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初万万没有想到,燕墨染会派人去把刚刚跟他们分开才几个时辰的林熠寒从神器府林家‘请’过来。
毕竟这里是林国公的地界上,燕墨染掳了人来也太不把这位林国公放在眼里了,不过晋王殿下行事风格一惯如此。
林熠寒对此也百思不得其解,看到坐在他面前的三个人有些不知所措,“这么晚不知晋王殿下找我来有什么急事呢?”
李云初给他倒了杯热茶,笑着说:“林二公子,我们找你来只是想聊聊你家的家常事,没什么大事,你不要紧张。”
林熠寒怎么可能不紧张,这二十多天,晋王爷对自己都是爱搭不理的,一共说了没超过十句话,这会儿却要找自己聊家常,还是派人把他绑到这里来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到了这位喜怒无常的王爷。“晋王妃有什么事想知道的,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林公子坐下聊。”李云初侧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对林熠寒抬抬手,她右手边坐着神色淡然的燕墨染,左手边坐着一脸想听八卦兴奋表情的燕墨洵。
“多谢晋王妃。”林熠寒移到椅子旁边小心地坐了下来,心跳却越来越快,对面三个人的目光都盯在自己身上,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既然都请来了,也不用转弯抹角的说些别的话,李云初开门见山问道:“你们林家有没有一个疯疯颠颠的男人?”
“疯疯颠颠的人?”林熠寒脸色变了变,迟疑地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
李云初没有放过他脸上的一丝变化,“这么说就是有了。那这个人跟你们林家是什么关系?”
林熠寒嘴角抽了一下,自己什么都没有说啊,怎么就直接跳过刚刚的问题进入到这一题的,“啊?没有没有……”
安王爷坐在旁边看好戏,知道李云初一个人就能问得对方举手投降,所以没有插嘴。
燕墨染一手支着头微微靠向李云初那边,一手在椅子的扶手背上敲着,“林二公子,你回答完本王王妃的问题,她满意了,本王就派人送你回府去,如果她不满意,那本王就只能派人让你上路了。你自己斟酌一下。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本王也马车劳累想早点睡觉。”
“有有有。”林熠寒感觉脖子上就抬着一把长剑,连忙改口连声道。”
“那你刚刚怎么说没有呢?到底有没有?”李云初有意提高声音。
“那人本就不是我们林家的人,所以我刚刚说没有。”林熠寒一边说一边拿起李云初给他倒的热茶喝了一口,想掩饰一下自己心里的不安与紧张,这晋王爷来奉天城不是为了彻查这件事吧。
“那你为什么又改口呢?”李云初见他将那杯热茶喝了一半,嘴角带着一点狡猾的笑意,“林二公子,不要以为我分辩不出来,你哪句话是真话,哪句话在说谎。”
“我怎么敢。”林熠寒放下茶杯,身体向椅子后面坐了坐。
“你听说过蛊毒吗?”李云初神色极为认真地问。
“啊,什么毒?”林熠寒明显没反应过来,大周国对蛊毒可是禁止的,这么多年很多人早就不记得什么这东西了。
李云初,“刚刚给你喝下去的那杯热茶里我下了一蛊。”
林熠寒,“晋王妃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蛊术已经销声匿迹一百年了,怎么可能还有人那种禁止秘术。”
“我们李家将巫医族的蛊术改良了,是一种可以测出你是不是撒谎毒药。这对大理寺审问犯人可是大有用处的东西。”李云初煞有其事的说。
安王爷一听就知道自家三嫂这是在胡编乱造的吓唬这位林家二公子啊,在一旁憋笑憋出一内伤。
燕墨染侧头看着李云初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觉得每次她个样子都特别让自己动心。想现在就抱她回屋圈在怀里任自己欺负。
李云初双眼如同夜空的星星,闪烁着璀璨的光彩,从衣袋中取出一个小白瓷瓶,“不过林二公子不用担心这是解蛊的药,等你回答完我的问题就给你。”
“真的下了蛊?”林熠寒吓了一跳,想将刚刚喝下去的热茶吐出来,却又不敢当着晋王爷的面吐在这厅堂上。
“我刚才说了这蛊毒只是一个测谎用的,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它不会发作,如果你说的是谎话,它就会啃你的心肝脾肺,控制你的行为思想,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害不塞上怕?”李云初说完还加了两声嘿嘿的奸笑。
安王爷只能捂着嘴在一旁闷笑,怎么办自己憋不住了,三嫂这手段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自己从来没见过那个女人就凭几句话能唬住一个大男人的。
林熠寒如遭雷击顿时就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了,身体向椅背靠去。
“林二公子如果不信,我们可以先测试一下这蛊毒是不是真的?”李云初来了一招釜底抽薪。
“不不不,不用试,我相信,晋王妃。”林熠寒哆哆嗦嗦地说。
李云初双问了一遍:“行。那人跟你们林家到底什么关系?”
“那人是我父亲在外乡与一个乡野村姑生的孩子。”林熠寒吞了口口水,这本是他们林家不可外传的丑事,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不说今天是不能走出这门的。
就算没有这晋王妃说一蛊毒,晋王爷也不可能放他出这门啊。
“你父亲还真是处处留种啊。”安王殿下评价道。
“接着说。”燕墨染抬了抬下巴,示显让林熠寒继续说下去。
“那人是在我父亲去世的第二年找上门来的,说自己的母亲生病了,没有钱看病。来林家要一些银子去给他母亲看病。当时大哥已经当上家主了,他觉得给银子是小事,但不能坏了林家的名气,要是什么人都这么跑到神器府来说是父亲的儿子,那我们林家在这大周国的名声可就不保了。大哥说他能处理好这事,让我们都不用担心,后来的事我了不太清楚了。”林熠寒回忆了一下道。
“当时他没有疯?”李云初问道。
林熠寒:“没有。我当时觉得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跟他娘千里迢迢从那么远的地方赶来这里,不管怎么样先给点钱他们看病吧。”
李云初:“他们从很远的地点来吗?你知道是哪里?”
林熠寒:“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好像也是北边,对西北边的一个小村子,听说是守着‘鬼门’的一个小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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