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对南疆特有的文化底蕴不太了解,尤其他们这个蛊术横行的特有的文化体系,让我感同身受不了艳笑对巫羡的打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害怕……
艳笑跌坐在地之后……周围响起了悉悉簌簌的声音,那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
还有嘶……嘶的声音……
半掩的房门外喘气声依然,冷文颢不自在的瞥了一眼屋内:"娘娘,天色已晚。改日宣下懿旨,让巫羡大人去正殿晋见娘娘,您看这样可好?"
此时此刻屋内那个声音,不只是一个人……我低声吩咐:"冷大人扶着艳笑,我们走!"
艳笑似在地上扎根似的,冷文颢去扶她竟然拉不起来她……
她自己使劲的掰着冷文颢的手:"娘娘。你们快走,你们快走,总有一个人来祭祀蛊虫之王的!"
祭祀?
蛊虫之王。虫子吃人?
我的记忆里,所看的话本中没有有关蛊虫之王的记载,百虫之首,那应该是人啊?
嘶……嘶声越来越近,屋内大声喘气的声音又被细碎压抑的声音所取代,我们都来了这么久……屋内的人应该有所察觉才对……
不然的话……巫羡不怕这样大门敞开,守门的都没有就不怕刺客吗?
冷文颢也变了脸色,收回手,对我躬身道:"娘娘,还是快些回宫,莫要在此耽搁时辰!"
冷文颢的态度也是舍弃了艳笑?
用艳笑祭祀蛊虫之王……
我还没转身,嘶……嘶声在我耳边炸开,我双眼转动。一阵风吹来,绿色的火光摇摆不定……
冷文颢和艳笑死死地盯着我……不……他们死死的盯着我身后……在我旁边的浅夏欲动,艳笑惊恐阻止道:"浅公公。你别动,不能动…千万别动……"
浅夏跟我并排站立,刚刚的嘶嘶声在我的后脑勺……以及耳边响起……
就是现在……这种嘶嘶的声音还在……
看艳笑和冷文颢的神情,我身后不会是人,如果是人……发不出这种声音……
我就站着不动,问道:"是什么东西!"
艳笑吓得泪光波波,捂着嘴,泣道:"娘娘……是虫王!"
"能杀了他吗?"我冷静的说道,这个东西不小,它在我身后,我已经感觉到它庞大的身躯……也许这就是巫羡大门敞开无所顾忌的理由……
有这么一个大家伙……爬行的大家伙……一般人谁敢进来?
冷文颢死死盯着我身后摇了摇头:"在南疆,这是巫族的圣物,养了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敢杀了它,只能用生人祭!"
"生人祭?"我面无表情的道:"这么大个玩意儿。就算不吃不喝躺在那里,一个月也得一个人吧!"
绝对不小……它直起身子……都有我高了……在我的耳边……嘶嘶嘶地吐着信子……
我的话一落,绿色的光下,冷文颢和艳瞳孔一紧……
我的肩膀一重……暗暗吃惊……肩膀上的重量,不像是我身后的那东西的头……而是像爪子……
有爪子……发出嘶嘶的声音……不是蛇……那会是什么?
浅夏的身体动了,我忙制止道:"浅夏,你别动……本宫无碍的……"
浅夏淡淡的对我笑了笑:"奴才不能见您去死啊!"
"本宫不会死!"我寒声道:"本宫好不容易保下你的命,你现在要做什么?本宫命令你,不准动!"
浅夏脸上的神情带着淡淡的暖意:"奴才不动,殿下,您会死啊,殿下要活着。奴才才有家,有殿下在,奴才才能感觉到温暖!"
"闭嘴!你可以试试看。是本宫先动还是你先动?"虽然我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明显加深,这种东西,应该有灵性的,随便吃人……生祭……
我的威胁让浅夏吓得不敢动了……
这东西的爪子放在我肩上,这东西的嘴巴一定不小……只要我一转身,说不出来它张开血盆大口。我就一命呜呼了,浅夏再怎么快也快不过我的转身……
屋内细碎的呻吟声……跟我身后的东西都嘶嘶声像比着似的,看谁细碎的更动听……
艳笑神情决绝,像鼓足了莫大的勇气,"娘娘,奴婢去找巫羡大人。巫羡大人一定能救娘娘的。"
本想摇头,肩上的那个爪子提醒了我,我动都不能动……
"屋里你能去吗?你去就是一个死!给本宫在这等着!"
走也走不掉,去也去不了,现在只有在原地等着,等着屋内的人自己出来,不然的话,谁撞破,谁就是死……
可是转念一想,等屋内的人出来,躲得过今天不一定躲得过明天,在这后宫之中。想让一个人死太简单了……尤其似乎现在我碰见的,是南疆权力顶尖上的人……
我是南疆的皇后,他们不会杀了我。可是我身边的人,他们会想尽办法杀了他们来警告我……
嘶嘶声……好像在跟我比耐心,我喘着气。浅夏他们三个人动都不敢动……
蓦然,肩膀又一重……我不可置信的眨了一下眼睛,两只爪子放在我一个肩膀上……
我以为不是蛇……可是它的身体带着一丝凉意。我甚至错觉的感觉我肩膀上这东西绝对是滑腻腻的……
什么东西滑腻腻的,还长了爪子……真是超出我的认知……
为了调节气氛,我开口道:"艳笑,这就是巫族的蛊虫之王?"
艳笑眼泪滴滴嗒嗒的往下落,话都说不清楚,冷文颢道:"禀娘娘,据谣传,巫族养着蛊虫之王,除了巫族族长和南疆的王……见过蛊虫之王的人,都是生祭的人!臣,也是不确定,娘娘身后的……是不是蛊虫之王!"
"艳笑,你说!"
蓦然我感觉肩膀上的爪子,轻轻的敲打着我的肩膀,好像是有识的爪子在我肩膀上跳舞似的……
艳笑恐惧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叫我:"娘娘……娘娘……奴婢……"
这家伙的爪子……很尖锐,很长……还有厚厚的壳……有规律的在我肩膀上一根……一根有节奏的像人思考问题把手放在石桌上敲击一样……在我肩膀上敲击着……
不对……它不是有节奏的敲击,它在思考……
刹那,屋内细碎压抑的声音……变成了破音而出……似压抑到一定的程度……破音而出,带着低吼声!
艳笑身体一动……一根黑色的尾巴快如闪电的……"啪…"一下抽打在艳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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