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失去了支撑,又被一股力量向后一推,一个踉跄,膝盖狠狠地磕在墙壁上。

“咔嚓——”沉闷的撞击声混着骨骼碎裂声传出来。

陆至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反应这么激烈,一时间也愣在那里。

忽然间我们都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我忍着剧痛,扶着墙,回头对他说:“陆至,对不起。我不该再来的。”

我向呆住的夏涵招招手,夏菡急忙跑过来扶着我,我慢慢站起来,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夏菡身上,迈出脚,尽量不让陆至看出。

但是,每走一步,膝盖都会传来钻心的痛苦。

我咬住嘴唇,再痛也疼不过心

那颗心终于是狠狠的摔碎了

再也粘不起来。

夏菡扶着我,终于走到了病房。

膝盖处的痛疼像是吞噬意识般的铺天盖地的向我袭来。双腿站不住,我一下瘫软在地上。

夏菡吓坏了,她拼命把我向床上拖,忍住泪水“叶笙,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我用力握着她的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静。

她担心看着我,眼眶里充满泪水,我说:“夏菡,我没事,那颗心早就死了,哪里还会疼呢?”

“别说了,叶笙,别再说了。”夏菡抱着我的头,泪水湿湿的滴进我的脖子里。

我以为自己会哭,可自己干涸的眼眶却在没有流出一滴泪。

我从来都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哭泣,心中总有些破碎的画面

—墙角小小阴影里惊恐的眼睛,还有映在里面那哭泣的身影。

从那时起就只能在一边默默看着泪水从面颊滚落,想做些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敢做,手足无措的感觉,甚至让我有些害怕。

不过,如果还能哭的话,终究是好事吧,

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的话,还有谁会在乎呢?

我深深地呼吸着身边冰冷的空气,感觉它们贪婪地吸收自己肺部的热量,把自己的胸腔变得冰凉。

下午,我一个人最后去看了眼宁馨,然后,没有告诉任何人,拄着拐杖,离开了病房。

一个人,伤透了心,也就死了。

路灯昏黄,照落一地模糊的影影绰绰,光线找不到的街角,微弱的亮点忽明忽暗,我在黯淡的灯光中心坐着,看着影子里那个逐渐清晰的轮廓。

微弱的亮点熄灭了,脚步,缓慢的节奏,沉重的声音,越是靠近就越是熟悉。

并没有说话,我只是就这样坐在那里一直凝视着

究竟要说些什么呢?

我徒然语塞。

凉凉的空气,口鼻中喷出的白色氤氲还带着胸腔的温度,让人可以清晰看见对方的呼吸。

单雨桐垂下手,无法控制地就认真起来,“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

我闷声道,“有事么?”

单雨桐看着我,秀气的眉头微皱。“我要走了。”

我摊手冲他一笑。自己都觉得笑的很无力。

他拉近我的脑袋,和我脸贴脸拥在一起,重重叹了一口浊气,低低地道:“我会走的,以后都不会再来纠缠你。”

他抱着我,手指恨不能钉入我的后背似的紧紧抱着。

我的脸能感觉到他的睫毛扫动着轻颤,忽然,一股热流顺着我的脸滑向我的下巴,挂在下巴上,痒痒的。

单雨桐拿手擦了擦我脸上的温热,轻哄似的道:“别哭,看你,我又没怪你什么,别哭。”他擦了又擦。

傻瓜,又不是我的眼泪,是你的眼泪

是你的眼泪啊

剧痛,从最脆弱的心脏蔓延开来,爬满全身

爆炸一般疼得心脏剧烈

原来,原来真的回不去了。

自此之后,当我再次见到单雨桐,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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