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的树林,大黄吠吼着,瞳孔突然变成了红色,一个飞身扑到了那个欲要杀死苏以灵的男人身上,撕咬着。
那男人倒地打滚哀嚎,其中两个男人都被吓到了,因为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可却听到了恐怖的狗吠声。
苏以灵愣住,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祁瑶的声音;“大黄干得好!”
“王妃姐姐?”她诧异地看着匆匆跑来的祁瑶,伸手大喊;“不要过来,危险!”
祁瑶脚步一顿,一道黑影从林中席卷而来,速度如风朝着祁瑶袭击。苏以灵眼神绝望的大喊着,内心已如一滩死水,都是她的错,是她连累了太子哥哥和王妃,为什么…还要来救她啊?
苏以灵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就在她以为祁瑶会被杀死时,诧异发现祁瑶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他挡开了异人的攻击。
随风摆动的黑袍下是一头如雪的白发,面具下的赤色瞳眸在黑夜中闪着异样的锐光。
“隐狐!”祁瑶站在隐狐身后,高兴道。
对面的异人看到隐狐之后,嘴角这才有了上扬的弧度。
那两个看戏的男人脚已经瘫痪得不听使唤,他们只知道东离绪的异人已经够可怕的了,可现在却来了个更可怕的。
“你们先走,他要找的人,是我。”隐狐对祁瑶说道,祁瑶点点头,抓着他的手臂;“那你要小心,千万不要有事。”
祁瑶将苏以灵扶起,匆匆离开了树林。
林外,失控的马车一路颠簸狂奔,任东离鉴拽拉马绳都没用,那群人追了上来,跃上了车顶,将长剑刺入马车内。东离鉴踩上马背飞跃上车顶,另一个人持剑刺来,动荡的马车让他没站稳脚步一个侧身却也让他躲过了袭来的一剑,三人在晃荡地车顶上打斗。
失控的马横冲直撞,而前方不远处是悬崖。
东离鉴将一人击落在地后,被身后的人禽住,任东离鉴怎么后击他都不松手,仿佛要与他同归于尽。
眼看马车就要跌入深谷,突然一支飞来的箭刺在了禽住东离鉴的人身后,那人摔落下马车,马车恰好失去平衡跌落谷中,东离鉴身体一倾,也跟着摔了下去。
但好在他抓住了悬崖边上的树藤,看着马车与马坠入深渊。
“哥哥!”
他在听到苏以灵的喊声后才松了口气,原来苏以灵没事了。
“东离鉴!”
再次听到祁瑶的声音,东离鉴这才回应;“我…在这!”
两人错愕听到声音是从悬崖边传来的,吓得赶紧跑到悬崖边上,祁瑶一看到那深得不见底的悬崖,腿一软,差点没晕过去。
“哥哥,我们拉你上来!”苏以灵与祁瑶抓住树藤,两人费劲地将他给拽上了悬崖。
三人到坐在地气喘吁吁,祁瑶擦着额角的冷汗,今晚还真是够惊心胆颤的。
“以灵,你没事吧?”东离鉴看着她,生怕她哪里受了伤,以灵笑着摇头;“我没事,多亏了王妃姐姐及时赶来。”
“你一个人来的?”东离鉴惊讶地又看向祁瑶,祁瑶摆手;“不是,跟你那两个侍从一起来的。”
“主子!”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那两个侍从赶到后,半跪抱拳;“属下保护不周,让主子受惊了。”
“没事,咱们总算是人齐了。”
说到人齐了,祁瑶这才想到了谁,说;“不对,还有有礼!”
突然,一群人举着火把出现在悬崖边,祁瑶心里一阵咯噔,这有没有搞错啊,不会又是来找麻烦的吧?
然而当其中一个人走出来时,祁瑶又懵了。
“公主!”有礼从人群中跑了出来,又哭又笑地扑到了以灵身上,以灵愣住,看着她;“你怎么会…他们是?”
有礼擦着眼泪,笑道;“他们不是绪皇子的人,他们是好人!”
“祁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冥月还是戴着那顶纱帽,当他一开口,苏以灵和东离鉴他们纷纷看向了祁瑶。
祁瑶呵呵干笑了两声,挥手打招呼;“嗨,你好。”
而树林的另一头此刻却是打得不可开交,隐狐与另一个异人仿佛不知疲惫的厮杀着,那名异人显然很兴奋,他找了数十年,终于被他找到了。
隐狐与那异人跃上了树梢,空气仿佛凝结了般,弥漫着一股浓恶的杀气。
异人再次朝着隐狐进攻,隐狐手一挥,树上的藤条缠住了那异人的身体,将他甩了出去。
异人摔在地上后再次跟没事似的爬起,然而因为刚才擦破手掌的原因,手上掉了一块肉,露出了阴森的白骨,但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你那具身体已经不行了,还要继续打么?”隐狐平稳落地,赤眸直视着他。
“真是可惜啊,我还是没办法做到像你这样的完整,但是我不会放弃的。”
异人说完,嘴角一咧,转身消失在了林中。
次日。
祁瑶目瞪口呆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一群人,比起祁瑶的惊愕,东离鉴倒是显得淡定了不少。
坐在屋子里的这些人,全都是反对东离绪成为翰北王的江湖侠士,更是捍卫天下太平的人。祁瑶拍着脸清醒清醒,他们这庞大组织叫啥,就是和平*啊,而正好她不就是需要这么一支团队吗?
