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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掌 挑战

汴梁城中流传各种版本,各种风声,可城外西门军营内,依旧如常。

斩杀乔七指不过二日之后,陈忠正领着手下人手做着操练,远远便看到一队人马走来。

领头的正是当日让其住手的张拓,瘦猴等人看到后,停下了操练,默然无声的站到了陈忠身后。

“陈伍长,别来无恙!”张拓带着笑脸,率先冲陈忠打了声招呼。

陈忠好歹也是厮混于底层的人,自然能透过张拓那张假惺惺的脸,看出些端倪来,拱手回道:“还好。想来张营头今天过来是准备还我们兄弟一个清白的吧?”这种直来直去的话,让张拓微微皱眉,原本打好腹稿的话,都来不及说,只是点了点头,说:“乔七指谋害大宋士卒,死有余辜,其家眷老小都下押入狱,等候发落。”

“谢张营头还我等兄弟一个清白。”陈忠微微点头,脸上看不出半点谢意来。

陈忠这等态度,让张拓身后的人一个个怒目相视,他陈忠不过一个伍长,无官无品的,有何姿态在堂堂侍卫步军营头面前摆脸色。

张拓抬手制止了身后的骚动,看着陈忠笑道:“乔七指死了,大家都得了个清静,至于其他小鱼小虾,死的死,伤的伤,陈伍长还要追究吗?”

“不必了,陈某还不愿做那恶人。”

乔七指死了,不过是一枚棋子,背后的执子之人,陈忠自问没有手段可以去博上一搏,反倒不如给那人一个台阶,希望背后之人不要欺人太甚。“陈伍长不知有没有听说你的故事呢?汴梁城大街小巷都在流唱着你的故事。”张拓好像说完公事,随意找了一个话题说着。

“我的恶人恶事吗?”陈忠翘起嘴角,眼中露出几分嘲弄。

“怎么可能?你杀的可是汴梁城大青皮,给汴梁的百姓除了一害,城里的百姓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说陈伍长的坏话呢?”张拓略微夸张的表演着,好像在维护相识多年老友似的。

看着张拓的表演,陈忠有些不愿与他虚与委蛇,真要是交他这个朋友,也不至于带着一队人马过来,况且,他陈忠可没有忘记当日如何不给张拓面子,当众砍了他张拓要保的人的脑袋。

“既然张营头说清了当日的种种,陈某就不留张营头了,想来张营头公务繁忙,陈某也不能耽误了张营头的正事。”

陈忠直接送客,让张拓脸色一变,不过想到未办的事情,张拓转头便将脸色变换过来,上前几步热情的说道:“老弟,我们哥俩应该更亲近点,那些公事也没有什么,哪能比得上咱哥俩亲近亲近来的重要呢?”

张拓这番话,让沉默寡言的刀疤都不由小声腓腹道:“这天下脚下,人的脸皮都这么厚吗?”

“这叫不要脸!不是脸皮厚!”瘦猴本想大声说的,可想到会给陈忠竖立起一个摆到明面上的敌人,也就小声回了刀疤一句。

双瞳儿听到两人这般一唱一和,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双瞳儿的笑声,很突兀的出现在陈忠和张拓对话停顿的瞬间,场面立即有些尴尬起来。

“胡闹什么呢?”陈忠冷着脸转头对后吼道,然后对张拓说道:“手下没管好,让张营头见笑了。”

陈忠如何不明白双瞳儿为何发笑,以他对瘦猴和刀疤的了解,没问候张拓的祖宗,都已经算仁慈了。

“双瞳儿你干什么呢?惹二爷生气了,滚过去站一个时辰的桩。”瘦猴拍马接上,如同真是双瞳儿故意发笑一般。

“我。。。”

“我什么我?没听到我说的吗?还是说我的话不好使了?”瘦猴根本不给双瞳儿的解释的机会,边说边踢,直接把双瞳儿赶到一边去了。

双瞳儿委屈的站着桩,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张拓,嘴里无声的咒骂着。

“没事没事,都是自家兄弟,活泼点是好事。”张拓‘大度’的揭过这事,语气间更显亲近。

陈忠心中欲呕,他是真有些佩服张拓这不要脸的本事了。

“听说陈兄弟和弟兄们勇武过人?”张拓打蛇上棍,直接称兄道弟起来,言语间更是透出一股真诚。

若是没有当日简短的交锋,凭借张拓这般自来熟的热情劲,定然能够得到人好感,毕竟谁都会喜欢有背景有身份的人,可现在看到他如此,只觉得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张营头谬赞了,我们只是红羊关末等步卒,上不得台面。”陈忠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语气从头到尾都没有变换过。

张拓好像料到陈忠会这样说一样,走到陈忠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陈兄弟这话说的,老哥就不爱听了,你们要是都上不得台面,那我这帮兄弟都是酒囊饭袋了。”

陈忠本想躲掉张拓的手,转念一想,张拓到现在都没有透露出他的目的,若是躲掉他的手,折了他面子,他以此为借口,翻脸发作,实在不值,便由着他手拍到肩上,至于他说的话,陈忠陪着笑,不去接话。“陈老弟,你和你的人都是踩着响马的血走过来的,想来马上功夫很是厉害吧?”

