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开自己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在疏忽间回到了正常的空间,从这里几乎看不出空间泡沫的任何异常,就跟宋小开刚刚来到这里时一样。
而空间泡沫从内部来看是非常稳定的,如果没有外部的扰动宋小开绝不可能走出来,宋小开环顾四周,果然发现不远处停了一辆车,这辆车的远光灯是经过改装过的高功率矿灯,就是这种灯光扰动了空间泡沫的表面曲率,让宋小开在无意中走了出来。
“宋小开,过来!”司徒浩然打了双闪又按了喇叭,但宋小开被他的车灯晃得睁不开眼,根本看不清车里的人是谁。
“是我,”司徒浩然摇下了车窗,冲宋小开招了招手,宋小开虽然看不清,但认识他那块反光的机械表,宋小开大笑道,“想来也没有别人啊,又是你啊,司徒少爷,这回你又把我卖了个什么价钱啊?”
“你说的没错,又是我,”司徒浩然对宋小开的调侃毫不在意,“我准备把你送回林云长官的研究所,你有没有意见呐?”
“我能有什么意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宋小开说,“不过能不能劳烦您把远光灯开大一点,往那栋房子的方向照一照。”
“那栋房子是个什么情况,”司徒浩然打了一个哈欠,“怎么看着那么瘆人呐。”
“那栋房子闹鬼,很出名的,有空我还得回来查一查。”宋小开故意没跟司徒浩然提及风萧萧的事情,他知道司徒浩然这个家伙不可信,随时有可能把自己所有认识的人卖出去。
“闹鬼的房子有什么好调查的,你可真是闲出来的。”司徒浩然点起一支烟,“我找你可费了好大的工夫,别废话了,上车吧。”
宋小开心想这时间泡沫里的时间流速很慢,外面过上几天里面也没过几分钟,让她呆上一会儿也不要紧,也就上了司徒浩然的车。
司徒浩然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他当然不会无聊到几天内出卖宋小开两次,那样连价钱都卖不出来,只是自己在研究所的内线已经暴露,他急需要另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到研究所里吸引林云的注意力,否则自己的一切努力就会前功尽弃,而宋小开正是这样一个绝好的不稳定因素。
“能让我先回一趟店里吗?”宋小开偷偷地摸了一根司徒浩然的好烟,他其实不抽烟,但不占点司徒少爷的好处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有什么好回去的,”司徒浩然不仅没计较宋小开偷自己的烟,还帮他点着了火,“你的店里面一切平安,我都帮你照看着呢。”
“你派人监视我的店?”宋小开不可思议地说,“您是不是有点闲呐?”
“我一点儿也不闲,”司徒浩然启动了车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这样的异能者总是被追杀吗?”
“不知道,刚刚还有人要挖我眼睛,拿到黑市上去卖呢。”宋小开说,两个人同时在车里面抽烟真不是开玩笑的,整个车厢里面全部都是淡蓝色的烟雾,熏得宋小开眼睛疼。
“那些只是表象,黑市里的人知道个屁!”司徒浩然说起脏话来一点儿也不违和,“千百年来,普通人的世界一直把我们当成洪水猛兽,非要除掉我们而后快,但是他们一直没有办法把我们消灭干净,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宋小开说。
“你说的很好,”司徒浩然说,“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异能者对人类社会是危害,但异能本身却是财富,这一点道理你应该能明白吧。”
“明白,怎么不明白,他们想把我们的异能从我们身上剥离出来,为他们所用,这也想得太美了,”宋小开说,“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利的事情啊。”
“有的时候有,有的时候没有。”司徒浩然转了个向,这个向转得很奇怪,既不是去司徒家的方向,也不是去宋小开店里的方向,宋小开上一次去研究所的时候是蒙着头的,所以他推测这就是去研究所的方向。
“简单说吧,你要我干什么,有什么好处?”宋小开问。
“宋小开,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人,所以我就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司徒浩然说,他开着车慢慢地驶入了一个地下车库,这个车库以前宋小开来过一次,那是他刚开始送外卖的时候,因为不认识路误入过这里,但没过一会儿就被里面开门的老大爷轰出来了。
“不是要说亮话吗,什么亮话啊?”宋小开问。
“我需要你进入研究所为我办事,”司徒浩然说,“你的异能非常稀有,不是挖眼睛就能获得的,你进入研究所以后,林云不可能一直把你当成囚犯关押,她一定会想要利用你的能力为自己办事。”
“你怎么知道,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宋小开笑了笑,“万一我一进去她就把我剁碎了喂狗呢?”
“不会,我太了解她了,”司徒浩然说,“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在你上一次逃出研究所之前,林云就答应把你提成正式调查员身份了,这还不足以说明她的迫切吗?”
“什么是调查员?”宋小开问,“查什么的?”
“调查员就是像我这样的二五仔,”司徒浩然毫不避讳,“调查的就是有异能危害的人,当然危害不危害的不是调查员说了算的。”
“靠着出卖别人来获取利益么?”宋小开问。
“怎么,这对于你来说是个道德负担么?”司徒浩然反问。
“是与不是,完全取决于有多大的利益。”宋小开笑道。
“实话跟你说了吧,”司徒浩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宋小开,“举报你,我得了三十万的赏钱。”
“三十万?!”宋小开大骇,“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是早说,我自己都能把自己给卖了,那还等什么,赶紧送我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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