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件事恐怕三夫人也没有少参与。
两人联手起来对付她,呵,不愧是大夫人,心思缜密的很。
“你说留在府里有什么好的?”平步青不死心,不依不挠的劝着。
“呵。”平芷君的嘴角微微颤抖,极力的隐忍着自己的脾气,若不是面前的人是她的亲爹,她怕是早就发脾气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明白,还要她一个一个解释吗?
“你以为秦茂实真的能护我们父子周全,以前念着两家的交情,如今您有什么,我又有什么,一个闽侯府的姨娘,早就是乔爷的女人,即使秦公子不嫌弃纳我为妻,日后他在官场上要怎么面对乔爷,又怎么面对指点他的那些大臣?”
她一旦出府,身份只是变为秦茂实的妾罢了,还比不得在闽侯府的日子,任谁都不会做这样的选择吧。
平步青后知后觉,仔细的思索着女儿话里的意思,过了一会,他忽然猛拍大腿。
“君君,秦家那小子心思不正啊,是将咱们父女当作靶子使了,目的,目的......”
府里的事情,平步青无从得知,可平芷君清楚的很。
“是府里有人见不得我的好,设了一个圈套罢了。”
明知对方针对自己,可平芷君并没有半点惊惧的意思,反倒堂而皇之的将这件事陈述了出来。
不做声的王婆眼中流露出倾佩,两年的日子,姑娘变了许多,已经可以护得住自己,不再是以往那娇弱的模样了。
“是爹,差一点就害了你啊。”
绕了一大圈,平步青总算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那咱们这会怎么办啊,那秦家的两位还等着我报信呢。”
都怪他一时糊涂,答应了人家,殊不知是将闺女往火坑里推啊。
平芷君没有开口,撑着脑袋思索了一会。
“爹没用,爹没用......”
“这样,你告诉那秦家人,我答应和你回去,就在明晚子时......”
到时,大夫人还有三夫人一定都会派人守在闽侯府,而她要做的......
一切照计划进行,董竹云显得高兴的很。
毕竟,明晚就是平芷君的死期。
爷最不能容忍府里人的背叛,如今平芷君可是被爷宠上了心尖,他最信赖的那个女人却想着逃离王府。
“呵呵,我倒要看看,这次她怎么化险为夷。”
......
一路风尘仆仆,乔羽书顾不上换一件衣服,神色匆匆的赶往暖阁。
谁知并没有看到平芷君的身影。
“福海,这是怎么回事,人呢,人去哪了?”
好端端,消失不见了?
福海嘴角一抽,不知所云,心说奴才跟随爷一起南下,哪里知道府里的近况,要问也不能问他啊。
可这话啊,他怎么敢明说,只是咽进了肚子里。
“奴才这就去找人问问。”
佝偻着身体,福海不敢抬眼,此刻的他就是爷的出气筒子,可不能再往前凑了。
“爷,问清楚了,姨娘出府了......”福海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边几乎没气了。
“出府,谁准许她出府的?”一声质问,令福海“噗通”跪在了地上。
“去找,我现在就要见到人。”
这丫头打的什么主意,明知他今日要回府,还能跑出去?
刘婴宁等人姗姗来迟,不过因为四夫人暂代府里的事物,所以爷一出现,四夫人便搭着手扶了上去。
“爷累了吧,长途跋涉,赶了几日的路。”
“嗯,对了,有件事我要问问你。”
“平氏,不,平姨娘去哪了,为何出府?”
乔羽书的语气之中倒是夹杂着一丝不悦,可他抬眼时,却发现如意疑惑的盯着他。
难道,平芷君出府,如意不知?
