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先生。”叶念墨在他要出门的时候开口,“关于你将钱转移到境外的事情不会再从我嘴边流到外面去。”他起身,抽出一张名片,“这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哪天你想说了,打这个电话就可以。”
董春生诧异回头,他没有想到对方愿意帮自己保密,见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才拿了名片离开。
隔天,电视上一则新闻重新占据头条。
“此次中韩书法交流已经圆满落幕,中韩代表团表示将会继续促进两国友好健康交往,并不排除会持续进行该活动。”
丁依依按掉电视,叹了口气,“这件事总算是结束了。”
手机忽然响起,刚接起就听到杰森鬼哭狼嚎的,“那个臭老头要把我赶回新西兰,你赶快来救我。”
她正听得云里雾里,手机被拿走,叶念墨按掉通话键,把手机丢在一旁。
“杰森他?”
“放心吧,他家老头子让他回去是要救他,而不是害他。”
叶念墨没有说起董春生贪污巨款的事情,他能够理解对方的行为,但是丁依依不行,与其她后面烦恼,倒不如不问就不说。
他是这样想的,不过杰森显然不会放过这棵大树,见叶家的人不主动救他,倒是自己跑来了,身后还跟着尤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尤里你之前都在哪里?”丁依依一副不说清楚绝对不会帮忙的样子。
杰森这才道出实情,在被董春生关押的那段时间里,董春生曾经答应过他最后尤里会安然无恙的被放出来。
丁依依觉得这很好啊,“那就这样子回新西兰不好吗?”
杰森愤恨道:“他们对尤里不满意,想让她留在中国,只把我赶回新西兰。”
他是打定了注意,只要叶家在哪里,他就带着尤里在哪里,甚至连叶念墨也不怕了。
当天晚上,叶念墨就接到董春生的电话。
“叶先生,孽子是不是在你那里?”
“是。”
“我这就去把他带走。”
“我的夫人邀请他留下做客。”
董春生声音立刻下沉,“你这是在拿他威胁我?”
叶念墨已经听见开门声,便长话短说,“为了让我妻子能够安心,请董先生严谨而认真的考虑犬子的去留。”
“这混蛋!”董春生气得把手机砸了,差点砸到要进门的老伴。
“作死啊,差点被你吓死,学人家年轻人闹什么脾气?”老伴把手机捡起来,按亮屏幕,摆弄了一会,确定一切正常后才放好,“吃饭啊!”
饭桌上,见董春生翻来覆去的折腾一条鱼,筷子从鱼肚子戳一块,又在鱼尾戳一块,就是不夹起来吃掉,整条鱼已经被戳得四分五裂。
老伴一筷子拍掉他筷子,“还戳,再戳今天晚上我就不煮了,你就继续吃这条鱼去。”
“不煮了?你要去哪里?又和那群人去跳广场舞。”
老伴索性把碗筷放下,从屋子里拿来一套姹紫嫣红的舞蹈服装,“我们已经打算组建一个舞团,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
董春生放下筷子,思索了一番,“你坐下,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是关于儿子的。”
次日,丁依依和叶念墨在吃早餐,叶念墨正好要处理一些东江市的事情,率先离开。
杰森跑进来,一口喝掉桌上的冰水,“糟糕了,老头打电话过来让尤里去吃饭!”
“真的吗?”丁依依倒是很开心,“这是一个机会啊,说不定对方想看看尤里。”
“就是这件事了。”杰森双手合十,“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你代替她去吧,有你在那两人一定会被哄得开开心心的。”
尤里跟在他身后,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不过看样子两人已经沟通过了,她没反对。
“求求你拉,只要你去和她们吃一顿饭,那两人一定很满意,这样我和她的事情就成了。”
尤里也开口,“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被两人一通求,丁依依也拗不过两人,只好半推半就的应答下来。
吃饭的时间是明天晚上7点,而首先要做的是瞒住叶念墨,三人聚在一起讨论了半天,觉得希望渺茫。
冬青凑到丁依依身后,探出头,“你们在讨论什么?什么希望渺茫?”
