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去太子妃那儿讨不得好,他有这么窝囊无能吗?
他在沈言面前吃了不止一次亏,所以在这些手下心目中,他比太子妃低一等,真是一种耻辱!
迟早有一天,他会把他承受的通通都还到那个女人的身上。
“凌风,你也去,如果是墨君逢……”
楚翊语气一冷。
凌风立刻去办。
三皇子府。
“三殿下,太子约定的期限将至,却没有墨君逢的下落,该如何是好。”
楚泽将手中的黑棋落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一次寻找墨君逢,他的确是花费了好一番力气,然而,方圆几百里都找遍了,却没有他的下落。
董平又道,“太子殿下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暗损三殿下一番,殿下一定要小心。”
“除了墨君逢,还从来没有人,在本宫这儿占得便宜。”
楚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些臣将都排查得怎么样了?”
董平皱起了眉头,“一切平常,看不出什么异样。”
“不可能,墨君逢一定收买了不少朝中势力。”
楚泽坚决道,“只能说,他把那些人教得太好了。”
董平感到一阵不安,“若是如此,在这样的关头,还是要尽快让那些人现出原形,不然,内部一乱,更要人心不稳。”
楚泽摩挲着手中的黑棋,“不用急,他们按耐不了多久。”
等时候到了,自然会一个个露出水面。
“准备轿子,本殿要到宫中一躺。”
边境战事来报,局面仍然没有任何改善,皇帝正焦头烂额,愁眉不展,看到三皇子踏入大殿,脸色一沉。
“怎么不多派些将首士兵去作战?难道你不知道,边境的情况并不乐观吗?”
楚泽跪下,“父皇息怒,儿臣怀疑,京城内部有被墨君逢收买的臣将,所以打算多留些人在这里,这里是举国重中之重,不可有半点疏忽大意,否则会动摇国之根本,至于边境与突厥的作战,儿臣会逐渐增派兵力,逐渐形成反压之势,父皇不必担心。”
“有奸细?”
皇帝脸上更加凝重,“你可有证据?”
“墨君逢在笙玖乐坊多年,利用清绾吸引客人,那儿消费极高,客人中除了乡绅地主,便是王公贵族,墨君逢以此套取了不少朝廷机密,也收买拉拢了一些人,只可惜,儿臣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件事,现在人去楼空,查起来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儿臣这一次来见父皇,是希望父皇加强皇宫防守,否则内贼作乱,儿臣不愿父皇和母妃有性命之虞。”
皇帝往后一靠,“如此真是内忧外患啊,想不到我泱泱锦华,好不容易才能太平,竟然会有这么一天。”
楚泽坚决道,“父皇放心,只要有儿臣一天在,宁愿献出血肉之躯,也不会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得逞。”
皇帝揉揉眉心,忽然冷笑一声,“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楚泽愣了一下,却抿唇不问。
皇帝摆手让他下去。
楚泽退下,立在台阶上,负手看着天边渐下的夕阳。
“殿下……”
听到董平在身边唤,楚泽才回过神来。
“董平,你说,是报应吗?”
董平知道三殿下在问什么,肃然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凭实力得到的天下,又何来报应一说。”
“可是……”楚泽想说什么,终究克制住,眼眸染上了一抹漆黑,“如今这天下,是楚家的,他人休想染指。”
北国,某城郡,放眼远处,是一望无际的雪原。
“尊主,再往北去,就没有城郡了,距离这里两百里,便是苏将军驻扎地。”
夏日的时节对这里毫无影响,半空飘着白雪,气温骤然降到零度,墨君逢身着一件狐裘大氅,凉飕飕的风钻进脖颈,如玉的脖颈微微发红。
他望着北向,眸子浮起一抹苍茫。
“知道吗?曾经阿言和突厥作战,也曾到过这么远的地方,那时她一定很冷吧。”
谢雁初道,“好在如今,娘娘守得云开见月明,过上富贵平静的日子,不用再回到那般血腥的修罗场。”
“尊主,信。”有手下匆匆而来,将一封信呈给墨君逢。
墨君逢只看了一眼,唇角微勾,“白焕是答应了。”
“想不到,他还挺识时务。”
“据说,他去了京城一趟,大概是去找太子妃。”
墨君逢神色微动,看来是去征询沈言的意见,沈言没有阻拦,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信上说了,只要不丧quan辱国,只要不屠戮百姓,这一点,的确很像她的风格。
楚家对不起她,她做出这样的选择,倒不算愚忠,他爱的女人,又怎么会站在伤害自己的那些人的一边?
谢雁初见尊主似乎陷入了沉思,眼眸隔了一层看不清的淡雾,一定是想念太子妃了。
“尊主放心,太子妃好好的,没有什么事,双生子也很好,我一直让人关注着,就算有什么异常,梅兰竹菊也会在第一时间禀报。”
墨君逢收回目光,手边的茶水已经凉了。
“既然白焕已经应下,就让他率领军队,支援突厥,眼下双方胶着,不相伯仲,谁先占据优势,对振作士气大为有利,甚至可以借此形成破竹之势。”
“是,小人这就去写信。”
一名手下匆匆退下。
北向一匹快马驰骋而来,踏起雪雾如浪。
那人在茶楼前翻身下马,跪于墨君逢的面前。
“禀尊主,苏将军说了,这一生只任一个人唯命是从。”
墨君逢顿了顿,“那个人,是谁?”
“苏将军不肯说。”
“他不说,本尊也知道是谁。”
墨君逢缓缓道。
谢雁初皱眉,“尊主,眼下该如何是好?”
墨君逢道,“去问问苏将军,知道太子妃所出双生子的父亲是谁吗?”
谢雁初顿时吓了一大跳,“尊主,不至于要这样吧……”
“至于。”
谢雁初斟酌了一番,这个法子其实不错,直接利落,既然对太子妃唯命是从,太子妃是尊主的人,自然也要听尊主的命令。
这样一来,对尊主的敬佩又多了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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