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句话在主屋内响起,令三人皆尽震惊。
江浩天、李琳双、慕晚秋,一个个不敢相信的看着江川,眼中闪着难以置信之芒,当初江川并不是失踪,而是江泰山送他离开的。
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
慕晚秋或许不知道,但江浩天却很清楚,整个江家,江泰山最为疼爱的人是谁,是他的大孙子……江川。
江泰山几乎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江川身上。
疼爱。
无比的疼爱,疼爱的令人嫉妒。
江泰山如此疼爱江川,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将江川拉在身边,又怎么会把江川送离江家呢?
而且,江川失踪以后,整个江家翻天覆地,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寻找江川的踪迹,可江泰山却没有阻止,也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既然是江泰山送江川离开的,为什么还要寻找江川?
不明白。
江浩天很是不明白,他也想不通,而他看江川的模样,也不像在骗他,更不像在开玩笑。
李琳双同样不理解,江泰山对于江川的疼爱,她也是知道的,甚至因此还怪过江泰山,不一视同仁。
慕晚秋脸上写满了震惊。
“你说是父亲送你离开的?”江浩天迟疑了一下,带着深深的疑问,道:“可是为什么,父亲从来都没对我们提过?况且,父亲对你那么疼爱,他怎么舍得送你离开江家呢?”
“确实是爷爷送我来开的。”
江川点点头,黑色瞳孔中带着一抹疑惑,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送我离开江家。我更不知道爷爷没对你们提起过这件事,还试图寻找我。这些我都不知道。”
十年前,江川被江泰山送到非洲,他也问过江泰山,为什么送他离开,为什么要将他送到非洲。
可江泰山并没有回答他。
在魔鬼训练营,经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时,他更是不只一次问过自己,自己的爷爷为什么要送自己到这里,为什么忍心让自己经历惨绝人寰的厮杀,一次又一次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没有答案。
没人可以给他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本想回来见见他爷爷,问一问他爷爷当初为什么要将他送到魔鬼训练营,可现在,这个问题恐怕成为了一个永远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江浩天脸色严肃,微微皱眉。
慕晚秋深深的看着江川,眼底深处流露出心疼之色,被最疼爱的爷爷送到非洲,还患上了可怕的杀戮意志,她能想象的到江川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一次回来,我还想问问爷爷,当初为什么要送我离开。”江川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摇摇头道:“可是爷爷去世了,恐怕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了。”
江浩天抬头看了江川一眼,道:“若麟,父亲送你离开,可你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为什么你没有回来?就算你找不到家,你也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不管你在这里,肯定都能将你接回来。”
“呵呵!”
江川苦涩的笑容又浓郁了几分,道:“离不开,到了那个地方,根本离不开。想离开只有两种办法,要么死,要么成为唯一。”
“什么地方?”
江浩天沉声道。
慕晚秋和李琳双也都看着江川,江家势大,不管在哪里,即便在天涯海角也能把江川接回来,可为什么江川说回不来?
江川摇摇头,没有言语。
他不想回忆,不想回忆十年那一幕一幕,这已经成了他永远的痛,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成了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
见江川没说,江浩天、李琳双和慕晚秋也没有追问下去,他们都知道,那个地方肯定不是一个好地方,肯定成为了江川心底的禁忌。
一瞬间,主屋内沉默下来,鸦雀无声。
“若麟。”
沉默良久,江浩天再次开口,道:“那时候你身不由己,无法回来,可这十年间你应该能回家,为什么没回家?”
“身不由己。”
江川再次说出了这四个字。
从他进入魔鬼训练营那一刻,他就已经身不由己了,一百个人,他是唯一一个离开魔鬼训练营的,可离开之后,他依旧身不由己。
脱离了魔鬼训练营的掌控,他的双手沾染了无数鲜血,患上了杀戮意志,更加的身不由己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身不由己。”江川深吸一口气,双眸中透着一抹疲惫之色。
慕晚秋伸手搭在江川的手臂上,紧紧握住。
她在非洲孤岛上遇见江川,她当时不懂江川为什么要成为一个普通人,现在她懂了,她理解了。
因为江川累了,疲惫了。
身心俱疲。
看着江川,江浩天犹豫了一下,道:“我不懂,我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送你离开,不过,父亲做事向来有分寸,他既然要送你离开,必定有送你离开的理由,你千万别怨恨父亲。”
“我怨过,我恨过,可是现在爷爷都已经过世了,我还怨什么,恨什么?”江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嗯!”
江浩天点点头,道:“父亲究竟将你送到了哪里?”
“非洲。”
江川说了两个字。
闻言,江浩天和李琳双都是一惊,眼中再次闪过不敢相信,他父亲居然将江川送到了非洲。
他们可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十年……
能在那里生存十年,并且活着回来,可相当不容易,而且,十年前的江川只有十六岁。
还是一个孩子。
江浩天和李琳双对视一眼,难掩惊骇。
这一刻,他们也能想象的到江川经历过了什么,也知道江川为什么能轻易的将疯虎这等实力强悍的保镖击败。
经历过生与死,血与火,还能活下来的人,每一个必定都是实力强大之辈,不然又怎么能存活下来。
“若麟,这些年你受苦了。”江浩天苦涩道。
“苦?”
江川嘴角泛起复杂的笑意,苦,这些年他的确很苦,不过,所有的苦他都挺过来了,现在说苦没有什么意义。
江浩天眼光闪烁一下,轻声道。“这些年,若麟,你究竟经历了什么?父亲把你送到非洲,你都经历了什么?”
一瞬间,慕晚秋和李琳双眼睛都落在江川身上,等待江川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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