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了的眼神,当真是狠。
她突然笑了,笑得放肆。
她记得,那年大一,她因为痛经,蹲在地上,疼的恨不得死过去,那时,是傅嗣年,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服,不顾血蹭到了他的衣服上,就那么将她一路抱到了医院。
躺在床上的她,模模糊糊看清了他的样子,知道他是那个让全校女生为之疯狂的傅家继承人。
自己暗恋的对象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些爱恋便再也藏不住,她跟着一头扎了进去。
她当年怎么就那么傻啊,喜欢上这么一个恶魔。
“傅嗣年,我tm是眼瞎了,才会爱上你。也对,不爱你了,我还留着你的孩子干嘛,手术是吧,带路!”
护士一时愣住了。
没想到刚才极度不配合的人,现在居然配合了。
因为,她们不懂,苏安暖在这一刻的心死。
器具在自己身下倒腾,她能感觉到那种痛,本该属于自己身体里的那块肉,被硬扯了出来,感觉到肚子空的那一刻,她哭了。
哭自己的无能为力。
哭自己居然连个小生命都保不住。
陆衍之赶过来的时候,苏安暖刚做完流产手术,脸色惨如白纸,就那样蹲在医院的长椅边,哭的像个孩子。
“安暖。”陆衍之喊了两声,她都没有反应,哭的竭嘶底里。
哭够了之后,苏安暖整个人缓了过来。
“我去跟他解释一下,这一看就是苏嘉宁捣的鬼,前几天,傅淮山的手术,血库缺血,你捐血都捐昏迷了”
她推手,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衍之,不要让我再难堪了,傅嗣年不信我,说再多也没有用,再说,现在孩子已经没了,我也要死了,解释还有用吗?更何况,他根本就不会信了。”
因为,当一个人恨着另一个人时,就像傅嗣年恨着她时,只会想起她的恶,而不会想起,她曾对他的那些好。
陆衍之沉默了了许久。
“走,我扶你回病房。”
“不了,傅嗣年刚才的话,我很担心父亲,衍之送我回去。”
“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傅嗣年总有些在意,在意苏安暖最后的样子,脸色煞白的可怕,担心手术的结果,他跑出来找她,看见陆衍之揽着她,两人沿着滑梯往下,一路往门口走去。
傅嗣年一拳捶在医院的廊柱上。
他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关心苏安暖。
嘉宁老早就说过,这个女人,就跟她那个小三上位的母亲一样,都是水性杨花,喜欢破坏别人的家庭。
对付这样的人,有必要手软嘛。
傅嗣年拿起电话,“阿泰,给我大量收购苏氏的股份,我要让苏氏破产。”
听到这句话,躲在一边偷听的苏嘉宁,捂着嘴笑个不停。
她收起脸上的笑意,向傅嗣年走了过去,“嗣年,我一个人好怕。”
他安慰着,“恩,不怕!你身体缺了一颗肾,现在又流产了,别到处乱跑,注意身体。”心底突然闪过苏安暖那张脸,让他很是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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