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音一听怒了,用力的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
然后根本就没用。
她的力气与他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他只需要用一点力气就可以将她圈固于他的怀里。
容音恨恨一口咬向他的手臂。
但,他依然还是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一副由着她咬的样子。
直至容音觉得唇齿间传来血腥味,她这才松口。
他就这么脉脉的看着她,眼眸里没有半点怒意,反而还有一抹淡淡的满足感。
对于北逸来说,容音发泄出来反而是一种好事。
他就怕容音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对他冷冷的排斥,视他如陌生人一般。
那样,反而让他更担心。
现在,容音将所有的怒意都发泄在他身上,那反而是一个释放。
他的手臂上,白色的衬衫印出一个牙印,渗着血渍。
容音的眼眸是腥红的,却是湿润的。
此刻,她的情绪很复杂,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痛苦的,躁怒的,是带着对他的恨意,然而却又有一抹隐隐的心疼。
特别是心脏处,就像是被什么给掐住了一样,有点窒息的感觉。
北逸抬手,指腹轻轻的揉抚着她的眼眸,似要揉拭去她眼眶里的那一抹湿润。
他那看着她的眼眸是温柔的,柔的可以滴出水来。
容音在他的眼眸里,清晰的看到了自己。
“对不起。”他轻声说道,很认真的道歉。
语气是自责的,内疚的,更是带着几分苦涩的。
容音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那种五味陈的感觉包围着她整个人。
酸酸的,涩涩的,又有一抹苦味。
喉咙有些哽,就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即絮,想要说什么,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北逸是骄傲的,自负的,高高在上的。
在别人眼里,他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是对的。
也确实,自从她认识他起,他几乎就没有做出过一个错误的决定。
“对不起”这三个字,从来就不存在于他的脑海里。
不管任何时候,他都是冷静的,沉着的。
哪怕处于再危险的时候,他都可以很镇定的做出正确的决定,然后反败为胜。
然而这一刻,他却跟她说“对不起。”
是啊。
对不起!
他确实欠她一声“对不起”。
她能从他的眼里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诚意,还有他的心疼。
容音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直直的望着他,似乎一副置身事外,毫不关己的样子。
然而,这样的冷漠与拒绝,却是让北逸更加的心急与紧张。
“对不起。”他看着她再次沉声说道,一手握着她的肩膀,那一只抚拭着她眼眶的手,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以后,任何事情,都跟你商量,我不再独断独行。嗯?”
容音低低的一声轻笑,一脸平静淡漠的看着他,“以后?”
北逸点头,“嗯,以后。任何时候,任何事情。只要你不同意,我一定不会强求。我尊重你的决定。”
容音深吸一口气,露出一抹淡笑,“你真的不用这样。”
“顾厚生有没有伤到你?”北逸转移话题,一脸温脉的看着她。
“没有。”容音冷声道。
然后他已经开始解着她衬衫的纽扣。
容音一把抓住他的手,阻止,“我说了,没有。”
他微怔,停下那解纽扣的动作,改而直接将她的衣摆捞高。
“这叫没有?”他的脸色瞬间一片漆黑冷冽,甚至透着浓浓的杀气。
容音的腰侧,小腹处,有着青青紫紫,大小不一的淤青。
他又一把将她的衣袖拉高。
同样,她的手腕上,全都是淤青。
“我刚才应该一枪毙了他!”北逸一脸阴鸷的说道,眼眸里的凌厉无法抹去。
容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拉下衣袖与衣摆,整好。
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道,“只是一点碰伤而已。我不可能看着他对云洱动手而袖手旁观的。太长时间不活动,手脚有些不灵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跟云洱的伤比起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说的很随意,很轻松的样子。
但是北逸的心却是十分沉重。
“你能想办法把云洱妈妈从顾厚生的手里救出来吗?”容音看着他问。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北逸一脸凝肃的说道,“但现在先给你上药。除了腰和手腕,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伤到?”
容音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北逸用着命令般的语气道,“容音,这是我的底线!”
容音深吸一口气,“转过去!我自己看一下。”
他并没有要转身的意思,反而直直的凝视着她,“你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容音狠狠的瞪他。
然而他却直接再一次将容音拦腰抱起,然后很小心的将她放于床上,在容音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直接脱下了她的裤子。
“北逸,你够了!a446483f”容音愤然。
然而,北逸并没有理会她,就那么沉视着她。
自然,她的腿也好不到哪去,全都淤青。
北逸倒吸一口气,凌厉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给我躺好了,我去拿药!容音,如果我回来,在床上没看到你,后果自负!”
说完不给容音说话的机会,径自离开。
容音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复杂的情绪,升起,溢满她的心头,让她自己都无法说出此刻到底在想什么,又想要什么。
只觉得整个心,满满的,但是却又有一种空空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复杂,也很矛盾。
苦涩的脸自嘲一笑,容音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表情是木讷的,呆滞的。
……
医院季芷妗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保臻,然后唇角勾起一抹失落而又苦涩的笑容。
她的鼻孔上还插着氧气管,脸色还是苍白的,只是那一双眼眸里,则是带着一抹明显恨意。
“想问什么?”季芷妗看着保臻,有些吃力的说道。
保臻不说话,就这么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阴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这样的眼神,直把季芷妗看得浑身不自在。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厉老二和宋云洱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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