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轻傻了。
在邵轻呆愣的目光中,豌豆儿突然竖起小小小的大拇指,向下一倒,声音稚嫩却老成:“小样儿。”
邵轻:“……”
传闻不夜城中有一颗不知道生长了多久的天兵树,每隔千年打一次豆,而满树的大豌豆荚里,只会出现一只有灵性的豌豆精,这些豌豆精被人血契后,便能后根据主人的情况幻化成最适合主人的兵器。因这棵树最初是由夜家的人用血液灌溉的,以至于后来生长出来的天兵豆都只能和夜家的人进行血契,外人即便有缘得到亦是无用的。
邵轻盯着某颗嚣张的豌豆儿,默了又默,默了再默,才问:“你只敢在吃完我的烧饼之后嚣张吗?”
“……”豌豆儿一滞。
一人一豆干瞪着眼,邵轻突然一伸魔爪,将豌豆儿抓了过来。城主大人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阻止,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坐着,垂落的衣摆时不时随风飘荡,整个人恣意洒脱。
惨遭蹂.躏的豌豆儿立即挣扎起来,一双黄豆大小的乌黑小眼儿死劲的瞪着邵轻,恨不得将她戳出一个大洞来。想它千年才出一个的天兵豆,岂是尔等平凡人等能够随意揉捏的,真真是气死豆也!
多次挣扎无果,豌豆儿气得直接张嘴去咬她,锋利的牙口压下去一点儿都不含糊。
“臭小子,竟然敢非.礼本大爷。”豌豆儿操着稚嫩清脆的嗓音气呼呼大叫,一刻不停的跳回城主大人的肩膀。咯咯了两声,十分委屈的转过身面对着自己主子,无声的控诉邵轻的恶行。
邵轻立马就炸毛:“你个母豆儿,爷不过是轻轻的碰了一下你,至于吗!”
原本还在装委屈的豌豆儿一听到“母豆”两个字,顿时就不愉快了。
“你才是母豆儿,你全家都是母豆儿!”
豌豆儿小眼睛一瞪,发了疯似的张大了牙口朝邵轻扑过去,大有一副将她吃了的架势。#@$&
邵轻往后一靠险险躲开,只是树枝也就这么点儿位置,施展不开,她就是有心逃也没地儿可去。眼看着豌豆儿就要咬过来了,邵轻胸腔怒火狂烧,气得一拳打出,天地好像突然间就……安静了。
“咯……咯。”
沙漠的夜晚风沙极大,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风声更似凶猛的野兽一般嘶吼着,原本就微低的温度,霎时间下降了数十度。
邵轻惊得差点儿掉下树。
“大人……”邵轻干笑两声,收回手。%&(&
没有了邵轻拳头的支撑,原本夹在邵轻的拳头和城主大人面具中间的豌豆儿滑了下来。圆溜溜的豌豆儿掉落在城主大人的大腿上,顾不得疼,小心翼翼的瞅了自家主子一眼。
铺天盖地的寒气袭来,豌豆儿打了个哆嗦,小眼珠子一转,赶在主子发火之前,化作一道光,有多远射多远……
随在豌豆儿身后逃离案发现场的邵轻站在被削平的巨人柱顶上,无语的看着下面那些贪吃得不得了却不能爬上来吃掉自己的沙漠之蛇。她的发顶上,某颗豌豆儿特么志气的紧巴着她的头发,吓得浑身发抖,一声不吭,早没有了方才在帐篷里对邵轻的嚣张。
早年在古书上她曾看过这种样子的蛇,这种蛇被世人称作沙漠之蛇,生长在沙漠之中惧怕阳光,到了夜里,这沙漠便是它们的天下,哪里有人类的气息,它们便会聚集在哪里,因为不喜饮水,独垂涎于人类的鲜血。
撞上这么邪门的东西,邵轻有些懊恼的咬了咬嘴唇。
“坏蛋坏蛋坏蛋。”
邵轻将豌豆儿抓下来,恶狠狠的威胁:“母豆儿你再动信不信老子丢你下去。”
“你敢!看爷不bā光你的……主人?”豌豆儿看着由远而近的一粒黑点,眼前一亮。
月光之下,一抹黑色身影朝着邵轻所在的方向急速奔来。邵轻有些恍惚的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心突然抽搐了一下。
“臭小子。”见邵轻愣着不说话,豌豆儿不满的扯住邵轻的一缕头发,绿脸儿臭臭,“你说,你是不是在心里在诅咒爷家的主人?”