“我们也是听阿月说了各位的事,所以一直在暗中观察,虽然我们来得晚了,但好在各位也都无恙,这位便就是翰北太子吧。”坐在中间的宋伯就好像是他们组织中的老前辈级领导,人也是个慈祥和蔼的老爷爷。
“正是。”东离鉴点头笑答。
“太子无恙便好,如今南晋两国并未能安稳,绪皇子一旦成为翰北王,局势便就难以控制,两国之间必会兵戎相交,天下大乱,这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一幕,相信太子你也是一样的吧。”宋伯语重心长道。
“我自然也希望天下太平,让百姓免于战乱,可是翰北朝野复杂,周贵妃势力庞大,想必我争这储君之位,也是一波三折。”这次东离绪失手,他恐怕还会再次下手。
宋伯呵呵笑道;“无名老前辈的预言并不是不能破,虽说他预言到绪皇子必将争储君之位,但在他夺位前能够阻止他必将能力挽狂澜。”
无名老前辈,这怎么有点耳熟呢,祁瑶坐在一旁喝茶压压惊,眼珠子转着想着。
东离鉴忽然一脸正色起来,眼神坚定;“我要回翰北,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曾经他对王位并不指望,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必须在这件事上做个决定。
“太子有这个心,是对的。”宋伯满意一笑。
“因为我答应过萧权,若我成为翰北王,便许诺他天下太平,这是我跟他之间的约定,我一定要实现。”东离鉴认真回答。
祁瑶惊讶的看着东离鉴,这流连于女人堆里只会花天酒地的公子,认真起来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我们必然也会暗中助太子你一臂之力。”宋伯点头道。
东离鉴笑了笑,转头看向苏以灵,承诺道;“妹妹,若我成为翰北王,定会让你变成翰北真正的公主,还会把你娘接进宫里。”
苏以灵怔着,一时间感动的说不出话,她明明差点要杀他,他却还对她这么好。
祁瑶深处胳膊肘撞着他;“喂,如果你成了翰北王,我到时候去你王宫,能不能赠我几样宝贝玩玩?”
“你祁府的宝贝加上萧权家里的宝贝都顶得上我翰北王宫了好吧?”东离鉴瞥了她一眼,一天到晚就想着掏人家家里的宝贝。
“祁府?”宋伯忽然将视线落在了祁瑶身上,祁瑶嘻嘻笑着;“宋爷爷好,我叫祁瑶。”
“你是祁瑶,祁国公之女?”宋伯一脸错愕。
冥月顿时也将目光投向了她,她说过她的名字,但是他却没想到她是祁国公的千金。
祁瑶挠着后脑勺,尴尬道;“是吧,您也认识祁老爹吗?”
宋伯突然开怀大笑,说道;“祁国公那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与老夫我正好有些交情,想当年你爹祁国公与老夫我还有慕容申都是在机缘巧合下一起认识的,他们两个还得叫我一声大哥呢,不过都过去二十年了,我一直云游四海,就再也没见过祁国公了,等到再次回来,慕容家因为背上了逆臣贼子的罪名,慕容申便被处死了。”
说罢,他深沉叹了口气,时过境迁,许多人许多事,都变了。
祁瑶双手撑着脑袋,没想到祁老爹年轻的时候跟宋伯还有慕容家的人是认识的呢,真想知道祁老爹年轻时候的野史啊。
宋伯又笑呵呵着;“没想到啊,老夫我竟还能有幸看到祁老弟的女儿呢,你果然跟你娘长得真像啊。”
“宋爷爷认识我娘?”祁瑶惊讶,毕竟祁国公的妻子早逝谁都知道,听闻是在生下祁千金不久后就病逝了。
宋伯点头是道;“你母亲是魏州商贾连家的长女,不仅才貌双全,从小就对生意道上的事感兴趣,是个从商的奇女子,当年老夫跟你爹去魏州,你爹本就对生意上的事有些在行,他非要去跟你娘切磋,就跟老夫我打赌,结果大门还没迈进就给人扔出来了,你爹那个性子可是驴性子啊,够犟的,第二天又上门去了,差点没让人给打断腿。”
“哈哈,然后呢?”祁瑶真的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见东离鉴和冥月都睇了她一眼,祁瑶就赶紧收敛了。
“然后,你爹当然不死心,后来你娘估计是被他的坚持打动了,这才召见了你爹,这一来二回的,也就熟悉了,你爹啊就扬言非她不娶,这倔驴的春天也就来了。”宋伯想起当年往事也是乐在其中,至少他是见证了祁国公与祁瑶他娘的爱情啊。
“对了,你这次随太子去翰北,是为了权王爷吧。”既然知道她是祁国公的女儿,那也自是知道她就是权王妃了,全天下谁不知道祁国公的女儿嫁的是南晋帝王家的权王爷呢。
祁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犬吠,她这才想起大黄。
她匆忙站起身,说;“那个,我有点事先出去一下,喂,你们可记得等我回来。”
她说着顺便还提醒东离鉴,东离鉴也不知道她急匆匆的去哪,索性就点头了。
等祁瑶离开后,宋伯这才笑了笑;“这权王妃的性子倒还真不像个王妃。”
东离鉴耸耸肩;“她若真像个王妃的性子,估计萧权也不会有所改变吧。”
见惯了各式各样却如出一辙的大家闺秀,突然来个既能闹事又能折腾还能帮萧权解决不少事的女人,萧权的心就算是铁打的,也有被磨化的时候吧。
再说了,能在街上不三不四晃荡又光明正大进青楼的,天底下恐怕就只有她这一个王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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