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醉儿本就没打算走,可听到那地痞头子这气急败坏的口气,她眼中流光一闪,扬了扬嘴角,道:“我为何不能走?你这一晚上想不好,难不成我还得陪你通宵不成?”
那地痞头子原以为司马醉儿这般费尽心思将他从狄念手中弄了出来,所求之事,自然对她很要紧的。
哪曾想,司马醉儿居然是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如果司马醉儿对他能提供的消息可有可无了,那么,他这个人便也可有可无,一旦司马醉儿将他交了出去……
那地痞头子神色微微一凛,强笑道:“那姑娘不妨姑且听听,看在下的消息值不值得姑娘为之涉险了!”
司马醉儿只淡淡地看着他,但笑不语。
那地痞头子的脸色隐隐有些发青,却强自忍了,道:“曾有人给我一张画像,说是让我这段日子都守在别馆门口,待得画像上的人出来……”
后面的话,不必说完,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
司马醉儿懒得听这些无关痛痒之言,径直打断他的话语,问道:“那人是谁?”
原本以为,到了这个份上,这地痞头子定然要痛痛快快地交代了,却没想到,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给缩了回去。
“既是交易,总不能我什么都交代完了,却仍出不了这浔阳别馆!”地痞头子道:“只要姑娘送我出馆,我定然会将那人的身份告之……”
“呵呵!”还没等司马醉儿回话,楚黎率先冷笑出声,道:“你觉得,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还有讨价还价的地步?”
那地痞头子也硬气,只冷哼一声,道:“那便恕在下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司马醉儿冷眼看着他,眉头皱成了一团。合着她在这里陪了半宿,却是被这人耍着玩了!
“既然如此,那便不说了罢!”司马醉儿冷道:“来人……”
“等一下!”那地痞头子却是不知道,眼下这医馆之中,除了两名已经熟睡的药童,拢共只有的三人,都在他的面前。见司马醉儿一副要使人将他交还出去的态度,顿时又急了。
司马醉儿冷哼一声。
楚黎接口道:“这等反复之人,你与他多说什么?在我这医馆想拿乔?哼哼,我自有法子让他坦白从宽了!”
楚黎见司马醉儿一脸疲色还强打的精神与这地痞周旋,难免有些心疼。他虽医者仁心,也素有邪医之称,他的仁心所施之处,可不包括这些个地痞流氓。
楚黎言罢,手势一转,便摸出了一把银针。那银针,在明灭的烛火下,幽幽闪着寒光。
那地痞头子的脸色顿时一变。
只是,还未等他来得及开口,楚黎手指凌空翻飞,不过眨眼,便将他身上的要穴一个个全都扎了个遍。
饶是那人咬紧了牙关,可是身子抑制不住地打摆,整张脸都开始扭曲着。看上去,便是痛苦到了极致。
可偏偏,楚黎封了他各处大穴,喉间只能嚯嚯作响,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偏生楚黎行针手法高超,生生吊着他一口气,让他想昏死过去也难。
那场面,看得司马醉儿整个头皮都要炸了。她咬了咬唇,悄悄地转了头,再不敢看。
楚黎这才收了针。
那地痞头子的衣衫已然湿透,在冬夜中,也不知是冷的,还是被针扎得,整个人都抖得厉害。
楚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朝司马醉儿道:“太晚了,你和娘亲两个先去歇息,再熬下去,你这身子受不住的。”
司马醉儿熬了这大半宿,确实也累了。便点了点头。
“我说,我说!”那人一看司马醉儿当真要走,急忙叫道:“其实我不知道那人是谁,那人来的时候,穿着宽大的黑袍,盖了脸,我没有看到她的样子……”
居然是不知道对方是谁?司马醉儿讶然地看向那地痞头子。
他哆嗦着嘴皮子,颤声道:“对方要我守在别馆附过,一旦你出了别馆,就让我将你绑了带回去!到时候对方自会安排人来将你带走!”
“你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敢替人家卖命?”司马醉儿冷哼道。
“她给我了一笔钱!”那人顿了顿,应道:“很多很多的钱!”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司马醉儿倒是能够理解。
“倒是难为你们了!”司马醉儿喟叹道。她都易容成那个样子了,结果一出别馆,就被浑元帮的这些人给认出来了,合着她的辛苦忙碌,都白费了!
细想起来,司马醉儿难免还有些遗憾。
那地痞头子约是被楚黎收拾的怕了,司马醉儿不过随口一句感慨,他竟也是认认真真地回道:“先是自是没有认出来,后来,有人给小的递了张纸条!”
司马醉儿愣了一愣,一时惊得嘴巴都没能合拢。
她此番为了出馆,特意制了面具,改妆换面的出门。便是连身边的红绡和笑儿都瞒过了,更不用说楚黎和楚夫人。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没想到,竟是当场就被人揭穿了!
看来,这浔阳别馆的水,看来还是深的很!
楚黎眼中更是泛起了寒光。定定地看着那地地痞头子许久,这才将目光转到司马醉儿身上,道:“看你往后还敢不敢擅自外出!”
喝水还会呛喉咙呢,难不成以后就不喝水了?
司马醉儿心底暗道,然当着楚黎的面自不敢表露出来,只朝向那地痞流氓生生转了话题。“你们掳来的那些姑娘呢?都送去了哪里?”
既然问不出是谁要对付她,那便暂且先放下。能先破一桩,便先破一桩。
“那些人当天就送出了城!”那人应道:“那些人行事都极为隐秘,每次交易,从不露真面目,都是我们将人送到,然后去指定地方收银子就行。”
也就是说,无论是劫她还是失踪少女的幕后主使,浑元帮都不曾见过,浑元帮这些伙,说白了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跑腿的。
司马醉儿不免有些遗憾。原以为浑元帮既然敢在朔月手里抢人,定然也是有几份子。哪里想到也费这么大的劲,演了这么大出戏,磨了这么久,竟后竟是白忙一场。
朔月?司马醉儿突然想起来,浑元帮两次拦截的时候,朔月都在场同,而且很明显,浑元帮的人,很怕朔月!
“那个朔月是什么来路?”司马醉儿可还记得,在客栈门口,朔月不过是将手扬了扬,浑元帮的这伙人就吓得闻风而逃了。
司马醉儿这一问,那地痞头子脸上却露出一丝古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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