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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艳阳天周白清 > 第32章 下
 
陈十七便将他寻找白雪狐狸墓地的事告诉了周白清,原来他回到江河时还真遇到有人跟踪,还好他早有准备,到了武馆就开始装病,当晚潜出武馆先是去了东北,找到了白雪狐狸举行葬礼的殡仪馆,一问之下才知道白雪狐狸和她丈夫都已火化。

“那线索岂不是断在了这里?”周白清问道。陈十七道:“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啊。”

原来陈十七从殡仪馆出来后也以为线索就这么断了,可他不死心,找到了白雪狐狸的家人打探消息。

“我扮成警察去找他们商量当年那场火灾的赔偿事宜,说是终于找到了犯人。”

周白清道:“他们信了?”

陈十七拍着膝盖笑:“本来是半信半疑的,结果我先给了三千块钱说是犯人托我交给他们的,这只是一部分,等核实了细节,定了他的罪后他还会支付剩余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说是不是?”

周白清在长凳上坐下,看着陈十七道:“打听到什么了?”

陈十七道:“之前你我在葬礼上也都见过了白雪狐狸和她丈夫的尸体对吧?那场大火把白雪狐狸的丈夫烧得面无全非,白雪狐狸倒是保留了全尸,她是被活活呛死的,我们走后,家属继续留下来守灵,就是守灵那天晚上,发生了件怪事。”

“怪事?”

陈十七道:“那灵堂你还有印象吗?”

周白清回忆了番,道:“就和普通的灵堂没什么差别啊?”

陈十七道:“是,因为那时天寒,灵堂里又没空调,所以之后守灵的时候,白雪狐狸的家人便把灵堂大门给关上了,那灵堂里本就没窗,一下就成了个密闭的空间,门关上后过了一会儿,就是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突然起了阵风。你说邪门不邪门?装有白雪狐狸遗体的棺木重重合上,守灵的亲戚都吓了一跳,年长的就说是白雪狐狸死得有冤情要诉,不肯走,后来有个年轻的,不信这些才重新打开了棺材盖子。”

“里面的尸体没了?”

陈十七道:“不,尸体还在。”

他的眼神神秘了起来,又道:“之后我查询了火灾发生前后一周内的报纸新闻,还去公安局询问了失踪人口的案件,你猜怎么样?果真有个体型类似白雪狐狸的女人在火灾发生之前的两天失踪了!”

周白清想了想,道:“要是白雪狐狸如今还在世上……恐怕是那时候调换了尸体。”

陈十七颔首,道:“是,之所以选在葬礼上换尸体,恐怕还是怕之前被白雪狐狸的家人看出破绽,看来袁苍山尸体爆炸的事肯定也有人动了手脚。”

周白清道:“本应该死了的人却都没死,死了的人又死而复生,就好像……”

陈十七接道:“就好像幽灵。”

周白清点了点头,又问他:“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陈十七道:“在酒店里说这个说那个我怕隔墙有耳,而且来这里……”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架在河面上的一弯拱桥,嘴边勾起抹诡秘的微笑,对周白清道:“带你来看幽灵。”

周白清忙压低了声音,问道:“白雪狐狸??”

陈十七莞尔,他指指头顶,周白清会意地与他一道飞上了树梢,两人分栖在两棵参天大树的树冠上,身子伏得很低,周白清尽量放慢呼吸的频率,只在身边有鸟鸣声时才吸进两口气。他看着陈十七,陈十七看着那拱桥,两人静静等待,等到天边最后一缕幽紫色的薄光消泯于地平线,陈十七对周白清打了个紧盯拱桥的手势。周白清动了动下巴,他聚精会神地看着那拱桥,没有路灯的夜晚里那拱桥渐渐与黑夜融为一体,若不是一点稀薄的月光照在水面上,反射出点水光,映出那拱桥的弯拱,恐怕肉眼已经很难看出那里有一座石桥。

