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勋一下子提起头来看着逐意,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需要,逐意便不再言语了!
细雨纷呈,点点滴滴如同小小的乐章,游走在你我他之间,但愿每个人都能伸出手,轻轻地触碰那细细的温柔,或许冰冷,但还是缠绵得令你我心醉……
米克撑着伞,看着树下的女孩已经蹲在那满满的桔子面前,脸上一片清亮与开心,就是一片简简单单的开心,连那发丝上挂着的雨水都那么轻盈与活泼……米克赶紧撑着伞蹲在她面前,看着她抬起小脸,眼珠水汪汪地瞪着自己,傻呼呼地问:“你满足吗?”
米克突然被她这样问,便奇怪起来说:“我满足什么?”
杨桃瞪着眼睛很认真地问:“这堆桔子啊!你看着不开心吗?”好像大家都要开心一样……米克一下子答不出话来,只是干笑地说:“属于我的东西太多了,这一堆桔子满足不了我!”
杨桃听了,一下子仰着头想了又想,有点可惜也理解地说:“是啊,可是当你拥有得越多,属于你的东西太多,那你岂不是得到的越少,满足感也越少?”
米克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突然又觉得是个问题,最后他也只是伸出他的大手,在杨桃的脑袋上用力地握了握,才稍感叹地说:“得了,小女生。我们男人不习惯探讨这些问题!”说完后,便把伞递给杨桃,努力地吸了口气说:“是不是要扛进去,小女生?雨越下越大了!”
杨桃一听,便赶紧点头说:“好!加油!”然后杨桃接过伞,米克拖着那桶满满的桔子,往着病房处搬……
丁铃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米克还是一片热情,她冷冷地嘲笑着说:“真奇怪,这个人怎么对这个小女生把持这么大的热情?”
逐意只是浅浅地笑了笑。“这或许是一个老套的故事,但还是对一些人很受用。米克喜欢她的随意,还有她的认真,不把他当一回事,又认认真真地去认识他,因为喜欢,或许某个冲动,向他求婚……这一切一切,让米克太新鲜了……”
丁铃抓准了话苗说:“就图个新鲜感嘛!”
“不知道。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反正也是一种吸引,有时候,缘份这东西,是不到我们解释的……不过……米克对谁都热情!昨晚他不是跟曼雅谈到了半夜三更吗?最后都喝醉了倒在沙发上睡,幸好韩先生不介意!”逐意说着这句话,便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看韩世勋已经躺在椅上,闭目养神……当他听着逐意这句话,轻轻地开启了眼皮,便顺着视线看着窗外的杨桃正拨着桔子往米克嘴巴里塞,他转过脸,接触到杨桃的病房边的小台上,放着一只桔子,桔子皮上用墨水笔画着一张笑脸,对着那张笑脸,他再次把眼睛闭上……
杨桃撑着伞,与米克一起拖着桶沿草皮的小路边走边认真地问:“对了,我们要不要谈恋爱?”
米克的动作一下子停止下来,看着杨桃那满脸的认真,又实在搞不清她是认真还是傻。他突然没折地问:“你……是在跟我说认真的吗?”
杨桃突然一笑说:“没有。我只是贪好玩而已。”
米克头一侧怀疑她说的话。“没有?”
杨桃嘻嘻地撑着伞往前走,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知道不现实,但又忍不住想幻想,因为米克的关怀与热情,还有他的英伟不凡都令自己感动与欣赏。自己感激每一个爱护自己的人。但杨桃知道,对于平凡人,嘻戏的生命包含不得一点儿认真,因为灰姑娘的结局让世人认为是一种幸福,但或许结局是别一种开始……
米克突然一下子走到杨桃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你昨天说跟我谈恋爱,今天说是开玩笑?真的是开玩笑?”
杨桃很认真地点点头,认真到米克不自然,突然有一种被拒绝的不服气,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只是贪玩,也就不当真,便重新回到那桶黄澄澄的桔子面前继续搬动着桔子,杨桃也丢开伞帮着忙一起搬,边搬边说:“米克先生,谢谢你。”
米克抬头问:“谢我什么?”
“谢谢你帮我搬桔子!”杨桃拖着桶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谢谢你。”杨桃的脸上突然焕发一种感恩的美丽,让米克心情愉快,他转念一笑——一声枪响,划破长空,子弹如同雷击般突然砸向那桶桔子,那满天的桔子皮肉酱被一下子恐怖地向四处飞闪,杨桃感觉漫天的金黄美丽而恐怖地飞散开来,她尖叫了一声,与米克共同倒在地上,随即便听到了米克一声可怕的哀号,杨桃抬起头看着米克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膝盖部位,鲜血在他的手缝间急涌而出,一阵阵冰冷袭击着自己的身体,昨夜那阵阵枪声突然在自己的脑间不停地回旋着,那属于死亡的恐惧又回到自己的身上,那酢软的草皮冰寒刺骨地刺向自己的身体,提醒着自己米克已经受伤了,一想到此,她飞身抖颤地扑到米克面前,捂住他那受伤的部位,下意识地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面前,雨水飞闪在俩人之间,子弹依然在他们之间回旋着……岳平从病房内窜了出来,如同利箭般越过他们俩人,朝着草皮不远处的假山处不停地开枪,边开枪边嚷叫着保镖:“保护米克先生!”
