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现在这种……”白南陌停顿了一下，似乎想找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状态，大概会死。”
“……”舒喻的脸色不太好看。
她跟萧冰合，从认识到结婚到生子，一直都是彼此无视状态。
她甚至不止一次想过，这一辈子，如果没能遇见他，嫁给他，那该多好。
他们之间，只有婚约，没有感情。
“我尊重你的意见。”白南陌说，“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哦，对了，你有点贫血，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
舒喻紧紧地抓着被子。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
无法抉择。
一方面，她不想跟萧冰合做那种事。
但，另一方面，他们两个一块来到这个陌生的空间，相依为命。
如果她见死不救，那么……
脑海中莫名闪过柑桔的身影。
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人，若是知道了爸爸死去，还是死在她的见死不救中，一定会恨她吧。
舒喻的脸色很难看。
输血已经结束，她的脸色依然难看的要死。
白南陌给她洗了一个苹果，切成小块，夹了一块喂给她，“再休息一会，我们回去吧。”
“哥……”舒喻嚼着苹果，眼睛瞥向窗外，“有个问题。”
“我想问问你。”
“什么？”白南陌抬了抬眼。
“这边的舒喻，是什么样的？”她说，“我突然有些好奇。”
“她啊。”白南陌歪着头，想了许久，“是个很倔强，认死理，不讲理的女人。啊，对了，她还从来不会叫我哥。”
舒喻笑了笑，“那，她跟萧冰合关系怎么样？”
“这个……”白南陌似乎在想词，“嗯，怎么说呢，就是那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死生相许的那种感情。”
“他们啊，受了很多很多苦，很不容易。”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们两个，跟他们两个换一换的话，要幸福太多了。”
舒喻并没有听太明白。
她的脸上一片复杂，心中也纠结不已，“也就是说，这边的他们，很相爱？”
“啊，都要爱惨了。”白南陌说，“大约，就是生死不相离的程度吧。”
舒喻闭上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一会。
之后，她慢慢地起身。
“你要去哪里？”白南陌忙将盘子放下，“还需要再休息休息。”
“我想……”舒喻肩膀抖动了一下，“去看看他。”
“我……”
白南陌也跟着站起来，“你想好了？”
舒喻没有回应。
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感觉，只是一想到那个男人会死，她的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回去的时候，白凛月正翘着腿刷手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东西，笑得跟神经病一样。
“啊，南陌哥哥你们回来了。”白凛月跳起来，“画眉姐姐给我发来了消息。”
“我想去找她。”
“南陌哥哥，我想去找画眉姐姐。”
他说到柳画眉的时候，眼睛闪着别样的光芒。
“柳画眉回来了？”白南陌摸着下巴。
“嗯嗯。”白凛月整个人都发着光，“她马上就要上飞机了，我想去机场接她。”
“我想天天天天天天跟她在一起。”
白南陌有些无奈。
白凛月这个白天小奶狗，晚上小狼狗的神经质，也就只有柳画眉能治得住他。
“去吧，但不要惹事。”白南陌有些不放心，“你要是惹事了，画眉姐姐会不高兴的。”
“放心，不会惹事，保证乖乖地。”白凛月乐颠乐颠地下楼，开了一辆非常耀眼非常拉风的兰博基尼，风一般离开。
“……”白南陌对他很无语。
舒喻一直心不在焉的。
越靠近萧冰合所在的地方，她的身体就越颤抖。
“他就在里面。”白南陌打开门。
里面，萧冰合像是疯了一般，喉咙里发出奇怪的低吼声。
他双眼发红，原本好看的脸上一片狰狞。
他似乎很痛苦，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样下去，他会被活活折磨死对吗？”舒喻的嗓子发紧，她的手紧紧地捏着袖子，“死的很痛苦？”
“谁知道呢。”白南陌双手交叉，“每个人的反应不太一样，而且，我想，他应该是撑不住八小时的。”
“或许死不了，瘫痪倒是有可能的。看命吧。”
“我去。”舒喻打断他的话。
“我去。”她重复着，身体颤抖不停。
就在白南陌的惊讶中，她走进去，重重地将门关上，然后脱掉衣服。
萧冰合已经丧失了理智。
身体里的雄蛊因为闻到了母蛊的味道而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他像是疯了一般扑过来。
然后，屋子里一片狼藉，如狂风骤雨，雨横风狂，凌乱满地。
许久，许久之后。
萧冰合从狂风暴雨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了身边疲惫不堪的舒喻。
他们两个现在的状态，一看就知道发生过什么。
舒喻似乎累坏了，就那么浅浅地窝在他怀里。
“你……”萧冰合下意识地蹙眉。
脑海中浮现出白南陌说过的话，他不小心喝了舒喻的血，所以必须要跟她在一起才能缓解。
如果得不到缓解，很有可能会死。
在极度难受的状态下，她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救了他，接连两次救了他。
“为什么？”萧冰合垂下眼，“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是柑桔的亲爹。”舒喻像是呓语一般，“我们，亏欠柑桔的太多，我不想再让他失去父亲。”
“柑桔么……”萧冰合敛着眉，想起那个唯唯诺诺，总是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孩，心抽搐了几下。
“你，不是一直喜欢叶容源么？”他放低声音，“你爱的人……”
舒喻摇摇头，“我们已经夫妻。”
“我有责任救你，萧冰合，我……”
萧冰合就那么呆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然后用了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对不起。”
“嗯？”
“对不起。”他说，“嫁给我的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他俯下身子，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我觉得很愧疚，如果，如果我们能回去，你想离婚的话，我会同意，放你自由。”
“你愿意嫁给谁，我也会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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