邵轻怒:“母豆儿,你敢弄乱我头发试试?”
劲风忽的扑面袭来,一道阴影笼罩在头顶上,邵轻向后仰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城主大人,竖起了大拇指谄媚道:“城主大人好轻功,在下佩服。”
城主大人落在邵轻的身后站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深邃的紫眸平淡无波,却教邵轻莫名的心惊,腿肚子忍不住抖了几抖。
“抓住她!”
“快,她在那边!”
数十道黑影追着一抹踉踉跄跄的身影而来,不多时那抹身影便被人团团围住。
邵轻眼珠子请转,愤愤道:“大人,你看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以多欺少!”
没有揭穿邵轻的小心思,城主大人淡淡瞥了她一眼,“本座以为你只喜欢男子。”
“咳咳。”邵轻心下一松,轻咳一声,仰头望天,“哪里哪里,在下男女一视同仁。”
“啊,是沙漠之蛇,快走!”
“不要,啊,救命……”
邵轻将上午没吃完的烧饼拿出来嗅了嗅,放心的咬了一口,“大人,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城主大人盯了邵轻半响,道:“本座饿了。”
“……”
在太阳升起之前,蛇群终于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邵轻从沙子低下将人挖出来,拍了拍她的脸,半响没动静,不由得嘀咕道:“不会真的死了吧?”
这女子着实命大,若不是她头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卡了片胡杨林的叶子,这会儿她怕是同那些追她的人一样被那群沙漠之蛇吃个干净了。
“走吧。”城主大人转身就要走。
“水……”
女子突然无意识的呢喃了几声,邵轻一听,顿时就纠结了。
见邵轻没有跟上,城主大人回过身看着她,“怎么?”
“她要喝水。”
城主大人薄唇吐出一个十分有内涵的字:“命。”
言下之意就是,你救了她也没用,她命本该绝。
邵轻:“……”
不多时,女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溃散的眸光渐渐汇聚。
“你是……”又过了好半响,女子意识恢复些许清明,问出了整句:“你是何人?”
邵轻指着自己,“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呀。”
女子狐疑的盯了邵轻半响,傻傻的问道:“你是人?”
“……”邵轻目光幽怨的看着她,突然觉得城主大人说得对……她命本该绝。
“啊!公子,对不起,奴家不是故……”女子完全清醒过来,连声道歉。
邵轻打断她的话:“姑娘,既然你已经醒了,我二人也该走了。”
“公子不要。”女子急忙抓住邵轻的衣摆,“公子,请救救奴家,不要丢下奴家一人在这里,奴家会死的。”
见邵轻没有出声,女子慌忙挣扎着跪了起来,“两位公子,求求你们。有人要杀奴家,求公子救救奴家……”
邵轻突然有些不忍,扭头和城主大人商量道:“大人?”
“随你。”城主大人丢下两个字,转身就走。
女子激动地又磕了好几个头,破涕为笑:“公子,谢谢你。”
邵轻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徐烟。”
约莫三丈宽的道路前方有个破篓子,城主大人往左边绕开,邵轻直接跳了过去,轮到最后面徐烟的时,徐烟下意识绕开,邵轻突然折了回来,徐烟吓了一跳,差点儿一脚踩在那破篓子上。
邵轻笑嘻嘻的将篓子捡了起来,拍了拍,“徐姑娘,想喝水吗?”
徐烟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老实回答:“想。”
邵轻笑得好不奸.诈:“本公子带你去干件大事,快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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