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沾衣现在应该是自食恶果吧。
不可能什么东西都要两全,心里念着一个,手上霸着一个,怎么能呢。
但是她现在的下场,已经是仁慈之后的结果,否则,她现在依旧在监狱。
…………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没有开窗,车内静寂无声,却又奇异的丝毫没有尴尬。
回到家。
花尽不知道楼西洲的电话有没有响,但他捏着手机瞄了一眼,“你先进去。”
很沉的一句。
花尽走了。
此时是下午4:30,也可以准备晚餐了。
她站在厨房,脑子里想起了楼月眉后来说的话。
【我离不开西洲,楼家也离不开他,在你和他之间,我们会选择他,但是楼家大小姐应该拥有的一切财富,我们一分都不会少给你。】
【或许你恨我,但我无可奈何,我希望你在走的时候,已经安抚好了他的情绪,我希望他能不恨或是责怪娄家的任何一个人。】
其实楼月眉的意思很简单。
要她把楼西洲目前的身体照顾好,在这个期间,劝他回楼家,劝他到楼月眉膝下。
花尽不认楼家的人,不是楼家的问题,是她自己不想认。
那样,楼西洲就不会责怪楼家。
最后,她离开楼西洲。
她的存在是楼家的黑点,因为楼岳明在部队时出轨有了她。
这是其中之一的黑点。
之二就是,她的身份一旦曝光,楼西洲的身世也藏不住。
楼岳明和如梦两口子双双出轨,这是一大丑闻。
会引起轩然大波。
最好的办法,就是花尽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就当她没有存在过。
那一场婚姻……就只是半年的婚期,对外宣称性格不合,离了就是。
这世上,男男女女的分分合合不胜枚举,不缺他们俩。
…………
花尽把围裙系上。
打开冰箱的门。
她开始后悔……为何当初不好好学武,也不好好学学家庭主妇应该做的事,否则也不至于,怎么照顾病人都不会。
她切肉,洗菜,怎么说也比以前熟练的多。
一个小时后。
五点半。
饭好了。
木头过来了,坐在椅子上,它开始惧怕吃花尽做的菜,下巴搁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看。
花尽去叫楼西洲,他又去了书房。
“拿上来。”
花尽给他拿了一碗饭上去,她又下楼。
楼西洲暗暗呼口气,单手揉了下太阳穴的位置……
继而去摸饭碗。
摸到了筷子,才拿到手上,门又再次打开。
她来了。
把托盘放在一侧,她去拿凳子。
楼西洲,“你干什么?”
“跟你一起吃饭。”
“花尽。”楼西洲捏着筷子的边缘部分,手背上的筋络清晰而流畅,“你是突然醒悟了还是吃错了药?”
花尽幽幽而道,“你不让我离开,你又晾着我——司御说过一句话,聪明人在遇到强暴时,打开腿配合才是正确的做法。”
楼西洲,“……”
“怎么办,我要学林黛玉去把院子里掉落的话都给葬了么?如果我不能顺应生活,那就去改变它。”
楼西洲没有吭声。
他也没有看花尽。
他的目光很暗,一眼望不到底,像一个能吸附一切的深渊。
不知他在想什么,也无法窥视。
花尽等着他的回答。
她不知道……楼西洲会不会猜到什么,毕竟他有她没有的逻辑思维。
就这样,过了一分钟。
这一分钟里时间过得非常的漫长。
楼西洲终于开口,“下去。”
“你跟我一起?”
“看不出来?我并不想和你一起吃饭。”
花尽顿了下,拿起托盘走了。
她走到楼下,想起来……
自从出差到现在,这么多天的时间,她和楼西洲从没有在一个餐桌吃过饭。
…………
楼西洲对着漆黑的光,听到关门声,涔薄的唇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见过小狐狸想吃大灰狼的肉的时候了么?
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能扯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就好像……
和最初时有目的在他身边一样。
只不过这一回,她克制的非常多。
脸皮不厚,声音不软,也没有撒娇。
…………
楼西洲拿筷子吃了一口菜,吃到嘴里才断定这是香菇片。
味道。
无法形容。
他没有拧眉,她做饭的水准,向来一枝独秀,别人模仿不来。
………
饭后。
还早。
不过六点,外面阳光未散。
花尽上楼,“我们去散步。”
“不去。”
“木头要我遛它。”
“你也要我遛?”
没有了声音。
楼西洲再度拿耳机戴上,当耳机刚好碰触到耳朵时,听到了一声娇萌的,“喵~”
楼西洲心头突然一痒。
好像有无数只猫尾巴在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
经脉的角角落落都被一种滚烫的酥麻而霸占!
“喵喵不需要遛吗?”她说。
楼西洲把耳机拿下来,放在手心里攥了攥……这个动作让花尽想起那一晚那富二代对米沫儿求婚时,他去抢富二代的戒指。
他也是把戒指这么在手心里攥的。
“你看……”楼西洲今天的声音一直这么薄凉,“我是有这个闲时间陪你,还是有那个闲心情?还是我能不顾前嫌?”
花尽没有说话,十秒后,离开,轻轻的给他关上了门。
站在门外。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折身去了客房。
尝试新生活,很难。
柳如说,破茧成蝶,脱胎换骨的过程都带着血。
…………
楼西洲站起来到窗前,他不知道现在几点,只能从外面的温度变化,来辨别早晚。
远处有孩童嬉闹,有树叶婆娑,有汽车鸣笛,有微风吟唱。
他拿手机打了电话出去。
“给我送一个轮椅过来。”
“是。”
……
半个小时后,楼西洲下楼。
姜磊把轮椅给了他。
同时把张子圣今天的音频报告也带了过来,他戴着耳机听。
听到一半,姜磊看到了花尽。
她站在楼梯口,目光似精锐又似慵懒的看着楼西洲。
姜磊怕打扰工作,于是轻手轻脚的走过去。
“花小姐。”
花尽下了一个楼梯,脸色变的重了些。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报告还要录下来,难道不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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