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徐鹿却说:“你真好。”
什么?我猛然回头看着她,只见徐鹿笑着又低下头去继续吃饭了,仿佛刚才的那句话只是我的幻听而已。
我真好?
徐鹿夸我真好?
她那样带着憨气的语调说着,我让有种走错片场的恍惚。
一直到回到家,我还沉浸在徐鹿那一句的夸奖里。坐在餐桌旁,我不由得笑了起来,真叫是什么事啊!喜欢唐诀的徐鹿夸我真好……
仿佛一瞬间的功夫,我又觉得无比惆怅了起来,我比任何时刻都盼望徐沉予没事,能好好的尽快出来,不然徐鹿该怎么办?
她父母如果是在乎她,也不会这么多年将她丢在疗养院不闻不问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给自己点了份外卖,又给洪辰雪打了电话,我想问一下徐沉予的事究竟有多大。
没想到洪辰雪这个马大哈完全没把自己老公的公司放在心上,她知道的也只是只言片语,甚至说着说着开始跟我推荐起店里的新咖啡了。
洪辰雪兴奋的说:“等我给你送几包过去,我刚买到的,味道实在是很不错!冬季卖的可好了!”
我心不在焉:“好好,我一定好好喝。”
听着洪辰雪的话,我算是明白了,张沛之显然没有跟洪辰雪多说什么,估计说了也只是轻描淡写的提了提。
张沛之这个态度,洪辰雪肯定觉得没多大事,不用刨根问底。
得,我还是得亲自去问一下张沛之……
好不容易挨过了吃午饭的点,我自己也草草解决了一顿工作餐,等到午休快结束前,给张沛之打了个电话。
张沛之有些意外:“找我什么事?”
犹豫了几秒后,我开门见山:“徐沉予是怎么回事?他……大概会被关多久?”
张沛之没料到我会问起徐沉予,他更加好奇了:“你怎么会想起来问他?”
我语塞:“嗯……就是关心一下。”
傻子都能听出我话里的敷衍,张沛之倒不以为意:“这个……不好说,可能要判的话大概也就是三年以下吧。”
三年以下?
我急着问:“没有缓刑吗?”
张沛之笑道:“你倒是十分关心徐沉予会不会被关啊!放心吧,我也在想办法能让他的减轻一点,毕竟这事……他是无意为之。”
具体什么事张沛之不好说,这关系到人家公司的商业机密,我就更不好问了。
于公,张沛之是盛世的老板,问责徐沉予在情理之中;于私,他们却是互相扶持多年的好友,张沛之不愿徐沉予受责太重,也能理解。
张沛之现在也是被夹在中间,估计左右为难。
可是,如果徐沉予要被判三年的话,徐鹿怎么办?一直待在唐家的医院吗?
我没有好心到因为徐鹿夸了我一句,我就要全面接收她的烂摊子,灵光一闪,我又问:“那……徐沉予的父母知道了吗?他们应该会回S市的吧?”
徐鹿只是被父母不闻不问,并不是真的没有父母!哥哥鞭长莫及的时候,做父母的好歹要出来尽个义务吧?那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呀!
关于这点,张沛之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复:“当然知道,应该就在这两天他们会回来与我交接。”
说着,张沛之叹了口气:“唉,到时候看吧。他父母可不是好对付的人!”
想也知道徐家的父母不简单,当初能让唐云山示好,说明徐家父母十分有商业能力。后来他们又果断的将毁了容的女儿当作弃子丢掉,这对夫妻可谓果断心狠,怎么可能会是善茬?
挂断了和张沛之的电话,心想下一步应该就是去找徐家的父母来解决这件事了……
我无端生出了几分不安,索性在家里把东西里里外外都打扫收拾了一遍,等到了下午就去接两个鱼放学回家。
我们回来的时候,唐诀破天荒的也在家里,看样子正在换衣服要出去的架势。
我忍不住上前一步:“你去过了?怎么样?”
唐诀见到我和两个鱼才露出一丝笑容:“暂时是肯定放不出来的,具体走动关系的结果还得等最后判决,张沛之不也在费劲捞他吗?”
唐诀简单接触了一下,就知道张沛之也在想办法,我略略松缓了心情。还好是唐诀,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晚上要去见两个人。”唐诀的神色突然一肃,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
我试探的问:“是……徐沉予的父母吗?”
唐诀有些惊讶的瞪着眼睛,随后点头:“是,早上我去看徐沉予的时候就让唐晓帮我跟他们带了话,约了今天晚上见面吃个饭。”
原来,唐氏企业跟徐家父母一直有生意往来,现在看样子还合作的关系不错。
不然唐晓早上喊,他们晚上就赶到了?这也太神速了……
我有些不放心:“我能跟你一起去吗?让我哥或是小雪来帮着看一下孩子。”
看着唐诀犹豫的表情,我又补了一句:“我不放心你。”
唐诀看着我,终于眼底泛起了柔软的温和:“好吧,我们一起去。”
晚上丁萧被直接叫了过来,让我意外的是,跟着他来的还有谭慈!谭慈是救过两个鱼的人,我对她始终抱着几分善意。
丁萧倒是很不悦,说:“我说了公事明天去公司再谈,你干什么要一直跟着到这里来?这又不是我家。”
谭慈笑眯眯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如果这是你家我就可以跟着进去了?”
丁萧一时卡壳,我也顾不上这两人之间流动的小暧昧了,收好东西嘱托丁萧,就跟着唐诀离开了。
丁萧是个强迫症晚期患者,孩子给他代为看管,我放心不少。
开着车,我们抵达了望月山庄。
在这里宴请徐家父母,唐诀还是里子面子都做足了。
下了车,唐诀替我紧了紧领口,说:“别怕,我在。”
我有些紧张,却被唐诀这样的话逗笑了:“嗯,你也别怕,我在。”
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余笙了!经历过太多风浪,也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物事,就算徐家父母再刁钻难应付,今天也得替徐鹿摆平他们!
我挽着唐诀的手:“走吧。”
为了表现我今天的气势,出门的时候我特地挑了一款深蓝色的绣制旗袍穿在里面,外面裹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皮绒大衣,头发挽起来,梳起一个简单的发髻。全身的饰物只有耳垂上两颗硕大的珍珠耳坠,它们轻轻的晃动着,划出夺目的影线。
这样打扮,生生显得老了七八岁,但偏就稳重。唐诀也说,这身装扮适合的很。
相携一起,走到包厢的门口,有引路的服务生替我们拉开了大门。里面一片音乐流淌,听着倒像是民国风的奢华迤逦,屏风后面的沙发上坐着一对夫妻,女人率先转头看了过来!
她一双美丽的凤目狭长秀丽,微微一笑,风情使然。
虽然眼角的细纹提醒着我,她已经不再年轻,可一颦一笑间却显得那么夺人眼球。我见过很多美丽的女艺人,颜值在她之上的实在太多了,可是没有哪一个能有像她这样的女性魅力。
她笑着站起来:“你们来了,叫我们好等呀。”
与惯例的客套不同,她的语气带着三分埋怨,却叫人听得无比舒服!
唐诀微微颔首:“抱歉,路上有点堵了。徐先生徐太太,好久不见了。”
旁边一直坐着的徐先生,这才站起身与唐诀握手:“唐二已经长这么大了,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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