丁依依把计划简单说了一遍,“要是让他知道的话,不会同意的吧。”
冬青坐下,招呼服务员上一杯冰咖啡,这才道:“看样子挺有趣,就加我一个好了。”
三人行变成了四人行,几人敲定一个计划。
第二天下午18:00点,丁依依以喊饿为由先到餐厅吃饭,看着满满当当的食物,她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吃完这些,等下19:00点还要出门吃一顿,今天晚上胃要遭殃了。
“不是觉得饿吗?这些不合胃口?”叶念墨夹了一筷子芦笋到她碗里,关切的看着她。
丁依依吃得很慢,察觉到有些饱肚感的时候,桌上的菜还有好多。
“介不介意多加一双筷子。”冬青在这时候出现倒是挺出乎她意料,之前几人的计划里可没有这一出。
冬青坐下去后就开始娴熟的动筷子,这一块那一块,很快桌面上的菜肴就有减少。
“吃饱好困啊,我去睡一会。”丁依依看时间差不多就准备开溜,冬青趁机拉住叶念墨。
“所以你的目的是让我看你吃饭?”叶念墨抱臂,倒是没有离开。
冬青优雅的擦干净嘴,“不全是,走吧,陪我去喝两杯。”
时间太早,酒吧才刚刚营业,整个吧台就两个人。
“不是说想喝酒么?”叶念墨朝他晃了晃杯中酒,一饮而尽,“慢慢喝,我走了。”
冬青哪能让他走,一把揪住手臂,“再喝几杯,我有事和你说。”
“说吧,”叶念墨看了一眼手表,“两个小时后我有一个视频会议要开。”
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应该够了,冬青暗自想。
另外一边,丁依依正在服装扫荡衣服,接到信息,冬青发来的,“怎么样了?”
“我在买衣服。”
信息回得很快,“你不会是去商场买的吧?董春生一辈子都很节俭,他老板也是一样,你要是穿得全身名牌去和他吃饭,你觉得对方回怎么想?重点是,不符合尤里的人物特点。”
丁依依一拍脑袋,她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当下把挑好的连衣裙还给导购,出门拦出租车,“麻烦去这里比较繁荣,专门卖衣服的小商场。”
酒吧里,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冬青想着对方忙前忙后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又有趣。
半个小时后,他又给对发了一条信息,“现在在哪里?”
“路上,”接着信息回得很快,“到了!”
丁依依把手机放进包里,刚下车就被杰森扯住袖子,“依依姐,你看我怎么样?要不要对个口供?”
“你很帅,又潇洒,就是这样了,相信我!”丁依依扯着人就往餐馆里走,等快到包厢门口的时候,改为挽住杰森胳膊。
董春生和老伴很早就到了,见到丁依依,他肯定是没好脸色,倒是老伴一直瞅着面前女孩。她本来就是教师出身,后来嫁给董春生后就安心操持家务,辞职了,但对于女人仪态方面还是有要求的。
“董叔叔,张阿姨您好,这是见面礼,我和杰森长期在新西兰,但都很喜欢国内的东西,比如茶叶,希望你们喜欢。”
张姨接过,不是市面上专门送礼的,贵得要死的茶叶,而是用大罐头装的,挺实在的,她觉得挺满意,“你是叫尤里吧,挺会过日子的。”
“阿姨您过奖了,在新西兰的时候,我都会和杰森一起做法吃。”
“这就好,我一直没能在他身边看着他长大”张姨说着就要抹泪,丁依依用手肘撞了旁边一下。
杰森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一想到两位老人其实出发点是想让他过上好生活,而不是不要他,心里的气就消了不少。
抽了一张纸巾递过去,“别哭了,对身体不好。”
董春生虽然没说话,但也时刻关注着桌面上的动向,闻言瞥了他一眼。
张姨擦擦眼泪,“对了尤里,我听说你比杰森大几岁,具体是多少岁?”
“6岁。”
“7岁。”
丁依依和杰森互看了一眼,
“7岁”
“6岁”
董春生本来准备夹皮蛋吃,这一听撂下筷子,“到底是7岁还是6岁?”
张姨急忙解围,“行了,都是孩子记不清楚也是正常的。”她面色很犹豫,思前想后,“尤里啊,你知道他还是孩子,所以很多事情可能现在和以后的感悟都不一样,你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吧?”
杰森冷哼,“把我丢在国外,你们也没想过我是你们孩子吧。”
董春生一拍桌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心里也委屈,这可是在卖命为这孩子攒钱啊,虽然钱是不义之财,但也都是为了他!
丁依依不明白这三人之间为什么气氛忽然变得那么僵硬,赶紧开口,“阿姨,我明白的,他和我都还年轻,我也不会束缚他,只要他长大了,什么时候有自己想法了,我都会尊重他。现在我更希望能够陪伴在他身边,做他的家人。”
杰森给了她一个颜色,好样的。
张姨看向自家老公,神色里也很是满意,忙道:“吃饭,大家都吃东西,今天吃饭才是正经事。”
“您吃这个虾饺吧,我看着蒸得挺透的。”丁依依殷勤的勺了一勺子虾饺给张姨,坐下的时候捅了捅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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