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虽然北岳帝身受重伤,但他毕竟是帝王,纵使是身受重伤,帝王的威严尚在。
“父皇,这药,您一定得喝,这可是儿臣特意让太医院为您熬制的。”说话间,夜岭走上前,他弯下腰,从那雕花木几上端起药碗,准备亲自喂北岳帝服药。
北岳帝强忍伤口剧痛,抬眸,看向夜岭。
“岭儿,你……咳咳……”想说的话尚未说出口,喉间涌上一阵腥甜,又猛烈的咳嗽了一阵。
夜岭端着药碗,垂眸看着北岳帝,阴冷的笑着。
他眸眼都未转一下,便吩咐大太监胡公公,及太医院院士。
“你们二人先下去,没有本殿下的命令,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是,大殿下。”
胡公公,太医院院士应声,快速退出了北岳帝寝宫。
待二人退下之后,大皇子夜岭端着药碗,干脆倾下身坐在了龙床之上,他持着药匙,舀起碗中的药汁就递到北岳帝的嘴边。
“父皇,儿臣亲自侍疾,喂您服药,您应该感到高兴。”
“岭儿,你、你究竟想干什么?”北岳帝盯着眼前这个儿子,他宝贝了二十几年的儿子,此时此刻,只觉得好陌生,眼前之人,根本不再是从前那个温润的儿子,而更像是一个可怕的魔鬼。
“你在璃儿府中安插了人?是你利用璃儿来刺杀朕,你想让朕死?”
北岳帝回想寿宴之上,夜璃不寻常的行为,接连问了夜岭两个问题。
夜璃城府不够深,处事手段不够狠辣,绝对不可能干出弑君,杀父的事情,唯一的可能,便是夜璃被人利用。
“呵呵……父皇真英明,猜得一点儿也没错。”夜岭阴笑道。
“良侧妃是儿臣的人,夜璃被摄魂术控制,所以,才敢公然在寿宴上弑君,儿臣想要皇位,想要北岳的江山,不得不借夜璃之手……杀了你。”
“咳咳,你个……混账东西。”北岳帝抽搐着,猛烈的咳嗽,险些气吐了血。
眼前这狼子野心的人,竟是他最宝贝的儿子,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混账东西,朕可是你父皇,弑君,杀父,你不怕遭天谴吗?咳咳……”
“哼,天谴!若是儿臣怕天谴,就不会如此做。”夜岭冷笑着,对北岳帝沉声道。
“父皇,儿臣再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可要听好了。”
北岳帝咳得脸色涨红,睁大双眼,不甘心的看着夜岭。
夜岭勾起唇角,脸上露出一抹极诡异的笑容,道:“父皇,其实,我谋反……摄政王……跟……大将军,都知道,并没有……阻止。”
他唇形张得很明显,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给北岳帝听。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落入北岳帝耳中,北岳帝犹被惊雷劈,睁着深邃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混账,你……说什么,咳咳……”
“想知道啊?既然您想知道,儿臣便告诉您。”
“摄政王跟母后本情投意合,是你老不正经,色迷心窍,强行占了母后的身子,威逼着将她娶进宫来,你不好好爱她就算了,甚至为了压垮苏家,利用那女人,害得母后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损了,所以,儿臣恨你啊。”
“儿臣苦心布局十载,只为了今日借夜璃之手,杀了你,恢复苏家往日的光景。”
夜岭话落,北岳帝气得脸色由红变紫,锦被之下,他胸口上下不断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苏般若,你这个贱人……”
他咬牙切齿的怒骂出声,气得面貌狰狞,脸上一条接着一条的青筋冒出,双手拽紧了床被,恨不得将床被撕裂。
枉他夜甘身为一国之君,算计来算计去,倒头来,却被亲儿子摆了一道。
北岳帝只觉得铺天盖地的耻辱向自己压来,心中恼怒异常,奈何,却不能杀了眼前那个孽畜,以解心头只恨,只能咬牙,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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