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斗胆说一下子我自己的想法，”宋小开十分猥琐地跑到林云前面，“首先我觉得，这几个案子都是同一拨人所为，而且我预测还会有两名死者，分别是被木头插死以及被活埋。”
“说简洁一点，我没那么多时间。”林云说。
“领导，我是这么想的啊，这个杀人呢，要么是求财，要么是报仇，其次是情杀，再其次是冲动杀人，”宋小开居然还装出一副正在推理的样子，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他那个样子到底有多猥琐，“但我觉得我们目前遇到的这个情况呢，比较特殊。”
“我告诉你啊，我有两种问话的方式，一种是水龙头式的，不用我问你自己一次性说完，还有一种是挤牙膏式的，我扇你一巴掌你说一句，你选哪种?”林云说这句话时接连变换了好几次脸色，看得宋小开一怔一怔的。
“这几个人之间没有什么联系，互相也不认识，所以我觉得仇杀情杀什么的都可以排除，冲动杀人不会做得这么奇特，”宋小开分析起来居然还头头是道，“像这种杀人案，杀人并不是目的，他们未必真的希望这个人死，相反，杀人这件事情本身才是目的。”
“不就是表演犯罪么，被你说的这么玄乎。”林云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那你的意思是，这是邪教作案咯?”
“我觉得……不像，”宋小开说，“要是邪教犯案的话，那动静一般来说都是很大的，这几个案子打击面太窄了，而且也太低调了，我还是觉得杀人的目的不在于其他，就在于杀人本身。”
“那不成闲着没事儿干杀人玩么？”林云不能赞同宋小开的意见。
“倒也不一定是玩儿，可能有什么其他的讲究，”宋小开腆着个笑脸，“领导，您的经验比较丰富，一般来说有没有那种越杀人就越厉害的异能啊?”
“就算有，都不用我们找到那个异能者，他自己就把自己作死了。”林云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能提出什么有价值的看法，现在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宋小开倒是没什么所谓，他也就是姑且那么一说，说得好也未必有赏钱，说得不好也未必有惩罚，反正嘴长在自己身上，不说白不说。
就在这时林云突然收到一条紧急消息，在城北部又发现一具死状极其凄惨的尸体，整具尸体都被完全嵌入了树木当中，看起来就好像跟树长在一起了一样，这条消息是部下通过无线耳机汇报给她的，所以宋小开听不见。
“再说说看，我觉得就算你再蠢，我还是应该听你把话说完才是。”林云不愿意承认宋小开这种屌丝会说对，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这个案子比较棘手，上面已经分配给我们了，多听点意见不是什么坏事。”
“领导，我说句话您别不爱听，”宋小开说，“这个事儿我觉得里面可能有异能者的功劳，但是主要的组织者我觉得可能是个普通人，他敢把尸体直接扔到大庭广众之下，这一方面固然是一种挑衅，但是另一方面呢，恰恰说明凶手不仅不怕我们发现尸体，还非常希望我们发现尸体，因为这样他的杀戮才算是最终完成，就跟画春宫图一样，没有人欣赏，画得再好又有什么意义呢。”
“说了半天全部都是废话。”林云说，“凶手只是笃定我们根本没办法从死者身上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怀疑这些死者根本就是随机挑选的。”
“领导，我可能又要反对您的意见了。”宋小开装作诚惶诚恐其实心里一点儿也不害怕地说，“要是真能随机挑选，很多事情就不用搞得这么复杂了，这几个人之间肯定有什么共同点，只是我们暂时没有发现。”
“等你发现，凶手早就成功了。”林云翻了个白眼，“既然你这么能胡思乱想，不如这个事情你去查好了。”
“诶……这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是不干的。”宋小开死不要穷脸地说，虽然他也没指望过林云能给他什么好处，但不犯点贱他就跟没法活了一样。
“好处，你还想要好处?”林云毫不意外地十分恼怒，不过她毕竟是做领导的，就算偶尔看问题不行，看人还是准的，按照研究所对异能者的管理规范，现在应该是宋小开这家伙滚去吃饭洗澡睡觉的时间。
像宋小开这种屌丝界的元老，能放着现成的便宜不去占也要呆在这种阴气森森的停尸间，其意图不能够再明显了。
“老刘是你的教官，对你本身就有督导的责任，我再派这个……你叫什么来着?”林云似乎是刚刚才注意到方敏敏。
“您叫我小方就行。”方敏敏说话就比宋小开得体多了，其实任何人说话跟宋小开相比都得体多了。
“这个小方，在我这边工作也有一段日子了，就派去做你的搭档吧。”林云其实完全记错了，她把方敏敏当成前一段时间离职的另外一个人了，反正对于她这种大人物来说，只要功能一样，人和人之间基本就差不多。
“那太好了，我保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完成任务。”宋小开实在憋不住，乐得龇牙咧嘴的，一个男人能猥琐到他这种程度，一言一行无不让人心生厌恶，其实也算是一件挺了不起的事情。
“林长官，我可以拒绝吗？”方敏敏说，“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不太方便出外勤。”
“别推脱了，又不是要你去跟别人干仗，提供一点技术指导而已，”林云很罕见地没有生气，要知道可是很少有人敢于当面拒绝她的，“而且这个事情你们只是配菜，主力上还是我挂帅，能做出成绩就最好，做不出来也不会追究你们，就这样还要推脱吗？”
林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方敏敏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其实林云也知道宋小开不是什么好鸟，所以她刚刚被拒绝的时候才没有生气，不过这一丝丝愧疚也就在她的脑海里面暂时停留了几秒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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