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叶先生会责怪你的,反正他对我也没什么好印象,我也不在乎他骂不骂我了。”小娇说完,又跑出去,很快到了主宅门口。
主宅的大门已经锁了,门口没有人,她只好站在门外大声叫。
可是主宅大部分都是用隔音材料做的,她再怎么叫,里面都听不到。
“墨儿,今晚别让婷婷觉得冷落了。”
付凤仪睡前,是这么跟叶子墨说的。潜意思他当然明白,也知道母亲恐怕急着想第三代快一些出生。
他在自己卧室洗完澡,只围了一条浴巾,进了宋婉婷的那间客房。
她能以未婚妻的身份跟他共赴云雨,比以前自然更放得开。她的热情,叶子墨也没拒绝,他精力充沛,身体本来就需要释放。
结束一场欢爱,宋婉婷疲惫而满足地躺在床上,叶子墨却仿佛听到有人在叫他,他的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夏一涵强撑着的单薄身影。
“子墨,睡吧。”宋婉婷温柔地说。
“你睡,我去冲个澡。还有些公事要处理,晚了我会在自己卧室睡。”
叶子墨说完,又围了浴巾离开。
宋婉婷怔怔地看着精美的吊顶,心中生出几分苦涩。看起来这里和酒店不同,实则一样是恩爱过后他就走。什么时候他才愿意搂着她,安稳地睡一夜呢?
刘晓娇不停地拍门,不停地呼喊,终于见到大厅里有人出现了。
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高大的叶子墨。借着大厅里幽暗的灯光,她看见他脸色淡漠,万一他不让夏一涵看病,可怎么办?
“叶先生!求你,快去看看一涵吧,再烧下去,会烧坏的!”
刘晓娇的话根本就传不到大厅里面去,她手脚并用地对他比划,期待他能看懂她的手势,却没想到,他只看了她两眼后转身离开了。
无奈的刘晓娇只好又跑回工人房,酒酒正在给夏一涵做冷敷,冷毛巾没多久就变的温热,而她好像根本没有好转的迹象。
夏一涵的眼睛翻了几下,可把酒酒吓的不轻。
她摇晃着她的手,叫她:“一涵,撑着点儿,天亮就好了。你不要吓我啊!”
可她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口中不断地胡言乱语,手脚时不时地抽搐。
刘晓娇蹲在床前,跟酒酒一起不停地跟她说话。
赵天爱被她们的声音吵醒,皱着眉头坐起来,很生气地质问她们:“让不让人睡觉?不就是发个烧吗?哭爹喊娘的干什么?”
刘晓娇和酒酒的注意力都放在夏一涵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跟赵天爱理论了。
酒酒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说:“拜托了拜托了,一定要让一涵撑住啊。”
“一涵,天亮太子爷不会不管你的,千万别烧坏了啊!”酒酒说到最后已带着哭腔,她家邻居就是发烧烧傻了,她对发烧实在非常恐惧。
“烧坏也是活该,谁叫她天天引诱太子爷了,犯贱的人活该受罪!”
酒酒终于忍不下去了,回了一句:“你有没有同情心啊?还在那儿说风凉话,看不出她很严重吗?”
“我就说了,怎么着?就是活该活该!她烧死都不会有人管的!”
赵天爱话音刚落,虚掩着的门忽然被推开,一脸严肃的叶子墨迈着沉稳的步子进门,管家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赵天爱的脸色霎时白了,还在心里祈祷着,刚才那话太子爷没听见才好。
“太子爷,你可算来了,救救一涵,求求你了!”酒酒流着眼泪站起身,死死抓住叶子墨的胳膊。
“医生马上就来了,酒酒,别抓着叶先生。”管家在后面提醒道,酒酒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叶子墨从进门,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夏一涵。
她一张脸烧的火红,不停地在摇头,在呐喊。
“不要!”
“不要这样!不要!”
