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师?”丁依依忽然听到夏一涵的事情,也有些好奇的看着他。她想要了解她的过去,这些过去和写在杂志上给别人看的文章不同,这些才是于她的人生相关的,最富有戏剧性光环的情节。
贝克似乎也陷入了回忆,脸上严肃的神情也柔和了起来,“她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人,哪怕自己怕得要死,也要做利索能力的事情。”
他转身回头看她,“从第一次开始,我就知道你和她是同一类人。”
“我已经不是那种听到别人的鼓励就一腔热血去做的少女了。”丁依依浅笑着看他。
贝克耸肩,对她的话题不可置否,而是忽然转移到了一个很严肃的话题,“我想知道那个女孩是谁?”
还没有等丁依依开口说话,他又逼近了一步,“你知不知道有人暗中阻碍着这一切,他应该和你有交集,你知道是谁吗?”
丁依依能能够明显听出来她是套自己的话,心中有点不满,于是口气也差了起来,“抱歉,我很不喜欢你这种说话方式。”
看着对方抿着嘴唇,有些愧疚的样子,她又为自己的绝情与不礼貌感觉到有点羞愧,正想说些什么,贝克已经后退了一步。
“我想要你出庭作证,或者说,你我希望你能够把那天真实的事情经过还原出来。”贝克看着面前的女人。
丁依依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谨慎道:“你已经找过念墨了吗?
他摇头,“他不是一个能够轻易改变看法的人。”
丁依依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头绪,看来叶念墨并没有参与到其中,那么这件事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做的吧,他想要把自己的姐姐救出来。
“说实话,”她慢悠悠的开口,“我已经失忆了,所以我不想再卷入一些纠葛之中,但是我相信司法公众。”
贝克有些迟疑的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指,轻声说:“我曾经也相信司法公众,但我是司法公正的执行者,又是司法公正的背叛着。”
他眼神有些悲伤,食指和拇指时不时互相摩挲着,思绪又不知道飘忽到哪里去,终于他站了起来,将杯子放在桌上。
“我已经差不多要退休了。”他背对着她,“是时候把公正还给民众啦。”
话音刚落,门口就响起密码锁被打开时候的按键声,叶念墨走了进来,看到贝克后眸色一沉,“贝克叔叔。”
“念墨,你回来得好早。”丁依依正在收拾杯子,看到他后诧异一问。
叶念墨好笑的将视线扫过一旁的大笨钟,扬着眉毛看她,“是挺早。”
丁依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发现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没有想到这一聊天就聊了好几个小时。
“一起吃个饭吧。”贝克叹了口气,他的手又放到夹克那里,想了想还是没有掏出来。
酒店包厢,贝克的神色没有了最初见丁依依时的严肃,“这一餐就得吃掉我五天的工资啊。”
叶念墨给丁依依夹了一块荷叶包鸡,然后才接口道:“很早就想要晴贝克叔叔吃饭了。”
“别别别,我还是吃惯了我们警区大院的食堂,一块钱两个馒头。”贝克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但是里面却饱含深意,“快要退休了,就吃不到了。”
叶念墨始终在关注着丁依依,又给她盛了碗汤,不紧不慢道:“那不是很好吗?退休后就每天喝喝早茶,下下棋。”
“可是这样我的灵魂是死的。”贝克很快的接口,他扫了丁依依一眼,视线还没挪开,坐在丁依依身边的叶念墨就又不紧不慢的开口了,“我说过的,越过底线的事情不要做。”
丁依依低头吃饭,她感觉他们两个说的话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总有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但又因为自己在场而将这些话进行包装。
“不好意思,我去一趟洗手间。”她起身歉意的朝两人笑笑,这才往门外走。
当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刻意维持的平衡也土崩瓦解,席间气氛陷入了另外一种异常的紧张感觉。
“你斗不过他的。”叶念墨轻声说道,他眼神没有商场上的锐利,反而带上了一点朋友之间坦诚相见的坦荡,“你知道他背后的势力,最近因为家族中有人上台,现在是如日中天,哪怕他天天种花种草,也能够碾压很多东西。”
贝克还是将手放进了加快,抽出烟盒来,夹了一支烟在手上把娃着,心里这才觉得爽快了,“这件事你参与吗?”
