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埕致蹲下身子,与连莘对视,眼眸里满满的都是深情。
执起她那没有任何知觉的双手,款款轻语,“连莘,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只是想娶你,照顾你一辈子而已。不是为了你的什么其他的。真的不需要你送我什么礼物。”
这话说的十分感动,听得参加婚礼的宾客们都觉得,厉埕致对连莘是真爱。
连莘望进他的眼眸里,如果不是她已经认清了这个人,她真的会被他此刻的深情所感动。
他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以致于她都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而不是为了她手里的股份。
他此刻的眼眸里,没有一点虚情假意,如同蜜一般的包围着她,让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连莘笑了,却是笑的有些诡异与森然,特别是那看着厉埕致的眼眸,隐隐的还带着几分质疑。
厉埕致看着她的眼眸,竟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更是往下沉了几分。
“埕致,我很感谢你这么爱我,在我这个样子的情况下,你还愿意娶我。”连莘一脸严肃又深情的说道,“这个样子的我,确实是配不上你的。你是优秀的,值得更好的女人佣有。”
“连莘,别说傻话!”厉埕致轻声呵斥着,但语气中却满满的全是疼宠,“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是最美的新娘。”
连莘嫣然一笑,有些吃力的点了点头,“对,我是最美的新娘!我很感谢你让我成为最美的幸福新娘。我一直以为,你说娶我,是同情可怜我。我甚至还怀疑你给我的结婚证也是假的。”
说到这里,连莘顿住,一脸柔和的望着厉埕致。
厉埕致的脸色隐隐有些变硬。
“原来并不是,结婚证是真的。你真的和我领证了,现在又给我一个这么盛大而隆重的婚礼。我觉得没有一个女人比我更幸福了。”
厉埕致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
她在说什么?
她说结婚证是真的?
怎么回事?
他明明给她的是一本假的,只是为了唬弄她,怎么……怎么会变成真的?
葛凤仪在听到这话时,脑子亦是一片空白了。
真的?
也就是说,连莘这个废物彻底成了她的儿媳妇?
这……怎么回事?
葛凤仪是没办法接受的,她如果能够接受连莘一个高位截瘫的人,成为她宝贝儿子的妻子?
猛的,葛凤仪朝着连莘望去,眼眸里充满了怒恨。
“我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连莘继续深情款款的说道,“我是一个无法做到合格两字的糟糕妻子。为了感谢你对我的爱,今天在众人的见证与祝福下,我把外婆给我的嫁妆——商业街的那些铺面转送给你。手续我已经让人办好了,这是文件。”
说完,一人从边上走至厉埕致面前,将一份文件递给他,“厉少爷,我是连莘女士的委托律师,这是财产赠于文件,手续已经全部办妥。从现在起,那一整条街的间铺全都是厉少爷你的。”
北老太太一听连莘竟然把全部的商铺都给了厉埕致,气的差一点从椅子上站起来怒斥。
却被连倾雪给按住了,朝着她摇了摇头,“奶奶,我们应该尊重连莘的决定。”
老太太气的咬牙切齿,却又不能当场发作。
厉埕致看着连莘,表情很是复杂,那种就像是被一块石头给压在心头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
没错,确实这一整条商铺十分值钱,北老太太也确实是出手阔绰。
但,他要的是连莘手里厉氏的百分之四股份。
而她现在却是只字不提。
此刻,厉埕致又不能问,毕竟是他自己说的,娶她只是因为爱她,想要照顾她一辈子。
最让厉埕致愤然的是,结婚证竟然是真的!
“连莘,这些我不能要,这……”
“我们是夫妻,既然是夫妻,那便不分你我。我心甘情愿转赠于你。”连莘打断他的话。
厉埕致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我先替你保管着。你的嫁妆,我不会动分毫。”
“厉夫人,恭喜你啊!与北老太太成为了亲家。”
“厉夫人,一会你可一定得喝两杯,这一桩姻缘真是羡煞旁人。”
“厉夫人,你看埕致,脸上满满的尽是幸福,看得我们都眼红。”
“厉夫人,你可真是有福气啊!可得让埕致努力哦,早点抱上孙子,哦……抱歉,我可能说错话了。”
“厉夫人……”
诸如此类的祝福,一句接着一句传到葛风葛的耳朵里。
然而,她却怎么都觉得,是那么刺耳又扎心。
特别是,早点抱上孙子。
明明就是在打她的脸,是在挖苦她。
就连莘这个样子的,怎么生孩子?
葛凤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青红皂白的交替着,最后直接就变成腊黄腊黄的。
偏偏她还不能动怒发作,只能将那一口闷气压在心里。
可想而知,这个婚礼,葛凤仪有多郁闷,有多憋屈了。
那种被人硬生生的拿刀子戳心窝子里感觉,就像是将她的肉给一片一片的剐下来那般。
偏她还得保持着一张笑脸,很是大方优雅又知性的面对每一个人,感谢他们的祝福。
厉埕致的心情,同样好不到哪去。
这一刻,有一种他竟然被连莘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从来,只有他主导连莘,牵着她走,却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他变的十分被动。
偏偏他还什么也做不了,还得装出一副深情无悔的样子。
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眼眸一片沉寂晦暗。
考虑到连莘的身体况况,婚礼倒是很快结束。
自然也不会有人来闹洞房。
厉埕致在新房里走来走去,心情显有些有燥郁。
连莘躺坐在轮椅上,干净的眼眸,很是平静的看着走来走去的厉埕致。
拿过一支烟,点燃,抽的很凶猛。
“埕致,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连莘看着他,很是关心的问。
厉埕致猛的扔掉烟,一个转身,冷冽的眼眸凌视着连莘,居高临下。
“倏”的,一把掐住连莘的嘴,“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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