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沈莞亲口起伏着，“她若是伤害我的孩子，我就算豁出了这条命，也要将她拔下一层皮来。”
涟音说，“侧妃肚子里的，可是货真价实的皇家的子孙，太子妃娘娘若是有什么算计，皇后娘娘也不可能会放过她，还有太子，以前太子多少有些手下留情，没有将太子妃怎么样，可是事关子嗣，太子绝不会心慈手软，侧妃娘娘背后有这么好的靠山，还怕什么呢。”
“是啊。”沈莞摸着肚子，带着两分满意，唇角勾起，“我的孩子一定会平安临世，健健康康。”
第二天，碧霞就将慕少容带到了院子里。
“小人拜见太子妃娘娘。”
慕少容拱手行礼，谦卑温驯。
沈言看他一眼，的确是几分俊，再加上身材修美，书卷气重，整个人给人一种十分不错的感觉。
“你说你想到我的院子里当差？”沈言问。
“小人为稻粮谋，走投无路，还希望太子妃娘娘成全。”
“这样吧。”沈言起身，“赵岑，你出来。”
赵岑立刻来到面前，等着吩咐。
沈言道，“赵岑，是我院子里武功最差的护卫，你能打败他，我就可以考虑用你。”
慕少容和赵岑对上视线，目光炯炯，各自从兵器架上捡了一样兵器。
碧霞有些紧张，抓住了衣襟。
赵岑攻势凶猛，招招逼人。
慕少容却要文气得许多，以退为进，见招拆招，等到赵岑精力差不多耗尽了，他的出招突然迅疾了起来，也比先前劲猛了不少，很快就将赵岑制倒在地上。
赵岑喘着粗气，虽然不甘，可是他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
碧霞松了一口气。
沈言微笑，“慕公子表现不错，不过我这人不但要看武功，也需为人端正，无任何不良的心思，这样吧，你先暂时留在我这里当差，考察一个月之期，等到完全合格的时候，再转为正式护卫。”
慕少容郑重，“多谢太子妃娘娘，小人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和碧霞对了一眼，默契地，立刻垂下眼皮。
沈言见碧霞眸子发亮，微微吸了一口气，但愿，她顾虑的事情不会发生吧。
次日，宫中赏腊梅。
细雪翩飞，空气中透着寒意，每个人都穿上了大氅，披上了斗篷。
花园里，百花早已经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唯有腊梅，朵朵绽放，竞相争艳，压满了枝头，鹅黄色的花瓣沾着晶莹的雪花，蔚然成风景。
“今年的腊梅，比去年要开得好呢，不但密集了许多，一朵更似一朵饱满，挤压得枝头都变形了，臣女以为，这许是开年的好兆头，不但锦华更加锦绣繁荣，皇后娘娘也如这腊梅一般，越来越年轻美貌。”
开口的，是左丞相府三小姐裴亦舞，面上含着微笑，一双美眸隐约闪烁着流光，说话间，看了一眼楚泽，却发现楚泽面上无悲无喜，仿佛这般美丽的景致也入不了眼中。
皇后听得满意，道，“裴三小姐倒是一番好心意，说的话也中听，不似有些人，说本宫年老色衰，即将失宠，同样是做人，有人心如蛇蝎，叫人讨厌，有人却善解人意惹人喜欢。”
娥眉得意洋洋地看了沈言一眼，她编造的又怎么样，皇后娘娘还不是认定她沈言了？
沈言自打一出现，和皇后之间的气氛，便透着难言的僵凝。
她知道皇后邀请她来，少不得刁难她，果然，这么快就开始了。
她接口，“是啊，蛾眉作为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却这样贬低自个儿的主子，真真是蛇蝎一般，让人讨厌。”
蛾眉脸色一变，“太子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奴婢没有记错的话，贬低皇后娘娘的是您，奴婢不过是如实传达，你怎么可以反过来诬陷奴婢呢。”
沈言微笑，“蛾眉，所有人都知道我的性子，再怎么样，都不会去对他人的容貌评头论足，因为评价别人的容貌，是最掉档次，最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我又何必急着赶着把自己归成那一类人，我看呢，你更像是这样的作风，毕竟你喜欢在皇后娘娘的跟前添油加醋，还想要借着皇后娘娘的手，发泄你对我的恨。”
蛾眉被沈言彻彻底底地说中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露，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太子妃娘娘是欺负奴婢地位微不足道，斗不过你，才要把脏水往奴婢的身上泼，毕竟奴婢一条贱命，死不足惜，还可以替你背罪，可哪怕低贱，你也要把奴婢用得彻彻底底。”
她在皇后的面前跪下，脸上都是委屈愤怒，“奴婢绝没有贬低过皇后娘娘，都是太子妃反咬一口，还请皇后娘娘为奴婢做主，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就这样平白无故地被人诬陷，奴婢心里过意不去。”
皇后皱起了眉头，眼眸清冷，“太子妃是以为本宫的婢女无人帮她说话了对吧？她算是一条狗，也是本宫身边的狗，打狗也要看主人，你对本宫的贴身婢女咄咄相逼，何尝不是在本宫的面上打巴掌，你再怎么样也是个太子妃，上下尊卑有别，还是你以为，在这锦华，没有人敢拿你怎么样了？”
沈言只是微笑，“皇后娘娘，蛾眉口口声声说她说的是实话，可臣妾明明白白，她编造了许多臣妾没有说过的话，有意激化矛盾，如果皇后娘娘对臣妾动怒，岂不是正中了她的招吗？不错，她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一条狗，如果被一条狗牵着鼻子走，皇后娘娘威严何存？”
这一番话说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大气也不敢出。
太子妃言辞犀利毒辣，的确没有几个人比得上，只是她针对的人是皇后，这样的话足够下牢狱。
楚泽也是微微心惊，皇后早就想除掉沈言，万一借着这一次机会……
皇后死死地盯着沈言，眼眸阴冷，“被一条狗牵着鼻子走，这句话说得真好啊，只是沈言，本宫贵为皇后，母仪天下，你要这样羞辱本宫，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沈言莞尔，“臣妾关心的不是后果，而是事情的真相，这贱蹄子借着皇后娘娘和臣妾之间有些小过节，捏造事实，添油加醋，如果皇后娘娘真的相信了她，向臣妾问罪，岂不是等于被小人摆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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