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她性子还不是现在的样子,总是喜欢跟他动手动脚的打打闹闹,而且手劲还不小。
可自从他参军回家来,那段日子,可谓是潘氏最苦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一想起他这些年不在身边的苦楚,她就觉得憋屈。
然而就是她再憋屈,再委屈,她都没舍得动他一下,就怕把他打着了,自己心疼。
可今天那些人,居然……居然拿棍子打他!
听着她说舍不得,萧长松浑身一震,只觉得身体里渐渐沉静的血脉忽然之间又沸腾起来。
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手臂一身,揽住了潘氏的肩头,朝着屋里走去。
“我知你心疼我,快别哭了,我也舍不得你掉金珠子嘞,我这媳妇儿啊,就是好,几十年来,一直都这般疼我,我有福气呢。”
说着,还像年轻时候那样,用手指,轻轻在潘氏的鼻头上一刮。
潘氏不由红了一张老脸,朝着他嗔了两眼。
“老不正经的,我这皮子都褶起来了,你这一刮,刮疼我了都。”
萧长松闻言不由嘿嘿笑了起来,手指头轻轻的摸了摸她的鼻头,“那我这样就不会疼了吧?”
潘氏又白了他一眼,拉着他坐了下来,道:“年纪不小了就消停一点,坐下,我看看打着没?”
萧长松的后背,自然是红了一些的,毕竟是棍子打的呢,不过对于他来说,那几棍子,也不算什么大事。
翌日,沈云双便决定把定工钱的事情跟那二十个人说了,二十个人起初还不乐意,可后来一听一天有五十文钱,能买不少好东西了,便不再闹腾。
本就进行得很快的学堂修缮,在加入了二十个壮劳力之后,变得更加快速了。
不过四天时间,学堂便彻底修缮完毕了。
一个月了,不管是漠河村,还是附近的村子当初逃走的乡亲们都已陆陆续续返回家乡。
可赵学河和甄妙还是没有任何的音讯传来。
金氏每天什么事也干不成,就整日整日倚在家门口望着村子里的人一个一个走回来,与亲人团聚了。
可她家学河,还是不见踪影。
见到老妻伤心至此,赵义也是无法,总不能也守在家里跟老妻两个人抱头痛哭吧。
可也不敢放任老妻一个人守在家门口见天的抹眼泪,他便给嫁出去的闺女赵学霞去了信,让她回家来住一段时间,正好替他照顾一下金氏。
“娘,学河不会有事的,你快别哭了。”
赵学霞看到自家老娘一双眼睛肿的几乎看不到眼珠子,不由心急如焚。
“学霞啊,学河要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爹以后哪有脸去见你叔叔啊?”
金氏想起赵学河有可能糟了难,那心里头就跟刀子绞一般疼。
虽说大家都劝她学河未必就是糟了难,有可能跟着甄家人一块儿到了岳京城去了。
可是这见不到学河的影子,她这心,就没法安定下来。
赵学霞今年已经三十好几了,自己也有了好几个孩子,特别能够体会金氏的心情,虽然赵学河虽然不是她亲弟弟,那也是她从小带大的,姐弟二人感情深厚,无人能比。
劝着劝着,赵学河就与金氏哭成了一团。
“娘,学河定不会这般狠心就去了的,你……你快别哭了。”
嘴上劝着金氏,赵学霞自己的眼珠子却落得比金氏还要汹涌。
赵学江婆娘冯氏,帮着金氏将赵义换下来的脏衣裳洗好了,正端回来准备晾起来,就看到自家婆婆娘和大姑姐抱着坐在院子里痛哭。
心尖上,猛地一阵刺疼。
随即坚强的抖了抖肩膀,端着木盆朝着二人走去。
“姑姐,娘,你们快别哭了,学河或许再有几日就回家来了。”
“不……不会了……都这么久了,学河若是还在,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回来的……”
金氏心里,笃定赵学河已经没了。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