叶念墨摇头,“这一次我站在司法公正天平的边缘。”
贝克听明白了,他这是想要借助司法的手段除掉那个女人,但是又有顾虑,就是不知道这个顾虑是来自于那个男人,还是那个女人。
他起身,将把玩的烟重重的碾碎,“我说过我已经快要退休了,这一次就让我这把老骨头在人性一次吧。”
叶念墨没有起身没有接话,在听到关门声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几分钟后,丁依依推门而入,她一直都知道贝克已经走了,这才重新进门,她也相信自己的把戏没有骗过刚才在场的两人。
“重新叫一份吧,已经凉了。”叶念墨伸手就要按响电铃。
丁依依坐回座位举着筷子把刚才没吃完的荷叶鸡夹起来,“不用了,我觉得这样的温度刚刚好。”
她静静的吃着,叶念墨摇晃着杯中的红酒,神色里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是他吗?”丁依依觉得每口食物都堵在自己的胸口,不问出来觉得难受极了。
叶念墨一直在等她说出口,此时也没有犹豫,“是。”
他看着她神色略微有些暗淡,知道徐浩然要伤害她的事情始终让她无法释怀,便解释了一句,“傲雪对他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
“是吗?”丁依依勉强的笑着,她举着筷子想继续吃下去,筷子转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有动,思绪就好像忽然放空了一样。
叶念墨叹了口气,“你有一个很好的养父以及养母,他们很爱你,而她从小被丢在福利院里直到长大。”
丁依依略微有些诧异,她从他的口吻里就可以听出傲雪从小生活得很苦,至少很孤独。
“我们应该原谅她的。”她低声说道,眼眸中有一丝坚定,但是这一丝坚定却十分容易动摇。
叶念墨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要不要原谅她,她值不值得被原谅,还是看司法吧。”
他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眸渐渐深沉起来,话是那么说,但是如果徐浩然真心想要救出傲雪,那并不是没可能。
因为贝克,两人回到家里后都有些疲倦,随便洗澡后便相拥着睡去。
次日,叶念墨离开的时候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神色却在告诉她,如果贝克来找,不要被他的建议所左右。
他直径来到了医院,见到了徐浩然,对方披着一件浴袍坐在阳台,身边放着一壶龙井,袅袅的香艳慢悠悠的往上升起。
“我知道你会来的。”徐浩然叹了口气,站了起来,他本不算太消瘦的身材现在却消瘦得厉害,两颊也凹陷进去,“我得救我的女儿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
叶念墨看着他,“您这样会让她永远没办法赎罪。”
徐浩然扯了扯嘴角想对他笑,却没有成功,他的嘴角始终向下撇着,印出两条深深的纹路,“如果是依依的话,你会不会包庇她?
叶念墨没有回答,因为这个答案没有意义,无论她做了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她,爱她保护她,或许做的会比徐浩然更加的疯狂。
他叹气,知道撼动不了徐浩然的想法,于是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徐浩然叫住,“帮我和依依道歉,我这个做父亲的当时居然想伤害她。”
叶念墨看了他一眼,也没点头或者摇头,只道了一句,“好好养病,我再来您。”
“等等!”徐浩然的声音又变了,刚才对女儿的那份歉意已经消失,而换上了另外一股与生俱来的气势,“那个警察你认识吧?”他有加了一句,“一直阻碍我救下傲雪的警察?”
叶念墨道:“无论如何,请放他一马吧。”
“那就要看他识相或者不识相了。”徐浩然眼中冷冷的,他要救女儿,那么挡在他面前的人都会被他看成是坏人。
叶念墨叹了口气,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他在门口站了几分钟,就好像故意停下思考似得,然后才拔腿走出医院大门。
“头头,目标已经出了医院大门,建议快一点,不然就没有机会了。”一名身穿格子衬衫,坐在车子里的男人道。
挂下电话,贝克叹了口气,继续对门前保安游说,“我说了我是警察,警员证件也已经给你们看了,你们这是在妨碍公务。”
“抱歉,我们觉得你的警员证件是假的,最近小区有多家住户失窃,所以我们要严肃对待每一位到访人员。”
保安中气十足的在一旁说着,就是怎么样都不让贝克再往前一步,还加了一句,“如果真的是警察办案,那搜查令总有的吧,有了我们就让你进去。”
贝克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叶念墨做的,他不想自己去骚扰丁依依。见到从正门进去无望,他索性沿着别墅区的围墙慢慢的走了起来。
别墅区的围墙不高,与其说是保护,倒不如说是装饰,只不过每个地方都有摄像头,他走到底端才发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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