半个小时过去了,颜色愈浓,周白清这日还没怎么吃东西,饿得有些胃疼,他暗暗压住腹部,试着将精力全部转移到对拱桥的监视上,他慢慢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恍惚中觉得已经过去了一整个夜晚,就在这时,一点白光在拱桥下一掠而过!陈十七望光而动,周白清亦然,恰好此时来了阵风,为他们的行动蒙上了一层最好的伪装。两人轻点水面,接近了那拱桥,陈十七施展轻功,斜倚在拱桥下对随后跟来的周白清道:“我去白雪狐狸娘家时还听说了件怪事,听说每隔三天他们存放白雪狐狸夫妻骨灰的公墓都会有人去送花,我就去了那公墓,拿走了那两盒骨灰,结果当晚就被人找上了门,那人抢走了骨灰盒,我追了整整三天,我肯定她是个女的!轻功极好,好几次都差点跟丢,昨天我也是跟到了这里她就不见了。”

这拱桥下无依无靠,只有缓缓流动的河水,莫非这人藏在拱桥里面??

周白清顺着拱桥弯曲的弧度仔细摸索,陈十七看到,说道:“昨天我已经仔细检查过,没发现任何机关。”

周白清问道:“你确定她就是白雪狐狸?”

陈十七道:“在路上交过两次手,我虽没见过白雪狐狸,但那人有双极小的手,而且她还是个瞎的。”

周白清暗自沉吟:“那刚才的白光是怎么回事,如果她是白雪狐狸,知道有人追踪,应该尽量隐匿身份,怎么会还有光……”

陈十七听到了他的低语,道:“昨天我还在想是不是因为骨灰盒被月光照到,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了那点反光……”

周白清问他:“你手机给我。”

陈十七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递给周白清,周白清攀在拱桥上,伸长胳膊将手机拿到了月光下,一点月光照着手机屏幕,在水面上形成了一点小小的反光,可明显没有方才那白光强烈,周白清不断变化角度,转动手腕,突然间也不知那手机在水面上的反光照到了什么,那白光极速放大,十足刺眼!

陈十七二话不说就跳进了水里,周白清还拿着那手机,只见陈十七潜入水中良久他又慢慢浮起,对周白清招了招手,说:“下来!路在这里!”

周白清立即跳入了水中,他跟着陈十七往下潜了约莫三四米,便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点闪烁的光芒,两人靠近那光芒,原是一点水晶,就镶嵌在水下一处石壁上,轻触这水晶,那石壁的门向一边移开,陈十七和周白清顺着水流游进了石壁中,这石壁内原来是条通道,上下皆是石头,完全找不到换气的地方,加上水下无光,漆黑一片,周白清和陈十七又往前游了阵,眼前这才看到了点亮光,他们头顶的石墙断在了亮光处,陈十七指指上面,周白清点了下头,两人同时上浮,同时深吸了一口空气。周白清抹了把脸,环视四周,他周围共有六个排水口似的洞口,两个被铁闸封上,其余四个洞口中均有亮光散出。两人头顶的墙壁压得非常低,周白清就算只稍微探出一点脑袋也会撞到头,他与陈十七都没说话,两人只用眼神交流,他们分头往两个没有铁闸的洞口游去,周白清独自游了约莫十来分钟,水位一点一点下降,逐渐只到他脚踝的位置,他脱掉了鞋子,光脚走在地上,他感觉自己正沿着一处斜坡往高处走,越走越亮,越走越开阔,拐过两个弯道后一张被众多点燃的蜡烛簇拥着的白床突然映入周白清眼帘,这床上隐约还躺着个人,这张床出现得毫无预兆,而那道白影也出现得毫无预兆!这白影风一样席卷而来,又像风一样将周白清团团包围,有形的攻击不可怕,无形的风才最可怕!

周白清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刚才在水下那么一阵,左手伤口似乎进了水,一阵阵的酸痛顺着左手的筋脉不停往他心里钻。那白影的轻功如臻化境,整个人都仿佛与周遭的空气融为了一体,她就是风,风就是她!周白清根本没法看清她的出招,完全是在靠本能支撑,勉强晃过了白影的几招后,人不知不觉又已经踩到了水里。周白清往后看了眼,用力踩了两下水,可这地形却是下坡,他完全没法站稳发力,纵然右手满手的劲道挥出去也只能恰好抵消白影飞来的拳脚发出的韧劲。没一会儿,周白清就被来去无踪的白影完全压制,整个人摔进了水里,白影趁胜追击,伸手掐着他脖子把他往水里压,周白清这时才看清了白影的真面目,她果然就是早在五年前就该被火化成灰的白雪狐狸!

