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溪担心自己被认出来了。
她摸不清楚陆修筠是什么意思,她找到安全通道,给调酒师打电话,让他查一查陆修筠的底。
电话打完了,姜南溪刚推开保洁部的门,就看到刚才还在想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转着手里的银白色打火机。
陆修筠听到开门声抬头,假意抱怨道:“小美人,你回来的太慢了,陆氏的办公室到保洁部坐电梯可没多远,你干什么去了。”
姜南溪不敢关门,谨慎的站在门口,说:“累了,在外面休息了一会儿。”
陆修筠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我弟弟那么对你,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头疼不疼。”
“习惯了。”姜南溪言简意赅,“陆先生您休息吧,我去忙了。”
她不想和陆修筠多说,以免被认出来,刚要走,就听到陆修筠以戏谑的语气问道:“我给你的棒球帽呢?”
“您说什么?”姜南溪和他装糊涂。
陆修筠懒散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几乎要把她看透,才缓声说:“美人,咱们两个装傻就没意思了,我要是把昨天会所里的监控给陆知行看,你说他能不能认出你?你倒是聪明,我看了半天监控视频,只有你的侧脸,故意避开,特意训练过?”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回忆着什么,慢慢的叫她的名字,“姜南溪,林远泽的前妻,蹲了两年监狱,我知道你,只是看着和传闻不太一样,你一到我的地方,和你一个房间的人就被抓了,白皎皎那个房间搜出了违禁品,当晚陪酒的男人少了一个。”
“小美女,你知道你害我损失了多少钱吗?”
姜南溪不敢大意,陆修筠比陆知行更难对付, 他看着笑眯眯的像个弥勒佛,其实心里什么都知道。
她的伪装被解开,索性也就不藏了。
姜南溪脸上胆怯之色褪去,只剩下慵懒的风情,她双手抱在身前,哪怕是单调粗糙的保洁服,也不能遮掩她锐利的气质。
她冲陆修筠抬了抬下巴,“大少是怎么找到我的?”
她昨天去会所,特意避开摄像头,就是不想出事之后留下证据。
姜南溪在监狱的时候,打人的时候都会特意避开监视器,对这方面轻车熟路,不存在出现意外的情况。
陆修筠说:“昨天晚上,陆知行一直在看你,肯定是认识你的,我就特意来公司找一找,我那个弟弟,占有欲强,要是他的东西,是一定要放在身边时刻看着的,没想到,真的被我找到了。”
姜南溪骂了陆知行一声,没想到意外竟然出现在他身上。
这狗东西上辈子一定是生下来克她的!
“你找我想做什么?”姜南溪直白的问。
“我本来是想找你算账的,毕竟我昨天损失了好大一笔钱,可看到你之后,我又改变主意了。”陆修筠握住打火机,站起来走到姜南溪面前,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神色怜惜的说:“真可怜啊,要被我弟弟那样对待,他这么不解风情,你何必还要为他着想呢?他高高在上,是肯定不会低头看你一眼的,不如我们合作,只要陆知行不再是陆氏的继承人了,想要这么对你,就难了。”
“不是陆氏的继承人,还是陆家的人,就像大少您,还可以经营会所,依然是燕市惹不起的人物,我只是个坐过牢有案底的小人物,怎么能和你们比呢?大少还是去骗别人吧,我好不容易扒上陆少这棵大树,不可能背叛他的。”姜南溪眼波流转,烟视媚行的模样,看的陆修筠心中痒痒的。
这个女人分明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这里,看人一眼,就能把人的魂儿勾走。
他弟弟真是暴殄天物,不知道这女人的好。
“不想放弃他这棵大树,为什么还要做邓曼青的代理人呢?你知道邓曼青一直在找继承人吗?”陆修筠盯着她的眼睛,言辞愈发温柔,几乎能滴出水,好像眼前就是他深爱的人。
陆家兄弟都长了一副好皮囊,专注看一个人的时候,会有种全世界,只有你是他的唯一的错觉。
姜南溪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会沉溺在这种眼神里,她心如止水,装傻充愣到底,“我只是个学会计的,青姐看得起我,让我帮忙看看账,你说的继承人是什么东西,我不明白。”
陆修筠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本来只有那么一点兴趣,现在也变成了八分。
他把自己的银质打火机放到姜南溪的手心里,温声细语的说:“等你改主意了,就来找我,我弟弟不会心疼人,你吃了这么多苦,得找个心疼你的人过后半辈子。”
他抚平姜南溪肩膀上的衣服褶皱,从容的离开。
姜南溪看着他的背影,捏着打火机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放到了自己包里。
她刚刚把打火机放好,“砰”的一声,房门被锁上了。
姜南溪回头,看到陆知行脸色阴郁的站在门口看着她。
“陆少?!”姜南溪吓了一跳,从包里随便抓了一个东西,放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把身后的包推的远了一点。
“刚才你和陆修筠都说什么了?”陆知行一步步的逼近,高大的身躯,非常具有压迫感。
“什么,什么都没说。”姜南溪一步步的后退,一直退到了桌子边上,再也没有退路。
她紧紧的捏住自己的口袋,像是要掩饰。
陆知行眼睛里倏地燃起怒火,狠狠的把姜南溪压在桌子上,寒声说:“没说什么他能留下来那么久?衣服口袋里是什么,拿出来!”
“没有,陆少,什么都没有!”姜南溪痛苦的挣扎,后腰撞在桌子的边沿,疼的脸色惨白,冷汗布满额角。
陆知行用力扯开姜南溪的手,从她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支口红。
“陆少,大少真的什么都没给我。”姜南溪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停的抽冷气。
陆知行把口红扔在地上,掐着她的脖子警告道:“别让我发现你吃里扒外,姜南溪,要不然你和你那个重病的妈,都没有好下场!什么时候,你把钱和事情经过全都吐出来,你才能离开!”
他转身就走,只剩下姜南溪从桌子上滚下来,捂着自己的肚子,额头抵着地面,疼的不停颤抖。
“嗡——”
姜南溪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她艰难的摸出自己的手机,没看清来电显示,按下接通键,“我是姜南溪。”
“南姐,你怎么了?”调酒师听她声音不对,立刻紧张起来。
“没事,你说。”姜南溪蜷缩成一团,把手机放在地上,咬着牙忍耐。
“股份收购的差不多了,现在咱们比白晋多1%的股权,白晋已经知道有人在收购他 的公司,要召开股东会议了,就在明天!你要去吗?”调酒师的语气里充满惊叹,简直是佩服姜南溪的神机妙算。
“去!”姜南溪斩钉截铁的说:“明天,白氏就不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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