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苦等迟迟未见唐潇,锦瑟便直接走进了学校。江寻让两人在外面等着,而自己则跟上了锦瑟。
他们直接到了唐潇的班级,同学大多都已经离开了学校,还剩下少数几位坐在教室聊天讨论题的。很明显,唐潇已经离校了。
锦瑟站在教室门边,问了下有谁知道唐潇放学之后去哪里了?
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
锦瑟看着江寻问道:“你说他是不是回家了?”
“我问问唐爷爷。”江寻拨通了唐家的座机,唐明诚的回答是唐潇还未回家。
日暮黄昏,华灯初上之景。
锦瑟耷拉着脑袋,模样有些受伤。
江寻伸手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怎么了?”
“唐潇不信任我。”
江寻捏了捏她的鼻尖,安慰着:“或许他只是不想给你惹麻烦。”
锦瑟靠在江寻的肩上,先前所涌起来的激情在等待之中被全然消磨:“美人,我这样是不是有点自作多情?”
江寻关爱唐潇,是源于两家人多年的情谊。在他心底,唐潇是弟弟,可以跟他闹脾气,也可以与他其他兄弟之间那般嬉闹。可是这并不代表,对于唐潇,他就是纵容的。
在江寻的世界里面,仅有唐锦瑟一人,可以获此殊荣。
他看见过锦瑟为了给唐潇补习奔波忙碌的样子,为了能让唐潇考上理想的高中,为了能让他在学业上有所进步,锦瑟总是一次次的压缩自己的休息时间,给他补习,拓展他的知识面。
可是,他也看见了唐潇这段时间以来对于锦瑟的避之不及。他知道唐潇如此行为的原因,可是他不愿去多做劝慰。在他看来,若是锦瑟能看开放下,让两人回归当初的陌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就如唐潇所担心的那般,一旦唐脉被找到。看着这些原本属于自己的疼爱,被人瓜分,是否还会如小时候那般慷慨大方?
对此,他不愿去作任何猜测,也不愿给唐脉添加任何标签。时至今日,在他心底,唐脉仍旧是妹妹,他也仍旧希望唐脉能早日回家。
只是,小时候的童言无忌也只能是停留在隧道里面的一份回首。想起,会让你发笑,感叹下孩子的童真,却不会在他心底掀起任何的悸动。
江寻对锦瑟的感情是经过他的反复确认之后的理智结果。他里面掺杂了激情,却不影响他的理智分析。故而,在面对唐家姐弟之时,他的情感早已向锦瑟倾斜。
青梅竹马,四个字总能给人以无限的美好遐想。可是在江寻这里,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含义也仅仅是快乐二字。这份快乐,就是单纯孩子之间玩闹的快乐,没有更多的情感添置。不管是唐潇,还是唐脉。他所付诸的情感都不及锦瑟一人。
可是与锦瑟在一起的快乐是不同的。这份快乐里面包含了牵挂,包含了占有,包含了他不曾有过的欲望。
她笑,那是比自己笑还要满足的愉悦。
她哭,仿若一只只小虫在啃咬自己的心房,不知该如何安慰,没了日常的沉稳,变成了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所以,看着锦瑟为唐潇如此伤神劳心,他既心疼又愤怒。
心疼,为锦瑟。
愤怒,因唐潇。
江寻搂着锦瑟的手臂微微用力,想要用自己的疼爱挥散她因唐潇而升起的失落:“锦宝,唐潇的事情交给我好吗?”
锦瑟停下来,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看来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江寻放开她,双手捏着她的脸颊,用力了点,想是要让她清醒清醒那般:“小朋友的活法,就是该吃吃,该喝喝,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锦瑟推开江寻的手,嘟着嘴:“美人,你把我捏疼了。”
“那我给你吹吹。”江寻双手插兜,微微弯腰,凑近锦瑟脸颊旁,一缕温热的风从江寻好看的唇边缓缓呼出,拂过锦瑟的脸颊,她那好看的双眸间,荡漾起了一圈圈涟漪。
锦瑟抬手捂着自己的脸,带着几分红晕:“美人,你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我。”
不远处两位保安队长轻微的发笑声传进江寻的耳朵里。他抬手直接捂住了锦瑟的嘴:“小朋友,有些话只适合当悄悄话说。”
锦瑟伸手勾了勾手指:“那你把耳朵凑近一点。”
江寻乖乖听话:“你说。”
锦瑟的手放在江寻的耳边,像是怕被人听了去:“美人,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肉?”
江寻失笑。他觉得自己家的这位小朋友,真的有必要好好教育教育。
他伸手拉起锦瑟的手,顺着她的话说:“走。我们去吃肉。”
锦瑟跟在他身后,吐吐舌,眉宇间是奸计未得逞的不甘。
因为没有找到唐潇及它同学,江寻便让两位下班回去了。
江寻带着锦瑟走进了路边的一条小巷,食店不少,有种小吃街的韵味。虽不及医科大与T大旁边那条街,也算是种类齐全。
刚走进巷口,锦瑟便买了两串冰糖葫芦,递给江寻一串。可下一秒又收回来:“知道你不吃。我就是给你看看。”
江寻直接伸手夺过,张口便咬下一颗裹了糖的山楂:“谁说我不吃?”
“美人,看来我给你开胃的成效不错。”
江寻的话还未出口,便听见锦瑟说道:“唉,就是可惜了我这么一颗又软又萌的大白兔糖。”
江寻:“嗯?”
“美人,你当真对我就没有欲望?”锦瑟吃着糖葫芦,问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闻言,一颗山楂差点卡在江寻的喉间,咳嗽一直不止。他将糖葫芦递给锦瑟,在路边的摊位买了一瓶水,喝了几口,才算好点。
缓过来后,他指着锦瑟的额头:“你到底一天在想些什么?”
“这不是我想的。这是云舒说的,她说一个男生真的喜欢你,是会有欲望的。”
江寻原本指着锦瑟额头的手指,用力地将她的头往后一推:“我觉得有必要分开你跟云舒。”
“你敢。”锦瑟指着江寻,极力装出凶狠的模样。
江寻拉着她继续往前走,语气像是父亲对于女儿的谆谆教诲:“小朋友,我不否认云舒的说法。两个人在一起,甚至很多时候不需要感情也会产生欲望。这是人生理上的本性,你是学医的,这点比我懂。”
他停在原地,看着锦瑟:“可是,当一份感情深邃到某种地步。他里面有激情,有欲望,但也会有克制。锦瑟,你才十九岁。人生的纯真岁月是很短暂的,我不想过早的将这份纯粹从你世界里面剔除。我想要你如同孩子那般快乐的活着。”
“当然,我并没有吃素的伟大精神。我只是想要把这份快乐的时间给你拉长一点,再长一点。而成人世界的欢乐与伤痛,你有太多的时间去体验。”
江寻知道锦瑟思想的成熟,这些话自然没有避讳。他知道,她懂他的意图,也知他的情感。
冰糖葫芦停在了锦瑟的手中,她忘记了它的美味。只剩江寻的话在她的唇间缠绕,那是任何糖果都无法道出的甜美。
街边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双眸间是细细碎碎的光点闪烁。她别过头去,故意说道:“我要吃肉,吃很多很多的肉。”
江寻抬手擦掉她落下的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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