丁铃抽出手枪带着保全飞扑出来,跑到米克他们面前,一下子拉开杨桃那冰冷湿沥的身子,恶狠地对着杨桃说:“你给我滚!你出现都令我们麻烦”
杨桃一下子抬起头,看着丁铃瞪着阴冷的双眼瞪着自己,雨水让丁铃的面孔变得模糊,变得不似那个美丽女神,那咬牙切齿的狠比那子弹更令人心寒与害怕……保镖们个个迅速地抬着米克往着医院内墙窜,丁铃瞪了她一眼,便跟保全离开了,留下了杨桃一个人卷缩在草皮上害怕得哭叫起来,雨水卸下了那温柔的舞装,疯狂而狠心地往杨桃身上拍打着,寒冰刺骨的痛突然让杨桃的身体的血液发烫地燃烧起来……韩世勋盯紧着那个卷缩的身体被飞奔出去的逐意拉了起来,逐意边安抚着她边扶着她准备往病房处走,可是当她们刚走至病房门边,丁铃突然在身后窜了出来,一下子拉扯过杨桃的身子,对着逐意狂叫了起来:“你疯了?你还敢把她扶进病房,韩先生在房里你不知道吗?你凭什么认为她就一定没有危险?”
逐意回过头看了一眼韩先生依然看着窗外那美丽得近乎变态的景象一片沉默,不置可否的态度让逐意受了鼓励般对着丁铃说:“我确定她没有危险,我已经调查过她的资料,背景一片清白!”
丁铃冷冷地笑了开来说:“你确定?在你逐意手上改变一个人的历史与一生的资料有多少?她的所谓背景,她的所谓身份就一定是真实的吗?我们俩次见她,可是俩次都出事了,昨天是韩先生中弹,今天是米克出事,米克现在正在动紧急手术,幸好子弹有偏差,如果没有偏差,他可能已经死了!再说,没有谁知道韩先生中弹的事,为什么那些人跟到医院来了?你凭什么跟我说,她一点危险也没有?”
逐意看着丁铃那冷硬与不带一丝情感的态度刺激了自己,她突然也放声起来说:“就是因为我改变了太多人的历史与一生,所以我会判断一个人的身份是否真实,你认为我连这一点能力都没有吗?”
丁铃突然一下子掐着杨桃的喉咙,将她盯在门杠上,冷得如冰霜的脸再次恶狠狠地瞪着杨桃,说:“你是真实的吗?如果你是假的,我一用力你就得死!”
滴滴抖擞的泪珠自眼角滚落,已经泣不成声的杨桃害怕得整个身体都开始可怕的抽搐,她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摇头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她发觉全身的力量已经坏死了般让自己动弹不得,季屈的想自己怎么会卷进这可怕的事件里,她瞪着泪眼几乎恳求地看着逐意,无辜的眼神看得逐意有丝不忍,她一下子无奈地看了看韩世勋……
韩世勋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孩混身湿透可怜地被钉在门杠边,身体正在不停地害怕颤抖着,那头原本亮丽乌黑的卷发正凌乱地垂在那瘦弱的肩膀上,此刻那双眼睛正可怜地焕发求救的光芒,眼泪依然在不停地滚动着,滚动着,滚动着……一颗子弹正袭击在那落地窗上,然后弹了开去……
丁铃计算着落地窗如果不是防弹玻璃,那子弹便刚好落在韩世勋的身上,她一下子再次把怨狠发泄到杨桃身上,她推开了逐意的手,狠狠地在杨桃的脸上甩了一巴掌,那力道猛烈得让杨桃一下子飞扑到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痛让她突然愤怒地抬起头看着丁铃那还没有解恨的眼神,眼泪再次滚落,拳头慢慢地在地上握紧了。
她突然放开了脸上那可怕的表情,对着丁铃勇敢地说:“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的名字叫杨桃,是我妈妈和爸爸起的,这个世界再也没有第二个杨桃,再也没有像我这样七个月就出生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与权利说我是假的,你不许侮辱我的父亲和母亲,你难道没有亲生的父亲与母亲吗?……”
眼神亮晶晶地闪着那令丁铃妒忌的光芒,这个问题一下子触痛了丁铃的死穴,她一下子提着手枪,扣了板机对准了杨桃冷而无情地说:“我杀了你,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吗?我杀你就跟踏死一个蚂蚁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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