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家老宅的饭桌上已是许久没有这般热闹过。
已往的饭桌上除了权老爷子就是权老爷子,偶尔权李秀华会客串陪老爷子吃顿晚饭,但权华增却是一向不在的。
晚上,看到权华增出现在餐厅时,着实有些意外。
“叔叔,你怎么回来了?”
权盛筵看着突然出现在权华增,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看来某人的消息还真是灵通呢?
权李秀华原本就是背对着餐厅大门坐着,对于门口的一切自是无法关注到的。
只是当听到权华增的名字,她手中的筷子不由地一紧,早上的不欢而散,她以为在这个家起码好几天不会再出现权华增的身影,谁知道,这才一天不到的时间,他竟意外的出现了。
“张妈,给我添副碗筷。”
权华增朝厨房里的张妈大叫一声,便在权李秀华隔壁坐下,从刚才的声音看来,此时的权华增心情应该是极好的。
他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吃饭的妻子,眉毛飞扬,仿佛今晚的妻子更加美艳动人一番,那眼神不免有些炽热。
权李秀华被权华增这莫不名妙火热眼神弄的食不下咽,还有他身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胭脂味,这些都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味觉神经,只好把眼前的碗筷往前一推,牵强的朝权盛筵一笑,
“盛筵,你慢慢吃,我吃饱了。”
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自家丈夫,沉着脸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权华增也不在意,复杂地看了一眼离去的妻子,转头便一脸笑意地看向权盛筵,
“盛筵,听说今天你跟筝筝相处不错?”
其实他更想问你是否跟傅辞闹翻了?可是他不敢,所以他只能旁敲侧击的打探着。
权盛筵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手中的筷子并未停下,张妈的手艺越来直厉害,恐怕以后出门在外,会时常怀念她的手艺。
只是权盛筵这样寻常的表情可要急死他二叔,权华增正想着能有个恰当的时机,把两人的婚事顺便解决了,只有煮成了熟米,才算真正的把心放在肚子里。
“那盛筵你是怎么打算的?”
权华增一双眼睛贼贼的打量着权盛筵,只是这权盛筵依旧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让他彻底沉不住气。
“不如你们先订婚?我听说上门要跟筝筝定亲的人可是不在少数。”
呵,不在少数?权盛筵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如果行情真的那么好,他们傅家就不会如此贴着权家了,再来即便行情如此之好,放眼整个b市还有哪户人家能比得过权家。
所以无论怎么样,都不应该是他们权家着急才对,而权华增这般着急,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可是爷爷还在医院躺着呢?不如等他老人家醒了再办仪式,顺便也让他高兴高兴。”
权盛筵嘴角微微上扬,满意的看着自家二叔那一变再变的脸色。
“呵,你爷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的过来呢?不如你们先订婚,等结婚的时候他老人家参加也定是高兴的。”
等权长华那个老不死醒来?那他还有什么搞头?权华增的眼角闪过一丝恶毒,如果真的把他逼急了,他先灭了那个老不死的再说。
不就亏空点公款吗?用得着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权盛筵吗?到底谁是他的亲生儿子?自小到大,无论他做对什么事,那老头从来都不在意自己。
原本以为他的大儿子死了,那么这个家业总算可以给小儿子了,可是谁曾想到,他宁愿等到孙子长大,也不愿把家业给他,这让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那也只能这样吧,订婚的事情就全权交给二叔了。”
权盛筵也是见好就收,如果把权华增逼急的,到时候爷爷真的可就有危险了,只是此时他看到前面的食物时却已是味同嚼蜡。
这个决定不止关乎到他的一生,也关乎到二叔的一生。
“二叔,你真的希望跟傅家联姻?”
