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爷爷,其实我很能理解城子的决定,毕竟他不像我,我一个人无牵无挂,家中长辈也还有兄弟奉养,而城子他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个娇妻在侧,他舍不下你们很正常,所以,还请萧爷爷别为难城子了。”
如果他有一个深爱的妻子,他也会舍不得离开的。
更何况,如沈老爷所言,报效朝廷的法子并非只有一个。
他也有更好的路子可以走,并不是非要去从军的。
其实,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去。
可是没办法,在京城里,他享受了作为谢家子弟该有的荣华富贵,就必须为之付出自己该付出的东西。
他不喜欢念书,走科举之路是不成的。
但当初他们举家能够去往京城,条件便是他要走上与谢家人一样的路。
现在,该是他去走的时候了。
像城子这样身在一个单纯简单的家庭,完全可以不必去官场上摸爬滚打,莫说从军中熬出头不易,就是熬出了头,也还是极难的。
官场难走,城子的个性并不十分合适。
当初那封信,不过是临时起意,随便发出的。
没想到城子居然会应下,现在他及时悔过,他该替他高兴的。
“望笙啊,这事儿我自会再与老四说的,劳你再等两天,他一定会与你一同去的。”
孤身一人出门,他的确不太放心。
所以他很希望老四能够与谢望笙一块儿出门,即便不为了谢家的照拂,两个人一起总比一个人来得强吧。
谢望笙从军,谢家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到时候老四跟着他,也能少走一些弯路。
“萧爷爷,你不必……如果他自己不愿意,你强迫他去了战场,到时候更容易出事。”
萧爷爷,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执拗?
“不,我会让他心甘情愿自己去的,你就放心的再等两天吧。就两天,两天之后我说服不了他,你就不用等了。”
谢梵磊望着萧长松态度坚决的样子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什么来。
他真的不知道萧长松是打哪儿来的信心,一定能够说服萧城改变主意。
“那我就先走了,爷爷你也要保重身体。”
劝说无用,谢梵磊发现自己没有了驻足的理由,转身走出了萧家。
如此闲暇惬意的时光怕是不多了,他还是去山上享受享受去吧。
另一边,傅迎柔和沈云双也携手出了门。
萧家的气氛凝重,压得两个人有些透不过气,出去散散心也好。
送走了谢梵磊,萧长松便将萧城叫进了自个儿的房间里,锁上了所有的房门窗户。
萧城瞅着他谨慎小心的动作,不禁眉头紧皱,道:“爷爷,你到底是有什么苦衷?”
萧长松回到桌边,坐到了萧城的面前,历经沧桑的双眸深深的望着萧城的眼,说道“老四,你本不是萧家骨血,你身上背负着一笔滔天的血债……”
滔天血债!果然是滔天血债!
萧城踉跄着步子走出了房间,整个人仿佛被人抽空了一半的精气神一样,失去了往日所有的生气勃勃。
他居然不是赵家血脉,他竟然是……
曾几何时,他还与同窗激烈的讨论过那个人,那些事……
是非功过,他曾说的那样的坚定不移,只因那个人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谁知……
他竟是他的骨血,那个人,那个家族,唯一留下的一点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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