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毅犹豫了片刻,非常郑重的摇了摇头,傅秋澄瞬时笑了出来,用无奈的语调说道。
“这可怎么办呢,两个孩子都不喜欢夫君给他们找的这姨娘呢?”
沈雲脸色铁青的皱了皱眉,那海棠已经吧嗒吧嗒的掉起了眼泪,傅秋澄眉心微微一挑,她怎么有种自己欺负了人家的感觉。
“小孩子懂些什么,那由得了他们喜欢还是不喜欢~”
清风拂过,繁茂的柳枝轻轻扬起,斑驳的影子自傅秋澄讽笑的眼眸下扫过。
“看来夫君心意已决了呀~,那夫君还要问我作甚。”
傅秋澄一手揽着沈佳音,一手揽着沈嘉毅,脸上虽然在笑,但眼底却透出隐隐的悲悯跟嘲讽。
“自然不是,自然是要娘子首肯的。”
傅秋澄揽在沈嘉毅的手指微微捻住,眸光淡淡的扫过,正泪光点点的盯着这边的海棠,柔顺的模样,莫说男人,连她看了都觉得心动呢。
“既然夫君是为了我,我也不好拒绝呀,夫君准备一下吧~”
傅秋澄将视线收回,将眼帘暗暗垂下了去,沈雲却是一怔,似乎不太敢相信,傅秋澄这般容易的松了口。
“纳,纳个妾而已,不用准备,寻个日子,让她给娘子敬个茶,便罢了。”
傅秋澄抿唇一笑,将揽着沈佳音沈嘉毅的手放下,从座椅上起了身,走到了沈雲身边,轻声说道。
“夫君误会了,我是要你准备一下休书,先休了我。”
沈雲的眼眸徒然瞪大,惊坐而起,与傅秋澄面对面而立,伸手一把抓住了傅秋澄的手。
“娘子,你不是曾说过,娶你进门后,我可以纳妾的。”
那日在临都城门,皇上金口玉言,为他跟傅秋澄赐下婚事,当时傅秋澄便跟他说。
“沈雲,说实话,你不愿娶我,我也不愿嫁你,但这婚事,你我却都推辞不得,都是身不由己,但你大可放心,娶我对你没什么损失,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喜欢谁,便抬进府中,我绝不多言半句。”
傅秋澄回眸看着沈雲,嘴角露出一抹讽笑出来,漂亮的凤眸里,夹着沈雲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那圆房的那一日,夫君还记的,自己说过什么吗?”
沈雲抓着傅秋澄的手兀自一抖,将傅秋澄娶进府中,他起先真的是不情愿,但谁知真到了身边,便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为了得她一片真心,他可谓用尽了心思。
那日傅秋澄终于,在她百般讨好殷勤之下,对他敞开了心扉,忘却了曾经那个心心念念的潋滟谷神医钟灵。
她许他近身的那一夜,他是何其的欢喜,亲口承诺过她,她是他一生所求,此生只她一人,绝不纳妾。
“夫君可是想到了~”
傅秋澄凑近,一张脸明明笑颜如花,却看的人心底发颤,沈雲从未察觉,傅秋澄动怒的时候,身上竟然有如此凌厉的气势。
“你看,这整个临都,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傅秋澄眉心一拧,直接将沈雲攥着自己的手强行的摔出去,嘴角的讽笑却未曾收出。
“别人如何,无傅秋澄管不着,但我傅秋澄的男人,就只能是我傅秋澄的。”
傅秋澄掌心一甩,强劲的掌风直接朝着海棠而去,啪的一声,凭空的一个巴掌,直接将海棠扇到在地。
“啊……”
一声惊呼,海棠捂着自己半张脸,趴在地上,大颗大颗的泪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更是惹人怜爱了。
“你……,不可理喻~”
沈雲猛一甩衣袖,赶紧过去将海棠动地上服了起来,傅秋澄却傲慢的挑了挑眉,自她看见那海棠,一副被欺凌的可怜模样,就想动这个手了,好把这份欺凌做实了。
“阿澄,她没有恶意的,许是你误会了,别生气好不好。”
“阿澄,你怎么这般蛮不讲理,怎么可以随手伤人。”
“阿澄,你再这样,我便生气了,我这里留不得你了。”
多年来本沈雲用温情抚慰的伤口,突然也亲手被他拨开,瞬时鲜血淋淋,入了骨髓的痛,真是生不如死。
“对呀,夫君今日才发现,我是个不可理喻的人呀~,不过不晚,只要一封休书,我这不可理喻的妒妇,便跟夫君再无瓜葛了。”
沈佳音漫步走了过去,伸手一把掐住了海棠的下巴,吓的海棠不停的哆嗦,但沈佳音却未曾多做什么,只是左右看了看。
“好一张,我见犹怜的脸,定然很是端庄顺从吧,也定然很讨老爷子跟老夫人喜欢,夫君你日后就不用再左右为难了。”
傅秋澄大力的将海棠一张脸甩开,海棠白皙的下巴被她捏的通红,从来都是她傅秋澄抢别人的东西,那能允许别人从她手里抢,既然抢了,那就需付出些许代价,这一巴掌算是轻的了。
“你我是皇上赐的婚,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傅秋澄抿了一下唇角,冷冷而笑,犀利的眸光直直的戳进了沈雲的眼眸中,心中暗暗的恨着,她不恨沈雲纳妾,只是心中松不开的是,既然你喜欢这般柔顺的女子,为何还要招惹我。
“这休书夫君写便是,皇上哪里,我自会去说。”
傅秋澄转过头去,她自诩洒脱,活的无拘无惧,从不曾想要得到什么,却依旧难以抵挡一而再被利用,被欺骗,被背叛。
“娘子,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妾,与你我之间的感情,没有任何阻碍,你何须如此介怀,我今日许你,绝不会因为她,待你有丝毫的不同。”
沈雲试探的去抓傅秋澄的手,但傅秋澄这一次是有防备的,直接闪身躲过,没让沈雲抓住。
“我眼中容不得沙子,夫君若是不肯动手去写,那便由我来写吧。”
傅秋澄附身下去,直接将沈佳音抱在了怀中,头也不回的直接扬长而去,沈雲定定的看着傅秋澄决然而去的身影。
他知道此事依照傅秋澄的性子,绝不会轻易的松口,但也没曾想到,她能直接向自己讨要休书。
临都向来民风保守,若是被休,那便是有辱门楣的一件大事,换个女子,即便一头撞死,怕也不会愿意要那休书,偏偏他的娘子,这般强硬。
原先他喜欢傅秋澄这份不同,这份时常眉飞色舞,乐观开朗的性子,因为这是他身上最为缺少的,但如今这些曾经喜欢过的性子,竟然会招惹这般麻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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