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御医跑的气喘吁吁,来不及说什么,就见皇上低咒一声,拔腿就往凤鸣宫跑。
祁宿等人面面相觑,也跟着往凤鸣宫去看看情况。
叶御医见自己刚来众人便全都跑了,只好在心中自我安慰一番,又拖着年年迈的身子网凤鸣宫跑去。一路上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要提前告老还乡了,不然就凭宫里头这些爱折腾的主,自己这把老骨头是万万经不起折腾的。
祁寒跑进凤鸣宫,一掌排开凤鸣宫的屋门,一脚踏进门内,着急的问道:“柔儿,你怎么了?”
皇后坐在椅子上喝着一碗黑色的汤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儿,而三个女人齐齐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
祁寒见状心中不安,上前问道:“柔儿,你为何要喝药?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
这时祁宿等人也跟了过来,苏子归顿时捂住眼睛,心中哀嚎道:这事儿可就闹大了,竟然大家都来了。
就在皇后拿眼睛欲语还休的看着祁寒时,叶御医终于气喘吁吁的姗姗来迟,在门口高喊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喊完之后,叶御医才觉得人生圆满了,自己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实在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儿。
但是在心里还未来及的给自己鼓掌,叶御医的衣领便被人抓了起来,只见罪魁祸首恶狠狠的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叶御医眨眨眼,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皇上不行,皇后的这个孩子不是皇上亲生的?
想到这个可能,叶御医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祁寒见叶御医不说话,又问了一遍道:“将你刚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叶御医傻傻的回答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等着叶御医不带任何情绪的将这句话复述完之后,祁寒问道:“所言可是真的?”
叶御医点点头,心中早已泛起了惊涛骇浪,莫不是皇上已经疯了?
得到叶御医的肯定,祁寒哈哈大笑,放开叶御医的衣领,还给他抚平了自己捏起的褶子,笑道:“真是有劳叶御医了,以后皇后的安胎之事便交给你了,若是伺候好了,朕必定重重有赏。”
说罢,也不等叶御医有所反应,立刻小跑到皇后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柔儿,你可觉得身体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想吐吗?想吃什么吗?”
祁宿、苏子归等人看不下去祁寒的这幅傻逼样子,只好道:“恭喜皇上、娘娘喜得龙子,臣等告退。”
祁寒头也不回的挥挥手,敷衍道:“走吧走吧,快走快走。”
屋子里的人瞬间就走光了,祁寒又絮絮叨叨的和皇后说了一些话,看着她喝完了药,这才站起身来,扭头一看,看着空荡荡的大殿,觉得哪里不对,便转头问皇后道:“刚才是不是有很多人在这里来着?”
皇后眨眨眼睛,道:“没有啊,皇上这后宫里除了我就没有别的女人了,哪里会有别人?还是说我这刚刚怀有身孕,皇上便想着往宫里接新人了?呵,男人!”
祁寒见皇后这样,赶紧将脑袋里的疑惑抛掉,道:“没有的事,你可别胡思乱想,容易对身体不好。朕的心里只有你一个这你还不知道吗?你若是怀疑我的真心,我可真的是要委屈死了。”
皇后见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委屈样子,实在是觉得违和的很,若是让别人看见堂堂大璃国皇上私底下竟然是这样的人,不惊掉下巴才怪呢。
第二天上朝之后,祁寒便迫不及待将这件大喜事广而告之,大臣们纷纷磕头恭喜皇上,并将想递折子让皇上选秀的事情按在心里。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是不要触霉头的好,还是留着这条小命好好的督促家中的子孙好好学习,争取考入许学士门下吧。
散朝之后,祁宿和祁善更在祁寒身后回到后殿,看祁寒一路上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样子,纷纷无语。
纠结了很久,祁宿终于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有了身孕,不然今天便不议事了吧,您多陪陪皇后娘娘吧。”
祁寒闻言回过头来,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皇后娘娘怀孕了?”
祁宿无言的犯了个白眼,无语道:“您刚才在大殿之上说过了!并且拜托你收起你这幅白痴脸好不好?这要是让满朝文武看见了,还以为您中邪了呢!”
祁寒并不在意祁宿的打趣,笑道:“皇后怀孕了,朕这心里啊,控制不住的高兴。你说,我该做些什么事情来昭告天下呢?”