叶子墨眉头皱着,在她床上坐下。
酒酒还想上前帮忙,被刘晓娇拉住手,摇头示意她别去。
“不要!”夏一涵喊着,忽然崩溃似的涌出了很多眼泪,连泪水都已经滚烫。
叶子墨伸出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热泪,动作温柔的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感觉到惊讶。
夏一涵并没有感受到他从未有过的温柔,在混沌中依然激动不已。
她忽然抓住了叶子墨的手臂,瞪圆双眼,咬牙切齿地朝他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她眼睛血红,用尽力气往他手臂上狂抓下去。
“夏一涵,你疯了!”管家斥责道,叶子墨却伸出另一只手示意他闭嘴。
夏一涵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左一下右一下地抓他,甚至咬他。叶子墨没什么表情,手臂很快被她弄出血红的抓痕,还有深深的齿印。
酒酒她们都看呆了,对叶子墨的崇拜之情,又深了几层。
可能是把所有的力气都用上了,夏一涵疯狂地发泄了一阵后忽然昏厥过去。
“夏一涵!”叶子墨沉声呼唤她,她的潜意识似乎听见了,却没有办法回应,呼吸也慢慢变的吃力。
“医生呢!动作怎么这么慢?”叶子墨皱着眉回头问管家,这时医生正好进门。
“叶先生,我来了,刚刚在吩咐护士备药。”
医生身后跟着拿着药箱的护士,走到床前。
“全部出去,只留医生护士!”
叶子墨短促的命令完,管家带领所有人全部出去,并顺手带上门。出门后,管家吩咐酒酒和刘晓娇各自回房休息,他则单独留下赵天爱小声说话。
护士要量体温,叶子墨自己也站起来,把位置腾出来让他们方便检查和治疗。
“多少度?”他问的很急。
“四十点二。”
“马上给她退烧!”
“是,叶先生,我正准备给她用退烧药。药分两种,一种是……”医生好像还要长篇大论,叶子墨斩钉截铁地打断他。
“还用问?哪种快用哪种!”
“好,叶先生!”
用上退烧药,同时输抗生素,很快夏一涵的全身就被汗水浸透,像水洗的一样。
“叶先生,温度降下来了,现在是三十七度五。今天的药已经打完,至少要隔十小时再输液。这里是退烧药,如果烧到三十八度五以上,每隔四个小时用一次,不发烧就不用。”
医生看出叶先生很在意这位女佣,所以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
他本打算叫护士留下照顾,却没想叶子墨扬了扬手,说道:“都回去!”
谁愿意在这里陪着病人,一听到他让走,两个人迅速收拾东西离开了。
叶子墨又在她床边坐下,看她虚弱不堪的病容,烧退了,没什么危险了。烧退后,她脸色苍白如纸,他就那样带着几分气又带着几分担心地凝望着她。
早上快六点的时候夏一涵才从混沌的状态醒来,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俊脸。
他还用那么关切的眼神在看着她,这是梦吗?
可这梦也太奇怪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就是做梦,也不该梦见啊。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再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
没错,她是躺在工人房的床上,而人称太子爷的叶子墨坐在她床边。
她只记得发烧了,却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
“叶先生?怎么是您呢?”她强撑着,想要起来,身体依然绵软无力,根本起不来。
她醒来,叶子墨眼神中闪过一丝喜悦,很快又归于冷淡。
他脸色冷淡,声音也冷冷的,反问她:“那应该是谁?姓海的?你为他弄成这样,他管了你的死活吗?”
夏一涵还是有些糊涂,只知道他好像在不高兴,却体会不到他是在吃醋。
她连连摇头,解释道:“叶先生,您真是误会了,我和海先生没什么,不是您想的那样。”
一醒来就谎话连篇,他为什么要管她的死活?竟然还像个神经病似的在她床前呆了一晚上,这是只有他妈妈和他奶奶生病,他才会做的事。
他越想越气,霍地起身,再不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管家原本想不管夏一涵,要是她病坏了,他还可以以一个不知情的理由躲过去,又达到了惩治她的目的。
没想到刚睡下就被叶子墨给命令起来找医生,还被吩咐在外面等着。
他没说要等多久,他就不敢随便离开,只好一直在外面来回踱步。
叶子墨在房里呆了一夜,他整整在工人房的走廊上走了一夜。
夏一涵房间的门终于开了,他看见叶子墨一脸不高兴地从里面出来,忙迎上去,关切地问:“叶先生,一涵好些吗?这都怪我太马虎,还以为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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