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找不到天赋树？”万雪生一脸不解地道，“那个是虚拟的，只要你想就会在眼前出现，类似虚拟VR的东西。”
“想？”叶子考虑了下，“怎样的想？”
万雪生无奈地道：“哥，你也太死板了吧？就是想，脑内想，想像，想像一个透明的屏幕在你眼前出现，就这种感觉。”
这个形容倒是挺具体了。
叶子盯着空中想了半天，眼前果然浮出现一行字体，他这才吐了口气放下心来，道：“有了。”
“不是，叶哥，你看见天赋树这个名词时就没有那么一瞬间想么？”万雪生道，“比如读文章时都会不自觉在心里念一下，你念的时候就会出现啊。”
“我没有这个习惯。”叶子道，“中午了，吃饭？”
万雪生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表示中午炸鸡奶茶吧，他请客。
叶子穷，确实很想答应，但是作为一个三十多的“叔”，他还是不得不表示AA，多少要一点尊严的。俩人往搜索到的炸鸡奶茶店进发过程中他一直在察看那个天赋树，不得不说这玩意儿真的很反人类，由于是飘浮在视线左边一点的位置，走路时盯着看很容易撞上什么，如果专注走路，这个跟随视线飘动的东西又特别碍眼。
“有没有办法关掉？”叶子问。
“你不去理它过几秒就自动消失了。”万雪生道。
叶子咂了下嘴：“这东西的设计太不合理了，战斗时万一出现了很容易翻车。”
“你战斗时想天赋树干啥啊？”万雪生说道，“再说了，就算出现了也不至于那么大影响。”
“以前系统有这个？”
“没有。”说到这个万雪生露出一丝奇妙的笑容，“我们那时候还遗憾来着，说这个系统太简陋了，即没有给我们装备道具或者什么奇妙的能力，也没有一些超越科技的表现，我们在场景中经常要自制装备，太可怜了。”
叶子想了想，问：“说起来，如果场景会覆盖到现实中的话，天赋树上的天赋是不是也可以在现实中用？”
万雪生猛然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前方几秒后，空空如也的手里突然出现了手机，他瞪大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激动地道：“我成功了！”
“你的天赋是什么？”叶子也起了好奇心。
“移动、创建、删除。”万雪生说了三个耳熟能详的名词，“很好理解。”
叶子奇道：“你是干什么工作的？程序员？”
“不是，我是做大型物流的。”万雪生道，“叶哥你的天赋树是什么？”
提起这个，叶子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道：“脚踏N条船，伴侣搜索，感情经营。”
意识到叶子是在说天赋树后，万雪生沉默了很久才道：“天赋树下会有小字灰色解释的，叶哥你看了吗？”
“我觉得这些名词不用看解释也能明白是什么鬼了。”叶子叹道，还是念了一遍，“同时交往多个情人而不被发现，全世界搜索伴侣，怎样让感情长长久久日日新新。”
万雪生停下了脚步，扶着墙低头发了会儿抖，再转过来时嘴角不停地抽搐却还是强作镇定地道：“叶哥，其实你这个天赋也挺强大的。”
“别说了。”叶子面无表情地道，“你还想不想喝奶茶了？”
“想！想！”万雪生赶紧道，“咱们走吧！”
这时候叶子再怎么心性强大也忍不住开始抱怨了：“我觉得系统在针对我。”
“怎么说呢……”万雪生要笑不笑地道，“咋一看好像是，但是叶哥你想啊，别人的任务是杀BOSS什么的，你的任务是谈恋爱，怎么想都很占便宜吧？”
“那只是个人任务，完不成场景任务都没有意义。”叶子道。
“也有可能出现个人场景任务的。”万雪生信心满满地道，“以前就有过。”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会出现没有正常人类的场景。”叶子冷漠地道，“到时候系统给我发布一个和怪物谈恋爱的任务，你说我是完成呢还是完成呢还是完成呢？”
万雪生已经快要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了，活像中风患者般艰难地挤出话语：“那也算是特别的体验啊……噗！”走了几步，他还是没忍住，“叶哥你点了哪个天赋？”
叶子冷冷地道：“伴侣搜索。”
“挺好的，挺好的！”万雪生颤抖着声音评价道，一迭声地拍着马屁，“走吧，吃午饭去！”
天津的街道一如往昔，叶子的视线时不时掠过其他人裸露在外的脸与手腕，没看见任何类似虫子的东西，心里慢慢安了下来。
这个世界好歹还是安全的，那就比什么都好。
万雪生搜索到的奶茶店是在一家高校附近，中午时分人满为患，幸好堂吃的人并不多，大多数学生都是三三两两地结伴而来买了就走，外卖小哥在店外挤成一团，看得叶子倍感亲切，甚至还上去聊了两句每单提成。
他俩在小小的店内找了个角落坐下，也不急，慢慢地等着餐，时不时聊两句有关系统的事。
