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过,吹起了南宫楚狂的发丝,他站立于岸边,河中水流急促流过,他脸上波澜不惊,不为河流所动,像是两个完全不在同一地方的场景融合了一样。
假若是此刻天崩地裂,恐怕也不会有丝毫眨眼的动作,那种置身事外的感觉可真是令人好生……
白言扶,提起衣裙,快步朝他跑去,她的青丝飞扬,她一步一步得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留下脚印子。
站立于他旁边,一股微风吹过,吹过他身上,一阵凉意袭来,让人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看着他脸上尽是苍白,有些许的心疼,开口问道:“南宫楚狂,你不冷吗?要不要我用内力给你度些许的热来。”
南宫楚狂摇摇头,半响才说道:“不用了。”
白言扶见他说不用了,张了张嘴也道明了她的来意,“南宫楚狂,那位姑娘就这样在那里躺着会有些影响病情,要不要我们将她移开,到镇上找个房间看看。”
南宫楚狂他抬眸看了看放在不远处的那位姑娘,闭上眼,再半响才睁开,看着她,问道:“她怎么样了。”
白言扶摇摇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不太好,但是不会危及性命,只是一定要尽早医治。”
他看着她,开口说道:“好,那我们去镇上吧!”
她微微点头说道:“嗯。”
也不知道南宫楚狂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而且脾气还这么古怪啊!他明明上一秒还是温和,下一秒就冷冷的,冷得让人不敢靠近了,真是有些捉摸不透。
唉!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是不是遇到些什么啊!啊——受伤了,真是有可能受伤了,要不然他刚刚怎么不让她给他传内力啊!可是,不对啊!河下会有什么啊!南宫楚狂可不是那么弱的人啊!他武功可不低啊!怎么会这样呢?算了,待会细细一问就明了。
南宫楚狂快步走过去,伸手用力将地上的姑娘抱起,大步朝镇里走去。
明康小镇,这里的人热情洋溢,每逢佳节,都是全镇的人的聚集在镇里的城隍庙前,十几桌酒席,全镇人一起吃喝玩乐,那种其乐融融的景象,真是好生让人欢喜。
这样做是因为镇里有孤儿寡母的或者家中就剩老人一个的,这样他们这种人群家里就会冷冷清清的,所以就提议镇里百姓一起过佳节,过灯会,过……
而这些都是别的地方没有的,仅有的都是在明康小镇。
白言扶四处看看,脸上就浮现了笑容,素手一指,指向一家包子铺,笑嘻嘻的冲着抱着人的南宫楚狂说道:“南宫楚狂,你看那,我们先去那好不好?”
南宫楚狂抬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家包子铺映入眼帘,他冲她皱了下眉头,缓缓开口,“你确定去那?你也不看看我手里这位姑娘,真是的。”
白言扶的笑容立马就僵住了,伸手摸了摸肚子,不满的模样尽在脸上,半响才说道:“好吧!那我们先找下客栈吧!”
“嗯,那就跟上吧!”他的声音在她的上方响起,南宫楚狂说完之后就大步朝一个方向走去,后头的白言扶也快步跟了上去。
她嘟着小嘴,心里默念着,南宫楚狂他怎么这样啊!明明可也让她先去吃吃,再去看看那位姑娘,而且那位姑娘的病情也不是很重啊!
已经得到控制了,不要紧。
哦对了,风寒,大概是南宫楚狂怕那位姑娘冷着了吧!不会吧!南宫楚狂喜欢上那姑娘了吧!他要是喜欢上了怎么办?那白言扶白大小姐我怎么办啊!南宫你千万不要喜欢上,那位姑娘。
不对,等下真的喜欢了,该如何是好啊!不要,不可以……
她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以至于怎么进得客栈,怎么进得厢房都不清楚。
南宫楚狂,大步朝床走去,轻轻地将手中的人儿放下,脸上毫无波澜,他缓缓转身,看着她开口说道:“言扶,你来给她换下衣服吧!这样湿漉漉的不利于身体的恢复,早些弄下才好?”
“哦!”她有些出神,也不知道想些什么了,反正心思好似不在这里。
南宫楚狂用力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快步走出去,单手负在身后,他暗自转了下手中的扳指,只留下个背影给她们。
白言扶抬头看着走远的南宫楚狂,又看着床上的人儿,于是伸手开始把脉,紧皱着眉头,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南宫楚狂迈出房门,叫上小二又开了一间房,换下湿漉漉的白衫,又穿上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白衫,知道衣服湿了的人倒也清楚他换了衣裳。
若是不清楚的人见着了,还会说这位公子怎么日日夜夜的都穿着这白衫,难道是舍不得,这白衣吗?
