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明珠在床上醒过来,就着急着拆掉缠在眼睛上的纱布。
可是她刚刚动了一下,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抱住,制止了。
明珠心慌的手有些抖:“不是说,我今天就能拆纱布,看看我视力的恢复情况了吗?”
可是,医师却没有确定的说,她会不会恢复以前的视力。
温暖而干燥的大手,包裹她微微发抖的手,让人心安的力量似乎也从他的掌心里传来了。
就连声音也是带着温暖,淡淡的传来:“医师说要敷药一整天。二十四个小时,现在还差三十五,分钟,你先洗漱一下,我们吃完早餐就差不多了。”
“经商的男人对事件和数字都是这么的敏感吗?难怪我这懵懂的脑袋只适合搞艺术。”
男人在床上懒洋洋的,轻轻的揽住了她的肩膀:“不,我也觉得我比你更适合搞艺术,因为我能深入的搞……”
她的脸红了。
明珠一直觉得不可思议,像他这种x欲强烈的男人是不是会更喜欢热情奔放熟女,为什么会喜欢她这种生涩的小姑娘。
早餐是清淡营养的粥。
祈墨琛甚至都没敢让女佣动手,将她抱着放在大腿上然后一口一口的喂着,每一勺都是放到他的唇吹凉了些才喂到她的嘴里。
喂着喂着,明珠忽然把头偏到一边去,清脆悦耳的音色有些微微颤抖:“如果我的眼睛一直都看不见,那……”
“没有这种如果。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治好你的额眼睛。”
他的声音淡淡的,但是却很坚定,让人听了就十分的安心。
吃完了早餐之后,男人就牵着她,带她走进了走到了别墅外面的园子里。
“不是说,要帮我拆纱布么,怎么把我带到园里来了?”
祈墨琛轻笑着,好似在安慰她:“就在这里拆眼睛的纱布,这个地方很舒适。”
感受着阳关的微暖,微风拂面,还有怡人的香,青草好闻的气息,紧张的心情也有些安定了。
祈墨琛一圈一圈的除下了她眼睛上的纱布,她感觉到眼前一点一点的光明,长时间的黑暗给她造成了不适应,她久久的都不敢睁开眼睛,生怕一睁开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一只强有力的大手覆上她不安的跳动着的心脏。
“把眼睛睁开吧,不管怎样养,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明珠渐渐的把眼睛睁开了,眼前的景象,就像摇摇晃晃的长镜头不停的晃着,所有的食物都有无数的重影,头晕的让她得想吐。
她干呕了一下。
祈墨琛扶着她,不停的帮她顺着气:“明珠,你有没有事,感觉怎么样。”
明珠紧紧的闭着眼睛,想用手揉眼睛,却被祈墨琛一把抓住了手。
“不要用手揉动,我马上带你去做检查!”
“等一下!”
此刻她的心里说不出的激动,虽然看得还不是很清晰,但是,她能够分辨得出,花园里的布置,处处都是
明珠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那一大片草地的尽头已经搭建起了一个粉色背景花墙,征幸福的鲜花拱门,从大门一只延伸到主席台,红色的地毯上踏着铺满花瓣,象征着幸福的鲜花长廊上空飘荡着紫色的特质帷幔,耀眼的金色晨曦层层渗透下来,组成了美丽又幸福的紫色光晕。
她看得呆了,美得就像童话一样。
男人声线散发着磁性的醇厚:“晚上会更美,你看,这每一根支柱都是水晶做的,晚上会定时的变化色彩。”
她不敢再看,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即使没有亲眼看到,她都能想象得出,这个景象究竟有多美。
没想到,文艺浪漫的气息和无以伦比的土豪气息结合在一起,竟然也这般的和谐。
她深呼吸:“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我打算在这里跟你求婚,明天,我们就在这,举行婚礼。所有认识我们的人,我都会请过来做见证。”
明珠听得心头要跳出来了。
他看似轻松随意,但是心里却像一根绷紧的弦,一直都在盯着明珠的表情,脸上的反应,一丝一毫都落在他的眼睛里。
明珠看起来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羞涩和兴奋。
他眉头微微一皱,强行将她揽入了怀里:“怎么,不愿意?你前些天,不是还嚷嚷着要做名正言顺的祈太太,绝不苟且?你现在还在顾虑什么?”
“我……我的眼睛还是看得不很你清楚,你没必要怎么着急。我的眼睛不方便,也不好举行婚礼,还是在等等吧。”
男人捉住了她的手,然后轻吻了一下她的指尖:“听你的。”
明珠总算松了一口气,要结婚了吗?她还没有准备好,她不要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出现在婚礼上。
忽然,祈墨琛附在她的耳边说道:“婚礼的事情,我听你的。但是,另一件事情,你得听我的。“
“嗯?什么?”
“我要带你去一个隐秘的地方疗养,不让任何人打扰你。这样你才能够快点好起来。”
明珠皱眉,祈墨琛这又是要她与世隔绝了吗?