“不行，还是联系不上林哥，我把所有认识他的人问了个遍，好多人说他大概一个月前就不怎么出现了，具体什么时候消失的也不知道。”万雪生眉头打成了结，“差不多确定林哥是失踪了。”
“会不会是在系统里失败了？”叶子道。
“不可能，就我们遇上的那种场面对林哥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万雪生激动地道，声音微微提高了点，他看了四周两眼又赶紧压了下来，“林哥是警察出身，实力很强脑子又好，而且经验那么足，不可能在最初关卡失败的。”
叶子沉默了会儿，道：“我有个猜测……”万雪生蠕动了下嘴唇，一付欲言又止的表情，不过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也有可能这个系统并不是按照难易度来排的，毕竟如果是拯救世界的话，灾难并不是按照难易度出现。不过，这一切只是猜测，必须等到下次试验才能证实的，你的林哥也有可能只是暂时有事，警察什么的出一些任务失联是正常的。”
万雪生叹道：“希望吧。”
午餐的气氛有些沉闷，叶子心里想着很多，他是个习惯于列出计划的人，依照现在这个情况，他首先想到的是“万一以后送餐途中被拉进系统了，餐冷了怎么办”，社畜考虑问题总是很可怜。想来想去，他也没找出一个解决的办法，系统对正常生活的影响太大了，尤其是他这种必须自食其力、无人依靠的。
“叶哥，看！看！”万雪生突然指了指电视，“你的个人任务。”
奶茶店里的一面墙上摆了个电视，现在来说已经很少见了，此时，电视上正在播放有关电竞的新闻，字幕配着“冲击冠军的最后一次机会”。
叶子长得嫩，唐星比他还嫩，快二十五了怎么也是个成年男人了，屏幕中的脸却少年一般，意气风发、眼中闪烁着星星，耀眼得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真的二十五了？”叶子好奇地问。
“二十五不到。”万雪生看得津津有味，他也是LOL比赛的粉丝，只不过不粉唐星所在的这一队而已，“很大龄啦，像他这么大的选手通常都退役了。”
“看起来不像啊。”叶子嘀咕道。
“看起来而已，这货脸嫩。”讲到这里，万雪生嚼着柠檬道，“天底下的好事哪可能被他一个人占了！”
这则视频极尽详细地报道了唐星过往的“万年老二”经历，同时点出今年夺冠的难度，明褒暗贬的意味十分浓厚。
叶子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唐星是不是目标都不一定呢，他现在急需想办法找一个名为唐星的人实验。
“还有，系统所说的表白接受到底是怎样的认证标准呢？”叶子转头问万雪生道，“感情这种事根本没有一个判定标准吧？难不成要让对方爱上我？”
万雪生杯里的奶茶突然凭空消失，从嘴角溢了出来，他手忙脚乱地扯了张餐巾纸，见叶子看过来尴尬地笑了下：“我想试试一天能用多少次，还有距离什么的，好像天赋点是唯一能影响天赋树的使用程度。”他想了想，心血来潮道，“叶哥你也试试你的天赋啊。”
这倒是无所谓。
天赋一旦开启，就像是使用肢体一般自然而然，不需要特别去想，只要一个念头。不用万雪生提醒叶子也会试试的，虽然这些天赋看起来就一点也不靠谱……
“每个人头上都有一个数字。”叶子环顾店内，“一百是满分吧，我也不太清楚这个是怎么评判的，反正我知道一百是满分。”
万雪生兴致勃勃地道：“都有多少分的？”
叶子：“最高的七分，是刚才那个卖我奶茶的小哥，大概是收了钱吧。”
万雪生：“……”
叶子：“其他人大多数是一分两分。”
万雪生干笑一声：“其实，这样也不错。”
天赋树启始分支有三个，每一个次级分支下又延伸出三个分支，依次类推一共有五层分支，不必点亮同级分支，可以一直往下点，但是同级分支才可以让这个天赋更加全面。
叶子点亮了“伴侣搜索”就可以观察其他人对自己的好感度，往下一级则有个叫“观察”的次级分支，解释为“观察第三方伴侣好感度”，他一时好奇顺着点亮了。
“这里人对你的好感度挺高啊，最低的也有二十四。”叶子环视一圈，道，“排队的那个蓝羽绒服妹子最高，有六十七，不过女的不多，样本不够，不好判断。”
万雪生偷偷瞄了一眼过去，发觉是个可爱妹子，心里顿时美滋滋的，再回想叶子先前的话，突然心里一跳：“不对啊，收银小哥是男的啊！”
“是啊。”叶子道，“怎么？”
万雪生上下打量着叶子，鬼鬼祟祟地道：“叶哥，你要是喜欢男人不必隐瞒，我们基本上不怎么歧视同性恋的。”
叶子莫名其妙地道：“我不喜欢男人。”
“你确定吗？”万雪生不死心地道，“你那个潜在伴侣有男有女，我可是只有女人啊！”
叶子淡定地一指店外的街道：“我的观察中，那条哈士奇头上都有33的数字。”
万雪生：“……”
系统真的在针对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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