所以白言扶老是骂他,南宫楚狂你就不可以换换口味吗?他却老是面无表情的回答,总比白言扶她天天穿得和过了花甲之年的老人一样好啊!
他总是这样一句话噎得她没话说,她总是气得咬牙。
他们就是这样,像欢喜冤家,又像……
天渐渐黑了起来,月儿很听话的露出全部了。
此时不是十五,月儿却如十五那般圆润,那般好看,那般耐人……
他双手负在身后,面色有些许苍白,脸上垂下少许青丝,他缓步而行,像是翩翩公子,朝着她们的房门走去。
不出片刻,他就站立于房前,眼睛盯着紧闭的房门,思酌了许久,这才抬手敲门,他修长的手指在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敲了许久见里面还未来开门,就停下来敲门的动作,出声喊了喊,“言扶,你在吗?言扶。”
白言扶停下外面有人叫她,细细一听,发现是南宫楚狂,半响才出声回道:“南宫楚狂,你自己进来吧!门没关,我现在没空去开门。”
南宫楚狂一听到里面说要他自己开门,眉头不由得紧皱着,扬手快速将门推开,还未跨步进房里,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替人针灸的白言扶,抬脚快步走过去。
站在床边,抬眸一看,床上的人儿已经满身扎着针了,转头看向白言扶,她坐的地方有些湿,可见她没有给自己换下衣裳,倒是床上的那位已经换了。
一盏茶的功夫,白言扶额前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积累了有些许多,看她一脸尽心尽力的样子,真是好生令人心疼这姑娘啊!这么厉害,什么都白言扶她一个人试着去学会所有,感觉她就是天生一个人会了所有,不用任何人去……
白言扶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一脸的轻松,像是干完了什么大事一样,转过头来笑着看着他说,可是话到嘴边又噎回去了。她换了个话题,张了张嘴笑着问道:“南宫楚狂你在干什么啊你,想这么入神啊!”
见他还未有过反应,扬起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反手轻轻地拍了下,他缓缓开口问道:“她怎么样了,好吗?”他的语气着实有些清冷,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感觉。
白言扶,停下手中收拾东西的动作,抬头看向他,开口说道:“她只是感染风寒有些重了,现在已经被我针灸了,没什么大碍,你呢?虽说是男子,但那是河水,那可不好受啊!”她满是担心地看着他,额前的汗水猝然流下来了。
他并不回她的问题,看见她脸上滑下的汗水,只是伸手去替她擦拭。
他的手已经覆上她的额前,她一把拿开了他的手,当触碰到他炙热的手掌之后,脸色一暗,立马停住了动作,一把挽过他的手——把脉。
过了许久,她满脸严肃的看着他,用质问的口气说道:“南宫楚狂你这不是感染了风寒吗?为何不说,你不知道你现在身体很烫吗?你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啊!怎么你也要我操心啊!”
他凝神看着她满脸紧张的样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暗想这病病得可真好,有她管着,真好,但是她已经很累了,不能再劳烦她了。
他摇摇头说道:“言扶,我不用你来给我看,我等下自己去镇上看看就可以了,我很好,不用担心。”
她一听到他这样说,立马脸就气得鼓鼓的,跳起来狠狠地在他头上,给了他一暴栗,她气冲冲地说道:“你说什么呢你,我跟你讲我白言扶就是看病累死了,也不要你去外面看,你不知道那些人大多数都是骗钱的吗?”
白言扶还未说完,一阵软绵绵地咳嗽声就响起来了,“咳咳咳……”
她和他都猛地回过头来,往床上看去,只见床上的人正在捂嘴咳嗽,她脸色苍白得很,像是刚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一样,白言扶立马上前扶住,“姑娘,要不你喝些热汤药吧!”她说着就将那位姑娘扶起,坐正。
那姑娘微微点头示意要,白言扶就伸手去端过旁边桌上的汤药了。
南宫楚狂只能站在一边看着,毕竟这些事他一个男子不太好干,又不太方便,人家一姑娘家家的。
若毁了人名声更加不好,女子可是视自己的名声和贞洁为最最重要、宝贵的东西了,更何况在这个女子名声坏了就嫁不出去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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