周白清奋力挣扎,大吼一声用那伤了的左手去击白雪狐狸小腹,白雪狐狸冷笑一声,道:“小哥你武功退步得太厉害,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周白清硬梗着脖子,脚尖还踩着一点地,那白雪狐狸又道:“你放心,再过几天你那不害臊的师父也会下来陪你,到时候啊你们俩啊就在地下做那等没羞没臊的事吧,哈哈哈哈!”

周白清听到她提起艳阳天,气不打一出来,一个使劲用头撞开了白雪狐狸,单手撑着她肩膀借力弹起,白雪狐狸晃动身形,一下就又飘到了周白清身后。她道:“你能找到这里实在不容易,不过就凭你就别想再看到明天的太阳啦哈哈。”

她双手在周白清眼前一闪而过,那手上十指分明长了动物的才有的尖爪!这盗神真正成了狐狸!

“喂老狐狸,可还有我呢。”

陈十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白清听到又惊又喜,白雪狐狸攀到了两人头顶,倒挂着说:“加你也不行,你们既然到了这里,我绝不会让你们出去!!”

这时又要感谢这通道狭窄了,周白清和陈十七两人将白雪狐狸团团围住,周白清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火灾前就找了个替死鬼给自己??”

白雪狐狸狞笑,踩着他肩窜过,周白清要伸手去抓她脚踝,无奈她轻功实在高超,就算加上了陈十七,两人对她也只是能步步逼近,她这时倒不像狐狸了,像条泥鳅。

三人在狭长的通道里你追我赶,竟又来到了那大床前,白雪狐狸似是对他们看到这床和床上的人极为不悦,周白清与陈十七只要一靠近床就会惹来她的连环攻击。

“床上的是谁?”陈十七问道,“我见过你丈夫遗照,他不是你丈夫!”

“要你管!”白雪狐狸从吊顶上一个俯冲,双脚踩着陈十七肩膀,在他脸上划了个大叉,陈十七借力打力,整个人向后弯去,拳从腰际如炮弹般弹出,那白雪狐狸伸手想去包住他这拳,没想到陈十七这一拳威力太大,室内传来卡拉一声,竟是白雪狐狸的左手手腕被生生打断,整只左手向后弯去,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凄叫:“拳怕少壮,好啊,你们就欺负我这个老人家!”

陈十七拍拍衣服,道:“是谁刚才还在说不让我们看到明天的太阳的?”

周白清怕白雪狐狸借机溜走,赶紧过去提起她,问道:“你们还打算对艳阳天下手?是不是你去少林寺偷的尸体?傅医生是不是也是你从看守所里劫走的?还有她那件衣服!是你穿着她去给雷家人下毒吗?她衣服里的药是不是你换的?是谁给你找的替死鬼??雁来去你认不认识?”

他连珠炮似的一串问,白雪狐狸听了一个劲笑,陈十七绕着这床走了一圈,忽然叫了声周白清,指着地上的骨灰盒说:“她老公的骨灰不见了!”

周白清眯着眼睛打量白雪狐狸,白雪狐狸那双混沌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情绪,周白清又看看床上的男人,男子的嘴边似乎沾到了什么,周白清转了转眼珠,放开了白雪狐狸,一把掀起床上的被子,将床上那面色铁青的年轻男子提了起来,白雪狐狸听到动静,一跃而起伸手要去抢那男子,那男子赤身luó体,脖颈后插了三根黑针,两根已经没入他体内,另一根还戳在外头。周白清道:“你别乱动!再动我就拔掉这三根黑针!”

白雪狐狸原本还凶着一张脸,听到此处整个人仿佛被抽掉了所有底气一般,软软地靠在床上坐下,道:“好,好,我不动,你也别乱动……”

“这男的什么来头?”周白清问道。

白雪狐狸嗫嚅着说:“没什么来头……”

陈十七问道:“这三根黑针是干什么的?你老公的骨灰呢?”