祁宿翻白眼,道:“您不就是发个公告便可以了吗?”
祁寒瞪他道:“一点创意都没有。让我想想怎么做才好呢……”突然眼睛一亮,笑道,“之前我们说过将三王爷的全部小妾全都抓回来抄斩一事,你说翠浓实在是无辜。为了避免区别对待,那朕便下令赦免他们吧。”
祁宿闻言眼前一亮,心道:“对呀,这阵子这么忙,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祁寒不等他们说什么,便亲自铺纸磨墨。
当天下午,一张皇榜帖在宫门口,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只见上面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皇后娘娘已有身孕,为表喜悦,现特收回将三王爷所有侍妾召回斩杀的诏令,特赦天下,普天同庆。”
众人纷纷赞美皇上的恻隐之心,以及对皇后的爱护之心。
痴汉脸带了好几天,祁寒终于恢复正常,他们也可以正常的商讨事宜了。
事情已经理顺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张贴皇榜了。
祁寒对这件事十分重视,特意亲自抄写了七十八份皇榜,张贴在各个州、县,争取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让他们都参与进来。
此事一出,举国哗然。自古以来都没有出台过这样的皇榜,因为大璃国等级观念十分严格,所以平民百姓是不可以和官宦子弟家的孩子念同一个私塾的。现在祁寒出台这样一个政策,等于是要在一定程度上打破原来的等级观念,让他们有机会接受和官宦子弟一样的教育。
本着“考不上没关系,试试也是好的”的原则,大部分的有学识的寒门子弟都纷纷收拾包袱往京都赶。
也有一些觉得这只不过是朝廷的把戏而已,表面上看起来是要给他们平等的机会,实际上并不会真的给寒门子弟机会的,所以不光自己消极,还将这番言论讲给身边的读书人听。
只不过各自有各自的选择,有人选择冒险一试,有人选择坐吃等死。
京中有些有脑筋的,觉得这是个商机,便纷纷想办法想要打捞一笔。
虽然官宦人家的小孩从小就请了先生来教学,但是真正学习的人没几个,糊弄人的本事却学了个十成十。只是糊弄自己的老子好糊弄,糊弄皇上和比自己段位不知道高多少的人却糊弄不了。
是以官宦人家的子弟一改往日出门的风流倜傥,一个个面如菜色,竟是被折磨的失去了光彩。
此时,几个常常聚在一起不务正业的官宦子弟聚在摘星楼的大堂之内,愁眉苦脸道:“你们说,现在可怎么办啊,之前为了糊弄父亲大人学的东西全都又还给先生了。此次大考,必然会过不了皇上和七王爷那关,就算是比武,那更是比不过九王爷。若是这次没考上丢了我老子的脸,他必定得打的老子一个月下不了床,当真是天要亡我啊。”
另一个附和道:“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之前咱们聚在一起就都是讨论如何吃喝玩乐,也没学什么正经东西,这到时候总不能跟皇上讨论哪个楼里的姑娘好看吧?”
另一个闻言笑眯眯道:“要说哪个楼里的姑娘好看?那不必然是怡红院吗?你们不知道啊,怡红院里新来的两个姑娘啊,可真是水嫩……”
“唉唉哎,咱们正在这说正事呢,你可别跟咱们在这打岔。”一开始说话的那男子道。
另一个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从现在开始要学会好好做人,好好学习,别一天天这个姑娘那个姑娘的,肤浅。”
被怼的那人心中不忿,挑眉问道:“那你们真的不想知道怡红院里新来的姑娘长什么样子吗?”
那两人对视一眼,双双露出一副猥琐的笑容,挑眉道:“那姑娘长什么样,晚上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三人对视一眼,猥琐的笑起来。
邻桌的人闻言计上心来,在心中谋划了一番,对着同桌的那人道:“你听说了吗?这次全国考试是翰林院许学士亲自出题,这几天一直没有上朝,是在家里出卷子呢。”
那人闻言惊讶道:“真的假的,你这消息可准确?不是说先让大家报名,还没有出卷子吗?”
前一个人道:“嗨,你听他们的,这件事这么重要,而且是第一年举行,必定是要好好准备的,若是没有万全的打算他们怎么可能会就这样开始?而且我听说啊,有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从那许学士府上偷偷拓了试题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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