像是给权华增最后一次机会一般,他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旁边的毛巾,优雅地擦了擦嘴巴,这才正式跟权华增开口道,只是这次神情略微有些严肃。
权华增被权盛筵看着心里咯噔一下,可是当再次对上权盛筵的眼神时,却发现他原来外露的情绪此时已经完全消失,害得权华增以为刚才只是错觉而已。
“当然了,傅家跟我们权家门当户对,以后你跟筝筝定会相处愉快的。”
他快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强制压下心头的那种不安,仍然笑脸宴宴的对权盛筵说着。
“是啊,我也这样觉得,那就麻烦叔叔了。”
权盛筵的语速十分轻快,完全没有刚才这般沉重,他朝权华增笑了笑,快步地朝大门离去。
直到权盛筵消失在门口,权华增这才收起笑脸,面无表情开始用餐,只是眼神偶尔流露出来的算计,才证明着此时他的脑子还是在快速的思考着。
高性能的suv快速的在公路上奔驰,窗处的风景正快速的往后离去,一阵阵清凉的山风透过窗户飘了起来,让原本浮躁的心灵得到释放。
权盛筵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出窗外,傅辞那个变态曾经说过,把手伸出正在飞驰的车窗外,如果此时的车速是四十码,那微风吹过你手时的手感就像触摸一个女人的a胸围一般,当你的车速每增加十码时,那微风给你的手感触觉就像是女人的胸围每往上伸一个尺码一般。
他竟开始慢慢加速,想要试验一下是否属实,可是直到医院的门口,权盛筵仍然没有傅辞说的那种感觉。
等到他下车时,他的那张俊脸已经有些黑沉,明知道傅辞嘴里吐不出象牙,他竟然还发疯地般想要试证一下,下次不要让他见到,要不然见一次揍一次。
医院的vip病房门口依然站着两个门神,当看到权盛筵出现时,身体不自觉的开始紧绷,为什么这男人每次一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他们俩个就有如临大敌的感觉,这种感觉即便权华增那也是没有的。
“少爷!”
两人恭敬地朝着权盛筵深深地鞠了一躬,而权盛筵去一如过去那般,从未给过他们好脸色看,他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看过两人,径直推开门往病房走去。
病房里的仪器仍旧滴滴的叫着,在这安静的如同一根针掉下都听的见房间里显得异常刺耳。
“李叔,你去休息一下吧,我陪爷爷一会。”
权盛筵看着李叔正在一旁打瞌睡,他轻轻地将李叔唤醒,比起刚才在外时的表情,此时的权盛筵亲民的不得了。
李叔一张眼便看见权盛筵站在跟前,他的这张老脸开始不正常的潮红,有种被老板抓包的感觉,老太爷的身体其实一直都不稳定。
权长华的年纪摆在那里,即便是这次抢救过来,但是对他的身体却真的影响挺大,所以这段期间他一直迷迷糊糊,而李秘书则是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一般他会抓住空余时间休息一会,只是却不曾想到被权盛筵抓到正着。
“李叔,不打紧的,我知道你也很辛苦,我陪爷爷一会,你出去透个气。”
对于李秘书,权盛筵一直和颜以对,看到他眼底那厚重的黑眼圈时,他心中有丝不忍,本来他应该再替爷爷请个看护,只是如果随便请个看护,他也保证不了会不会是二叔派来的奸细,所以只能让李叔一人辛苦着。
李秘书见状,也不矫情,他出去洗把脸,好让自己保持清醒,只是他正打算出去的时候,权盛筵却叫住了他,
“李叔,这些天你也辛苦的,爷爷可能还得麻烦,这钱你拿着买些东西补补身体。”
权盛筵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事先签好的支票,李秘书只是用余光看了眼,便被这支票上的数字吓了一跳,竟然是张六位数的支票。
当下他的头皮有些发麻,赶紧的摇手拒绝,
“少爷,老太爷每个月都给我发工资的,这是我份内的事情,真不用。”
可是权盛筵拿出手的支票怎么可能会再次收回来?
他一把塞进李秘书的上衣口袋,这钱不仅仅代表着心意,更重要的是让他谨记自己的身份。
李秘书摸了摸沉重的上衣口袋,当下也只能笑纳了。
看到大门被合上时,权盛筵这才泄露所有的情绪,他一脸担心地看着爷爷,权华增那张褶皱的老脸此时正安稳地入睡着,他轻轻的抚摸着爷爷的五官,虽然这段时间被照顾的很好,可是爷爷依旧是瘦了不少。
许是因为权盛筵的触摸,原本还在熟睡的权华增眼珠子开始在滚动。
“爷爷,你醒了吗?”
权盛筵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小声的叫着,深怕外面两座门神会听到自己的声音。
权华增一听是孙子的时候,当下也便懒的再演,直接睁开眼睛,四目相对,将权盛筵眼中的担心收入眼底。
“盛筵,你来了?”
权华增看到权盛筵,感觉浑身的病痛都少了许多,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这几天他一直昏昏沉沉,昏迷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还在多些,自从上次与权盛筵见过面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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