周白清指了下赤身男子的嘴边,陈十七伸手去捻,竟捻到了些粉末般的东西。

陈十七惊道:“你给他吃了下去??”

白雪狐狸拔高音调道:“我不给他吃还能怎么样!你们以为我不想死??是他们只肯救我一个!四年,我花了四年!!好不容易从那个贱人那里套到了方法,只要给一具死去不足七天的尸体吞下我老公骨灰,再用这三根泡过蛊虫血水的黑针刺入后颈三个穴位,我老公就会活过来了。”

听到“蛊虫血水”四字,周白清一个机灵,道:“你说的贱人……难道是傅珍珠……”

“傅珍珠……哈哈……傅珍珠……”傅珍珠的大名不知怎么触动了白雪狐狸,她兀自哈哈大笑起来,周白清上前掐了下那年轻赤身男子的脖子,道:“到底是不是她?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真就对这个人不客气了!”

白雪狐狸双手一挥,咬牙道:“既然这个地方被你们发现了,被他们发现也是早晚的事,我偷摸着做这些事,被他们知道了也难逃一死!我老公也回不了魂了,这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陈十七道:“既然你这么笃定自己会死,倒不如把事情原委告诉我们知道。”

白雪狐狸双唇一抿,挤出了个狞笑,道:“好,那就让你们死个明明白白,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有件大事,先生筹划了有五年了,至于这事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从来都是先生吩咐我事情,我去办。”

周白清问道:“你说的先生是谁?”

白雪狐狸指着自己双眼,道:“我是个瞎子,你指望我认人?先生也奇怪,说话声音古怪,身上一点味道都没有,想来每次见我之前都做了准备。”

陈十七道:“连是年轻的还是年长的都分辨不出来?”

白雪狐狸道:“这五年来我总共和他说过两次话!我管他叫先生是因为傅珍珠也这么叫,要不然我连他是男是女都没法分出来。”

周白清又问起袁苍山的事,白雪狐狸道:“袁苍山的肉身是我去偷的,偷了肉身后按照傅珍珠的指示藏去了一处地下,我从山上的小路进去,后来去劫傅白玉的时候我才知道那地下室上头是看守所。”

看守所地下的事总算是有点眉目,周白清赶紧追问:“那傅白玉在哪里你知道吗?”

白雪狐狸道:“我只知道先生要我偷傅白玉的医生服假装成她去一碗饭菜里下毒,还要我去换了傅白玉衣服里的药,还让我去看守所带傅白玉从地下室那条密道去山上,将她交给傅珍珠,至于她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

陈十七道:“你那个先生为什么非得要绑了傅医生?”

白雪狐狸道:“我就是个打杂的,你指望我知道什么?你要是能抓到傅珍珠,她知道的才多!”

周白清问道:“你和她会定期会面吗?还有谁在为那个先生做事?”

白雪狐狸道:“我和她每两天都会在一家银行碰头。”

陈十七打断了她,道:“按照你的说法,你只是按指示办事,你和傅珍珠没必要见得这么频繁吧?”

白雪狐狸突然撩开了一头长发,将后背对着陈十七与周白清,她风池穴上赫然有枚血红色的粗针扎着,白雪狐狸道:“要不是有这根针在这里,我会给他们卖命??”

周白清凑近了看,那红针戳出穴道半寸有余,看着十分脆弱,他问道:“傅珍珠给你下的针?五年前?”

白雪狐狸披散下头发,转头道:“是先生下的……那就是我与他第一次碰面的时候,确实是在五年前,那场火灾发生之前……中了这针后没两天必须服用两粒药丸,否则必死无疑,我本来都有去死的心了,可先生拿能使人起死回生这件事吊着我,说是等五年后大事成了,一定告诉我……我等不及了,就自己从傅珍珠那里打听到了秘方……”

周白清忽而想起傅白玉房间里失窃的药方,便问白雪狐狸:“傅白玉保险箱里的药方也是你偷的?”

白雪狐狸道:“原来那是张药方?你想要?想都别想了,我偷出来后就被傅珍珠一把火烧了,先生为什么要劫傅白玉,还不是因为不想让她治好艳阳天,治好那姓徐的小子!”

陈十七道:“你知道徐耀祖的事?”