陈忠也算适应张拓这不要脸的节奏了,直接回道:“我们这群人都是步卒,骑马不过是代替脚力而已,哪里来的马上功夫?”

张拓用手指指着陈忠,乐呵呵的说:“谦虚,谦虚。我就喜欢老弟你这种谦虚的人。”

陈忠咬死他和他手下不懂马术,指着身后的秀才,说:“这是我的人,到现在马快了,都吓得大喊大叫。”

秀才被陈忠点名,又当众指出糗事,一张脸顷刻间便红透了,身边的无良人更是笑得大声。

张拓脸色一滞,他确实没有想到陈忠手底下会有这么不成器的人,原本想好的计划又落空了。

“看来老弟说的确实是,不过不擅长骑战,自然是擅长步战了。我手底下这帮孙子也是步卒,听到老弟你们斩杀那么多响马,很想和你们讨教讨教,切磋切磋。”

“来了!”陈忠心中暗道一声,绕了这么久的圈子,终于露出獠牙了。

“刀剑无眼,伤了谁都不好,再者,我们这帮子人都是野路子出身,比不上张营头手底下的精锐。”陈忠自然不会接招,软硬刚好的挡回去。

“你他娘是看不起我们吗?”张拓还没有回答,张拓身后的人带着脏字喊了起来。

陈忠微皱起眉头,张拓歉意对陈忠苦笑一下,转头骂道:“混账东西,有你说话的份吗?”

“营头,你也不要生气。齐老六不过是心急了点,想和这帮弟兄过过招,平常不是这样的。”张拓一骂完,立马有人出来解释。

陈忠嘴角冷笑,平常不这样,碰到他们就可以出口成脏吗?“手下人,没有管好。”张拓原封不动的将话还给陈忠。

“没管好,就不要带出来丢人现眼!”陈忠歪着嘴冷笑道。

“你说什么?”被陈忠骂的人立马站了出来,手指都快指到陈忠脸上去了。

陈忠看着眼前不断晃动的手指,猛的一握,往下一掰,精壮汉子立马跪到了地上,口中更是疼的大叫。

“我说没管好,就不要带出来丢人现眼,你听到了没有?”陈忠一字一顿的对着跪在地上的人说着,同时也是说给脸色铁青的张拓听的。

见张拓脸色铁青,陈忠却如同卸去枷锁般轻松快意,与张拓虚与委蛇,还不如这般简单粗暴来得爽快。

“张拓,我折了你的面子,折了某人的面子,你觉得我们之间会存在狗屁倒灶的相逢一笑泯恩仇吗?你说条道来,我陈忠接着便是!”陈忠一脚将跪着的人踢开,朗声道,豪气冲天。

张拓脸色漆黑如墨,他的人被陈忠当垃圾一样踢开,又说的他好像卑鄙小人似的,差点就拔刀了,不过想起这里是军营,只能生生忍住无边的怒火,指着陈忠咬着牙说道:“陈忠,你敢接受我的挑战吗?”

“何惧!”

“好!上擂台,三局而定胜负,输的人向赢的人跪下磕头,大叫对方爷爷。”张拓虽然怒火中烧,依旧按照军中的规矩行事,明面上无可挑剔。

“跪下磕头?”陈忠嗤之以鼻,向身后问道:“你们跪下过吗?你们向敌人磕过头吗?”

“杀!”

陈忠身后众人向前踏出一步,齐声喝杀,战意浓浓。“好!这才是二爷我的人,我们只有站着死的魂,没有跪着活的命!”

陈忠大声赞道,转头望向张拓,阴森森的说:“这点小赌注太没意思了,要不加点注?”

“你想加什么?”张拓看到陈忠这伙人可以在瞬间凝聚起来,心底也有些打鼓起来,他深知一个可以凝聚成一股绳的敌人有多可怕。

陈忠呵呵一笑,眼神有些看不起张拓的说道:“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和你赌银子,咱只是按照军伍之间的规矩加点注。”

被陈忠眼神轻视,张拓恶狠狠问道:“你想加什么注?”

“输的人,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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