可是明明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她要收拾明胜男,还要保护她的智障三叔公……
明珠别扭的开了口,闪烁其词的拒绝着:“这个恐怕不行……”
男人的手指轻轻的点在了她的唇瓣上:“我不接受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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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坐在梳妆镜前,默默梳理着头发
她转过头,用酸涩的双眸望着窗外秀丽的风景,陷入了沉思……
他们之间,是爱吗?还是男欢女爱的浴望……
如果他真的爱她,那她应该是处处都占着上风才对,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他为所欲为,而她反对无效的状态。
祈墨琛穿着浴袍悄无声息走到了她的身后,带着沐浴露清香的温热气息,笼罩着她。
“怎么还不换衣服,我们马上就要出门了?”
明珠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正对上男人一双幽深的黑眸:“我……我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赶,让我在家里休息好么?”
男人爱惜的摸着她的头发:“不好。霁城里有太多讨厌的苍蝇,成天围着你转。我必须把你带到一个安静又干净的地方去。”
她的心一颤:“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俯下身,轻轻的舔了舔她敏感的耳垂,她全身都狠狠的抖了抖,魔魅一般诱huò人心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你猜……”
“不猜,你老实说,是不是又弄了个什么地方,想要软禁我?”
男人轻笑着,朝着她的耳朵里吹了口气,充满磁性的声音酥酥麻麻的钻进了她的耳朵里:“是惊喜。你一定会喜欢的……”
明珠绝望的闭上眼睛,当然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整垮了明世之后,祈墨琛就更加的肆无忌惮了。
她垂着眸,蔫蔫的:“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咯?”
祈墨琛奖励似的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有这样的觉悟最好。”
明珠下意识的躲了一下,被男人发现她的闪躲之后,反而被搂进怀里又吻了个够。
她甚至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禁欲太久了,或者只是纯粹的天生性饥渴。
“笃笃笃——”
敲门声救了她,祈墨琛慢慢的退出来,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房门外传来了林妈的声音,说是杨助理安排的车已经到了,随时都可以接他们去机场。
明珠没好气的望着他,语气里尽是不满:“你好歹也节制一下,小心未老先衰。”
祈墨琛脱下自己的浴袍,有条不紊的换着衣服,面色如常:“太太,我已经很节制了,我每次可都是忍着忍着的做。等你的身体条件允许了,我一定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是没有节制,这样你才能做个深刻对比。到时候你会感谢我一直以来都这么的节制。”
明珠沉默的红着脸,跟他讨论这种话题,她绝对是争不赢的。
因为她的眼睛刚刚恢复了一点,所以还不能长时间的接触光线,祈墨琛帮她上药,然后又缠上了绷带。
“祈墨琛,和我结婚,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后悔。我是个婚姻观念很强的女人,我不会容忍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有任何的暧昧。”
祈墨琛吻了吻她的头发,声音低醇而深沉:“我不会后悔,而且,我不会给你机会后悔的。这一辈子,你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明明是海誓山盟一样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偏生说得像魔咒,让她的心尖都不停的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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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上的药,似乎有催眠的作用。
她刚刚被祈墨琛宝上车,没过多久,她竟然就睡着了。
至于他们在旅途上行进了多长的时间,明珠也没什么知觉,因为她一直都在瞌睡。
到了目的地,祈墨琛将明珠抱下了飞机,然后就上了一辆来接他们的专车明珠,这个时候才醒了过来。
男人在她的耳边说道:“明珠,醒醒,我们要去登记结婚了。”
明珠是被吓醒的。
虽然明珠的小脸被厚厚的纱布遮掩了三分之二,但是,依旧不难看出她惊讶的神色。
她默默的咽了下口水:“那能不能把我眼睛上的纱布揭下来,这世间大事,我想亲眼看着。
男人稍微犹豫了一下,却也是为了她的眼睛考虑,不过,他更不忍拒绝她的请求。
“好。”
……
当明珠走下车,站在法国街头,看到了那一地梧桐树落叶的金黄,美丽得就像是秋天的童话,她彻底的呆住了。
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祈墨琛,我们现在在法国?!”
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举止翩翩,健硕优雅,五官棱角分明,又说着一口流利纯正的法语,明珠有种错觉,总觉得他好像是中世纪正派的法国贵族,放在现在,那就是童话里走出来的伯爵。
他微微的勾起唇,噙着笑:“惊喜吗?”
何止惊喜……简直是惊吓……
她问道:“我们都没有法国的国籍,怎么能在这结婚?”