“呦,这平姨娘胆子也不小,私自出府,也不请示一声,明摆着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董竹云抿嘴一笑,言语间满是讥讽。
乔羽书瞪了一眼,没有说下去,随即目光落在了不曾开口过的大夫人身上,“你和我过来。”
四夫人等人让开一条道,目视着大夫人离开。
“我说妹妹,你瞧,你那么捧着的一个人,如今可是膨胀了,去了哪里都不告诉你。”
如意不以为意,很快就恢复了表情,“恐怕姐姐是话里有话吧,还是好好照顾你的肚子吧,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这个福气。”
董竹云直跺脚,气的浑身都发抖,殊不知在如意转身的瞬间,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承运阁内听到一声茶杯摔碎的响动,但谁也没敢走进去瞧一瞧。
夫人和乔爷都在屋子里,前不久夫人做的那档子事,爷一定是怪罪的。
更可气的是,这件事都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他竟是最后一个知青的,不过乔羽书自知这是当时能救得了平氏的最好办法,也就没追究,但这不代表他真的不在意了。
“刘婴宁,你胆子不小,才进府多久,就给我惹下这么多的麻烦。”
看似平常的语气,可若是仔细观察,乔羽书的气息不稳,胸前上下起伏的厉害,显然是在极力的抑制自己的脾气,否则,可不是摔茶杯这么简单了。
刘婴宁不语,安静的跪在地上,等到乔羽书发泄完了,她才缓缓开口。
“爷,臣妾自知错了,是臣妾小肚鸡肠,可因为心中在意爷,所以才会被嫉妒蒙了眼睛,看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说着,刘婴宁的眼角滑过一滴泪滴,看着倒是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一边是自己宠爱的妾室,乔羽书的头有两个大,心烦的很。
“一句蒙蔽了眼睛,你以为能躲得过惩罚吗,太后老人家看在你爹的份上,才不至于计较,可爷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乔羽书沉声,浑身散发出摄人的气息。
“爷,您当真要为了一个侍妾如此对待臣妾,只有臣妾才是您唯一真正的妻子啊。”
“好一个正妻,你就是这么管理后院的,爷白日在朝堂上操劳,回府了还要依着你的意思,宠幸谁不宠幸谁,是这样吗?”
句句诛心句句咄咄逼人。
刘婴宁的表情微变,显然是没有料到乔羽书会说出这么严重的话。
她深呼吸,出了一口长气,随后身子像是失去了依托,软了下去,“既然这样,那臣妾唯有伤己谢罪。”
她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在乔羽书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插入自己的腹部,立刻,鲜血浸湿了地毯,红色蔓延了一地。
“刘婴宁,你这是在做什么。”
若非他方才拦着,恐怕伤口过深,就要危及性命了。
他有意惩罚,但罪不至死,大夫人此举,是让他陷入不义,还要糟外人唾骂啊。
褪去了外衣,只剩下一件白色的里衫,失血过多使得刘婴宁的脸上出现异于常人的苍白,乔羽书坐在床头,手上满是鲜血。
他盯着床上的女人,惩罚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太医,怎么样了?”
“夫人气血过虚,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勉强保住了姓名,可这几日就别下床了,配上臣为夫人准备的汤药,一日三次,按时服用,方可好转。”
“知道了,福海,送太医。”
没想到事情闹到如此地步,乔羽书眼前发黑,赶路的疲劳顿时席卷他的身体。
第一次,他感到这么心累。
三个女人一台戏,府上可不止三个女人,私下里还不知道演了多少出戏。
......
“平姨娘,您可算是回来了,爷一直再找您呢!”
福海留在乔爷的身边照顾大夫人,福泉一直府里上蹿下跳的,就等着平芷君出现。
“找我,我请示过四夫人夫人,告诉了她我那年迈的老爹找上门来,带他去下馆子了。”
“哎呦,这都什么时候了,您也真有心情。”
福泉将府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平芷君,她的脸上露出惶恐,“什么,大夫人她......”
“我这就去看看。”
在大夫人昏迷期间,乔羽书一直坐在床边陪伴着,平芷君的出现打破了这场沉默。
“爷......”
那怯生生的模样,令乔羽书起了愁容。
他算是发现了,他的这些女人都摸清楚了他的脾气,在他面前表露出较弱的模样,他就舍不得责怪了,方才大夫人是如此,现在平氏也是如此。
“平芷君,你干什么去了?”
“俾妾去......”平芷君将方才对福泉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乔羽书。
岂料他的眉头頻起,一脸不悦,“请示四夫人,我看四夫人压根就不知道你出府。”
“怎么会,俾妾的爹来的匆忙,俾妾担心迟一步爹爹就会饿死在门外,所以特意寻了府上一个丫鬟去报信。”
看她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可为何四夫人会不知情,难道是丫鬟没有如实禀告?
“你出来,爷有话和你说。”乔羽书瞅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刘婴宁,终究是没能开口。
“是。”
平芷君紧随其后,两人进了前院,乔羽书也未曾开口一句,异于往日的沉默,倒是令平芷君心中生出不解。
“爷有话就直说吧,这里没人了。”她瞧得出乔羽书并不想让别人打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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