“怎么不知道?徐耀祖和艳阳天都是最重要的棋子!”白雪狐狸说到此处,突然噤声,抬起头似乎在用她那双早就瞎了的眼睛努力张望着什么,她跳起来,压低身子转了一圈,嘴边的笑越来越放肆,陈十七与周白清都警觉了起来,两人靠近,背贴着背,骤然,一室的烛火熄灭,热风四起,白雪狐狸尖利地喊道:“哈哈哈哈看我说什么来着,让你们死个明明白白,明明白白!”

她话音戛然而止,一条火龙从漆黑猛窜出来,周白清见到这熟悉的场景,不由一愣,陈十七似是感觉到他反应慢了一拍,将他拉到身后,双拳生风,与那火龙纠缠起来,他一个排掌将火龙甩到墙上,火光在四壁迅速蔓延,照亮这昏暗室内,白雪狐狸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五官扭曲,两颗眼珠弹在地上,眼眶里满是鲜血。周白清赶紧去检查她情况,正当他弯腰去压白雪狐狸脉搏时,那火龙直直朝他俯冲而来!

“周白清!”陈十七一声大吼终于将周白清从迷蒙中扯了回来,他转了半个圈,晃开火龙,扑灭衣角上的火星,直往通道外跑。那火龙追着他跑,全然不顾陈十七,周白清一路躲闪,火龙紧追不放,它身形不断膨胀,这细窄的通道似是容不下它庞大的身躯,游走之势渐成盘旋,室内温度不断攀升,周白清热的不停往外冒汗,他回头望了眼身后,那火龙竟在这片刻间充满了整条通道,此时正张开血盆大口加速朝他飞来,周白清转过头来,也不管通道中的水只到自己小腿,闭紧眼睛,一头扎进了面前的水池里。他这一跳一窜恰好落入水池,可那火龙并不畏水,也跟着跳了进来,这时周白清才终于看清,刚才紧咬着他不放的哪里是什么火龙,分明是个人——分明是徐耀祖!

冰凉的河水浇灭徐耀祖一身火焰,他与周白清在水里过招,互相拉扯对方不让对方换气,陈十七很快也加入战局,他无意与徐耀祖在水下缠斗,一下水就拽着周白清要跑,周白清也无心恋战,与陈十七两人快速往来时的路折返回去,徐耀祖依旧死追着他们,眼看游到了那石门前,陈十七赶紧去摸开门的机关,周白清窜出一米开外拦住了徐耀祖,水中难以借力,难以呼吸,难以运气,两人都是相同的状况,身体力量成了较量的唯一标准,徐耀祖无论武功多强多玄妙,可毕竟还是少年身体,可惜的是,周白清又伤了只手,两相争斗,竟不相上下。那边厢,陈十七还没参透石门上的机关,而周白清鼻子里已经开始冒出气泡,似是难以支撑下去了,徐耀祖见状,立马伸了只手过来,死死卡住他脖子,周白清打他小腹,可在水里对距离的判断失误,自己唯一能动的右手反而被徐耀祖抓住,他人一点一点往下沉,后脑勺砸到了水底,徐耀祖抓着他把他的脑袋不断往石壁上砸,周白清咬唇挣挣扎,他瞥了眼陈十七的方向,说时迟,那时快,陈十七一个猛窜过来,顶开了徐耀祖,拉着周白清衣领就把他往外带,那石门已经打开,陈十七把周白清往外抛出,周白清此时尚有意识,当看到陈十七仍在里面,而石门竟开始缓缓合上后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忙游了过去。陈十七对他打了个向上的手势,郑重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去拉住了徐耀祖,石门将陈十七与徐耀祖的身影越挤越小,周白清呛水呛得厉害,他伸长手臂试图抓住石门,可当他手指触到石门时,那石门猛地关上,无论怎么按那水晶机关都开不起来。周白清用力拍门,他脑中一片空白,意识已经混沌,可他还在用力拍门,大声喊陈十七,他又吃了几口水,呛得他直接窒息了过去。他双眼不受控制地阖上,整个人都被冰冷的河水不断往下压,而恍恍惚惚,朦朦胧胧中,似是有人抓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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