“你忘了,我归根结底是权家的子孙,在我承认自己身份的时候,我的户籍也被转到了法国。你要嫁给我,当然也是入我的户籍。”
明珠就这样,好像魂还留在国内似得,迷迷糊糊的被他拖进了市政府。
祈墨琛应该是早有安排的,一路绿灯,都不用等。他在法国没有什么势力,应该都是靠权家的。
明珠有些吃惊,祈墨琛融入权氏本家的速度,快的惊人。
直到祈墨琛牵着她的手,坐上了车,明珠呆呆的望着手上捧着的结婚证,还是没有回过神来。
“祈墨琛,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祈墨琛靠过来,把她揽进怀里,很能自持的只是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乖,叫老公。”
明珠凝眉,到现在她还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拐过来和他来法国结婚的。
明珠别扭的说:“老……公,我……我还不太习惯,叫不出口。”
“我们来日方长,慢慢你就会习惯的。”
说完,他就搂着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宽阔的肩膀上:“先睡一会儿吧,你的眼睛需要休息,等到了我在叫醒你。
明珠疑惑的问道:“我们不是去住酒店吗?这么晚了,我们还往郊外跑,那我们住哪里啊?”
“回家。太奶奶在法国,给我分了一个好住处。”
明珠慢慢的哦了一声:“哦。那应该是不错的。”
然后就靠着他肩膀上,安心的闭上了酸涩的眼睛,浅浅的睡着……
过了好久,男人才将她吻醒了。
她被抱下了车,当她看到眼前的风景,大吃一惊:“这,这就是你家?”
夕阳下的城堡沐浴在一片静谧的红色里,园丁们悠哉的伺弄着缤纷绚烂的花圃,背后一片菁翠的树林起伏,有蜿蜒河流,有一望无尽的草地,估计在这里养两匹马还能跑得十分的欢快。
她才知道,自己原来住号称全城风景最秀丽的山湖别墅区,简直弱爆了。
权氏才是真正的豪门,随便出手就是一座城堡。
“太太,这里也是你的家。”
祈墨琛亲昵的搂着她的肩膀,徐徐的笑起来:“嗯,这个我还真没认真计算过。不过,既然太太要查我们的家产,我今晚就让他们核算一遍,最迟后天早上,你就能看到你老公的全部财产了。”
热情情切的法国佣人们看到自己主人回来了,都纷纷走出来迎接,当他们看到漂亮的女主人的时候,都开心得不得了。
晚餐是一半的中餐,再配上一半的法式西餐。
明珠一边吃着,一边新奇的打量着屋子里那些古典昂贵的陈设,比博物馆的品种还要丰富多彩,虽然她都叫不上名字,但是光是看质地就知道价值不菲。
她现在有点明白了,什么是富可敌国。
难怪汤瀚说过,虽然他们两家也算是豪门,但是和权氏比,完全就不是在一个档次上的。
明珠现在也越来越能理解到权氏的男人们,为什么能为了争家产,都到了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忽然,明珠放下了餐叉,微微抬起头,平视着他的眼睛:“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祈墨琛抬起眼皮,用餐巾擦干净嘴才肯开口:“嗯?你要问谁问题?”
“这里就只有你,我当然是叫你什么?”
祈墨琛循循善诱的说:“那你要称呼我为什么?”
明珠撇撇嘴,勉为其难的说:“老……老公……”
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一下,光是听着就已经叫他骨头都酥了。
哑暗的声音低沉的应了一声:“嗯。”
“你现在是打算把我藏在这里,也不让我和国内联系是么?”
祈墨琛慢慢的喝着汤,缓慢的回答着:“我还没想好。”
明珠不悦的扁扁嘴:“这样不行,我三叔公的事情,我刚刚接手了一半……”
祈墨琛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的三叔公,就是我的三叔公,我会替你照顾他。”
明珠的心里难受得狠狠的揪疼,要是祈墨琛以前能对她说出‘你的爷爷就是我的爷爷……’这样的话,他们之间也不会反目成仇。
可是她又能怪谁呢?这也不是祈墨琛一个人的错……
想及此处,她态度都变得有些冷硬了:“祈先生,我吃饱了。您慢慢吃,我等您吃饱了在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半个小时过去了,明珠坐着都打了个盹,醒来却发现那个男人还有斯斯文文的品尝着法式蜗牛。
看到他吃蜗牛,明珠一阵鸡皮疙瘩:“祈先生,我看你就是法国的蜗牛吃多了,才会象蜗牛一样慢吞吞。”
祈墨琛挑眉,似笑非笑的说:“哦?难怪你会对我发脾气,原来你是嫌弃我慢,那我今晚提速。”
她的脸色微微一红:“那你在这里慢慢吃,我看外面的风景不错,我出去散步。你一会儿过来找我。”
……
城堡外面,已经是是夜幕降临。
明珠沿着五颜六色的碎石小路,绕了城堡一圈,心旷神怡。
走累了,她坐在草地的长椅上,吹着清爽的晚风,尽情的呼吸着草地芬芳的气息。
风摇曳着幽暗的树荫,沙沙作响。
她眼睛有些酸涩,微微闭着眼。
忽然,一个两个黑影飞快的从树丛里窜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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