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的心里十分不安。
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但现在下首野已经出了城去,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想着安排人手,加紧府里的防卫。
他抬头看了看天上微弱的星辰,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发生什么祸事。
他心绪有些烦乱,没有直接回院子,想着去后面的园子里随意走一走。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就走到一处僻静的小路,他猛然惊觉,正响回身,忽然发现这是央玛院子附近。
他转身正要离开,忽然又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看央玛院子的方向,好像亮起了灯。
看着那盏灯,他忽然感觉越发的不对劲。
自从央玛中了他的符文禁术之后,一直都是比较怕光的,白天的时候很少出来,晚上活动但也是在阴暗处,这才是正常的。
因此,很多中了禁术的人,时间久了,多半会变得皮肤苍白,没有血色。
平时的时候,央玛的院子里不可能点灯,就连屋子里也有极少亮光,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
本来假首野出城他就觉得有点不安,现在又发现这个现象,这两者正在一起,难道是巧合吗?
独眼心中警觉,心里涌起浓浓的疑惑,他慢慢的……向着央玛的院子靠近。
此时的赫玛已经见到了央玛。
央玛这两天掩饰的不错,对于之前的状态,他已经是驾车就熟。
假首野心里烦躁,也没有过多的注意他,所以,很好的被他掩饰了过去。
今天晚上,正在屋子里闭目养神,盘算着怎么配合首野的行动,忽然听到有脚步声响,他睁开眼睛,握住放在身侧的兵器。
让他意外的是,来的人竟然是他的兄弟!
这一下他喜出望外,又有些担忧,兄弟二人见面分外亲热,之前的那次见面太过匆匆,连几句话都没有说上。
“大哥你怎么样?那个家伙没有发现你吧?”
“没有,我一切都好,他们没有怀疑,你呢,怎么样?”
“我也挺好的,今天晚上是跟城主大人一起来的!”
“真的?城主大人也来了,今天晚上就要行动了,我听说那个假货出城去了,本来还想着要怎么送消息出去,没想到你就来了,没有人发现你吧?”
央玛提着刀想出去帮忙,赫玛急忙叫着他,“大哥,不着急,我还有一件其他的事情要跟你说。”
央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你我兄弟度过危难重重,所幸最后都平安无事,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说话,今天晚上,先帮着城主大人夺下这座府邸再说!我也要好好的和那些贼人新帐旧帐一起算!”
“大哥,你有所不知,我来找你也是城主大人的吩咐,他有其他的任务要交给我们,事不宜迟,我快点跟你说一下。”
赫玛把从苏南衣那里听来的消息,快速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又拿出了一张写着地址的单子,递到他的面前,“大哥,你看,这就是那十八处地址。”
央玛听到这些消息实在是震惊的很,不过,他已经亲身经历过那种邪术,对此也很快接受。
借着灯光仔细看了看,“这些地方都距离不近,看起来这些人也很狡诈,我们还真得抓紧时间,而且不但要快,还得隐秘,千万不能够让他们互相发出信号,否则的话,就会功亏一篑。”
听到央玛这么一说,赫玛的心里顿时有了压力,“是,大哥说的对,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央玛点点头,提着兵器,兄弟二人往外走,刚走到院子中,迎面碰见走进来的独眼。
三个人谁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面,顿时都有些愣住。
短暂的错愕之后,独眼首先回过神来,他看着面前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仅余的那只眼睛猛然一缩,“你竟然没死!”
他这一句话当然是冲着赫玛说的。
当初赫玛也是作死,侥幸逃过一劫,他一直以为,是假首野派人下的毒手,现在听独眼这话头,好像独眼是知情的。
赫玛顿时明白过来,“当初害我的人是你?!”
独眼冷笑了一声,“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没死又能怎么样?大不了……让你再重新死一次罢了!”
他说着又打了一声呼哨,手指快速翻动,解出一个符文,对着一旁的央玛就打了过去,“既然上一次没能弄死你,今天就让你亲身体会一下,死在自己的亲兄弟手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独眼只以为赫玛是来救出他的兄弟的,根本就没有想到,央玛身上的禁术也已经解了。
一个符文打过去。
信号指令发出来,央玛没有任何的反应,独眼微微一愣。
他低声呵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杀了!”
央玛缓缓的举起了刀。
然而刀尖对着的不是赫玛,而是独眼。
独眼心里引起不好的预感,他感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妙,有些东西正在超出他的掌控。
他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目光紧紧盯住央玛。
央玛低低笑了一声,眉目低垂,眼睛里的光芒却是骇人,“怎么?是不是我沉睡太久,让你真的以为可以随意掌控我了?今天要让你见识见识,我这把刀也是喝惯了人血的!”
他的声音低哑,但是条理清楚,字字分明,和之前中了禁术的状态完全不同!
此时独眼已经完全意识到,央玛身上的禁术已经解了。
他心中大惊,但一时也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独眼也算是个人物,他冷笑了一声,缓缓抽出兵器,“那又如何?你的兵器是喝血的,我的兵器也不是吃素的。你解了禁术那又怎么样?我不管你是怎么解的,你能解我就能再种!你真的以为……可以翻出我的手掌心吗?”
他话音刚落,手里的兵器在自己的掌心上一划,一幕诡异的情景,在赫玛和央玛的面前出现。
那把乌黑的兵器上出现了很多血泡,嘟嘟嘟嘟的冒个不停,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看起来恶心又诡异。
赫玛心头一跳,低声说了一句,“大哥小心!”
央玛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独眼,“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
独眼二话不说,一挥手里的兵器就刺了过来,随着他的靠近兵器上的那股子血腥气刺鼻,又让人觉得恶心,准确无误的飘入兄弟二人的鼻腔中。
赫玛顿时感觉心里一阵翻腾,差点吐出来。
央玛受过禁术,抵抗的能力比他要强一些,但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反胃,他强制压下,挥着手里的大刀和独眼打在一处。
独眼手里的兵器怪异,看起来细长,有点儿像剑,远远不如他的大刀分量沉重,但是,央玛很快发现,他的刀砍在独眼的兵器上,对方的兵器丝毫不受到损伤,而且无论是从灵活度和气味这方面,似乎还隐隐占了上风。
央玛心里清楚,这种诡异的东西八成也是有毒的,心里提了十二分的小心,有顾忌就会有所妨碍,他原本大开大合的招式,也有些放不开手脚了。
独眼心中得意,“之前你中了禁术,是看你有些用处,既然今天晚上你自己找死,那就休要怪我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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