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怀疑狄秋娘,但是萧成欢对于狄念还是很任性的。
司马醉儿这话,便是楚黎也听出来是故意的,萧成欢如何听不出来。
只是失而复得,他连半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只是歉意地对狄念投去一个安抚的眼色,接着司马醉儿的话茬,道:“熟知我去醉儿的关系的,到如今,倒还真不多,仔细排查,倒不难查出!”
除却狄家姐弟二人,楚黎算得一个,再还有就是不归居伺候的那些人!
“不止!不归居伺候的那些人,知情的,也就琳琅和笑儿姑娘两个,其他的丫鬟仆妇小厮随从,并不知情!”狄念却摇了摇头,语气一转,道:“但是,除了琳琅和笑儿姑娘,还有一个人,也是知道的!”
萧成欢只拿眼看着狄念,没有说话。
狄念却看了司马醉儿一眼,方道:“姑娘可还记得你的表妹,纪如甄?”
自打镇远侯府尽灭以来,纪如甄的变化委实太匪夷所思,狄念也好,萧成欢也好,对于纪如甄,总有戒备心理。
若是以往,司马醉儿定然要反驳狄念,替纪如甄辩护一二,可自打发生那样的事情,她便是有心相护,却似乎没办法说服自己。因此,对于狄念所言,便沉默以对。
“还有一个!”萧成欢知道她心里难受。倒也没有盯着纪如甄说事,反而顺着狄念的思路,又报了一个人名。“步鹿承乐!”
大家原本还没想到步鹿承乐身上,虽然说,步鹿承乐离开浔阳别馆之后,行踪诡异,但狄念想着他到底是萧成欢嫡亲的表弟,总归要念几分血脉亲情的。
楚黎却冷笑道:“纪如甄不也是司马姑娘嫡亲的表妹?”
萧成欢和狄念不舍得戳破的事实,楚黎却毫不留情。
好在司马醉儿经历了这么多,心态早已平和了许多,便是心里有想法,也是埋的深深的,轻易不叫人发现。只是道:“人各有志,道不相同,不足为奇!”
比起司马醉儿想逃离浔阳别馆,纪如甄显然是想留在浔阳别馆的,不然也不会在司马醉儿准备出逃之时,做出那样的手段来。
“眼下,除了要查掘墓之人是谁,还要查一查他为何掘墓!”司马醉儿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世上,恨她恨得要挖墓辱尸的,终归是不多的。
这一点,萧成欢等人也是认同的,先前还就此商议过。问题始终绕在掘坟者的目的上!“若不是寻仇,那定是司马姑娘身上有什么足够吸引到对方,明知公子在此结庐守坟,还敢铤而走险!”
可司马醉儿委实想不起来,自己一介孤女,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让人可惦记的?
“你好好想想,侯爷和夫人,有什么将什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你?”一想到对方兴许是图司马醉儿身上所携之物,狄念恨不得立时让司马醉儿助他理出头绪来。
然而,终究让他失望了。
司马醉儿蹙着眉,仔细想了半晌,终究还是摇头。
四人绕着墓地,细细堪察了半天。只是相隔的时日已久,又经了大雨的冲刷,且坟墓亦被修葺过,早已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四人只好无功而返。
镜云客栈本就是圣教的一个据点。萧成欢与狄念经过镜云泊,探子早就得了消息,等到四人下得土丘,早有人在山脚候着了。
“属下见过教主,见过二护法!”在山脚候着的,是镜云泊这边的掌事,也是萧成欢的心腹,此时见到萧成欢无恙,甚是激动。
诸人既然绕道镜云泊了,这天黑之前,是无法赶回浔阳城了,念及司马醉儿有孕在身,不宜旅途劳累,四人当晚便歇在了镜云客栈。
住得当然是镜云客栈后院的泊云院。
哪怕守卫此处的暗卫探子多半都被派出去找萧成欢的下落了,但是作为重要的据点之一,守卫还是有的。
萧成欢入住泊云院后,镜云客栈的掌事,几乎将所有的守卫之力,全数调至了泊云院。
教主先前就在镜云泊的地界出的意外,如今好不容易安全归来,可不能在他手上再出岔子,否则,他万死难辞其咎。
司马醉儿身子本就虚弱,离开浔阳别馆后,虽说将养着,但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凡事都是亲力亲为,后来还要照顾萧成欢,身子其实并无多大起色。
又怀着身孕,这一番长途跋涉,早已累得狠了。早早地就进了房间准备歇息。
哪晓得刚刚歇下,正迷迷糊糊将睡未睡的,就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经了那夜宵小夜袭,司马醉儿心中实是留了阴影,咋一闻得动静,顿时便惊醒了过来,却是咬着唇,连声音都不敢发出半点,只小心翼翼地掀被下床。
尚未来得及有所行动,便见屏风那边转过一身人影来。
司马醉儿惊急之下,连那人的脸孔都没有看到,到底没能忍到底,尖叫了一声。
“是我!”来人三步并作两步,上得前来,一把将司马醉儿揽在了怀里。
门外,立时响起了守卫的询问声。“公子?”
却是萧成欢进了司马醉儿的卧室。
司马醉儿一听是萧成欢,惊惧顿时化作了恼意,一把推开萧成欢。
萧成欢不以为然,朝站室朗声道:“没事!”
门外,立时便没了声音。
反倒是萧成欢看着司马醉儿面有惊惶之色,心疼道:“吓着你了?”
伸手就欲云抚司马醉儿的脸颊。
司马醉儿一偏头,一甩袖,避了开去。转身就往屏风外走。
“你要去哪里?”萧成欢急忙追上,道:“光着脚丫子,小心着凉了!”
司马醉儿虽说没了与他同归于尽之心,但到底无法面对他,无法装作没事人一样,与他坦然共处一室。只抿着唇,疾步朝外走去。
“醉儿!”萧成欢连忙追上去,一把将她拽住,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不管去哪里,总好过与你呆在一处!”司马醉儿冷声道。
萧成欢也不生气,失笑道:“这么久都共处一室了,便这一日也将就不了么?”
这如何一样?司马醉儿恨恨地瞪着萧成欢。在渠山村,她对于萧成欢来说,不过是名山野哑妇,她尚能自欺欺人一下,可撕去了那张面具,她做不到……
萧成欢又微微一笑,温声道:“我知你恨我,但眼下敌人在暗,你我在明,你又没武功傍身,这镜云客栈到底做着迎四方豪客的营生,难保那人不会伺机而动……”
司马醉儿自然而然地就要反驳,却没想料到,似是为了映衬萧成欢所言,室外突然响起守卫的一声暴喝。“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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