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山是要去的，但是在此之前所有人都有个必须立刻实现的愿望：睡觉。
此时正是北京的冬夜，经历了种种惊吓与负担，三人都很想立刻休息，先洗个热澡就更好了。
“明天我再带你们去大厅。”关元穿着夏装哆嗦了下，暖气很足但也不够，“到时候再讨论。”
叶子当然同意这个提议，不过他有个疑惑：“这里不是大厅吗？”
“这只是我的住处。”关元叹道，“本来就准备明天带你去的。”
三人往楼上走去，叶子看着精神有些恍惚的唐星问道：“你还好吧？”
“还行吧，反正穿过影子泉时我是没感觉的。”唐星晃了晃脑袋，“人都出来了？”
叶子点了点头。
“包括那个戴眼镜的？”唐星补充道。
叶子一愣，这才意识到当时跳下来的人中并不包括眼镜男，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唐星似乎早有预料：“不用介意，那货精神差不多崩溃了，而且他拿到线索就偷偷跑掉，根本没想过和我们分享，咎由自取。”
叶子想说什么，考虑了片刻后还是咽了回去，能回来唐星功不可没，他还不至于跟“救命恩人”顶牛，说白了他也有私心。
别墅房间很舒服，客房还附带独立卫生间，大床即柔软又宽敞，叶子美美地洗了个热澡后扑到床上就不想动了，酸痛感碾过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脑袋里转着无数念头，耳朵嗡嗡作响，似乎有什么模糊不清的声音在呢喃。
叶子睡着了，拥有了一个安详黑甜的梦，伴随着第一缕阳光醒来时恍如隔世。
餐厅里已经备好了早餐，关元从容自若地招呼叶子吃饭，他环顾四周，问道：“唐星还没起床吗？”
“一大早飞机走了。”关元道，“说是有训练，我都和他说了，既然被拉进系统了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拉进去，虽说系统会把你送回到进入的那一刻，但是心情到底不同，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出不来的人会怎样，所以不如放弃比赛，集中精力先解决最大的麻烦。”
叶子猜出了下面的发展：“他不愿意？”
“是啊，小孩子倔得很，说什么这是最后的机会。”关元叹了口气，“咱们先吃，人我都通知了，今天咱们先去大厅聚会，把大厅重启起来之后再去佛山。”他把一个平板递过去，“我让秘书查了，2003的佛山并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全世界和玄幻沾边的也只有一个蓝可儿事件。”
叶子翻了下平板，这才记起来“蓝可儿事件”，美国一位华裔女孩的尸体莫名其妙进入了酒店的水箱，生前的监控记录表现十分诡异，这件事至今仍是个未解之谜，引发了无数猜测。除此之外，2003年是个平凡的年份，他们现在好好地坐在长桌前吃早餐，说明时间线并没有出问题。
俩人迅速解决了早饭坐上车，叶子承认有钱确实能影响人们在系统里的表现，如果他是孤身一人，这时候就得拖着疲惫的身体挤公交或者地铁找过去。
路上，叶子问了些讯息：“以前的系统如果受了重伤会怎样？”
“只要没死就行，哪怕昏迷了或者只剩一口气都没关系，我们还试过，大脑或者心脏只要有一个还存活出来就能恢复。”关元说道，“这次的系统变化得太大了，完全不一样，而且还延伸到现实，我也不太肯定受伤的设定。”
“啊，对了，天赋点。”叶子这次又完成了个人任务，再度得到十点天赋点，这样一来他就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你的天赋树是什么？”
关元的表情有些异样，片刻后才道：“没什么用的天赋。”
叶子心知自己鲁莽了，因为有着万雪生的印象，他不自觉把关元也当朋友对待，听到拒绝就转了口风：“我的天赋全是和感情有关的，真的不知道系统是怎么判断的，我觉得感情也不是我的弱点啊……”
关元笑了起来，拍着叶子的肩膀道：“小年轻经验少啊。”
“我三十三了。”叶子道。
关元拉远了上半身瞧了瞧，惊奇地道：“长得真年轻啊，和唐星那小子一样。”
俩人一路聊着很快到达了大厅。
叶子没来过北京，对于身处何方完全没有头绪，附近路面很宽，两边全是长长的围栏，围栏内的建筑很像各地用来招商引资的商业园区。车子开到一幢方方正正的低矮建筑门口，从外观看完全是厂房或者仓库，车子都能直接开进去。
一进门居然是个车库，空间很大，摆着好几辆车，除了一辆很普通的奥迪外，其他全是多排的商务车、面包车，甚至还有一辆不能上路的皮卡，角落的东风卡车吸引了叶子的注意力好一会儿。
“人一多，车子是必需的。”关元一付财大气粗的态度，“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叶子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老板要跟对。
车库只有一扇小门，在墙壁正中央，打开之后叶子惊奇地发现这真是个仓库，整个空间一览无余，全部房间都能看见。
“这是仓库改造的？”叶子问道。
“厂房，改造得还不错，我是不懂，以前的受试者中有个建筑师，说这是国外最流行的工业LOFT什么的，反正我觉得还怪好看的。”关元解释道，“最主要这样没有拐角。”
叶子瞬间悟了并且十分理解。
“厕所怎么办？”
“往前看，底面那一排门看见了吗？洗手间、洗浴间、桑拿室还有衣帽间。”一个中年男声传来，“当初为了不让这房子里出现转角可是费了好一通心思。”
叶子循声望去，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是你？”
“是我。”男人微笑着道，作为一个知名演员他已经很熟悉这样的开场白了，“你就是叶子了吧？我听万雪生说了。”
叶子惊讶地道：“你也是曾经的受试者？”
“是啊。”男人伸出了手，“容白，你可以叫我……”
“小白。”另一个戏谑的女声传来，“我们以前都这么叫他，这是他真名。你好，我是谷悦。”
这是位身材强壮的女性，叶子认得这张脸，经常出现在大型体育比赛中，获得无数网球冠军的她不仅名利双收还嫁入豪门，可以说得到主流社会认可的成功了。
叶子突然发现，这些从旧系统中“毕业”的“玩家”如今大多功成名就，就连最差的万雪生都实现了房产自由。
“系统很讲信用。”容白耸了耸肩膀，近距离看他比屏幕上要显得疲惫许多，“我们都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或者说渴望。”
“实现的是少部分。”谷悦不无嘲讽地道，“你看，如今也只有我们愿意来，那些吃了很多苦头却什么也没得到的人根本不理会老关的召唤，对了，你召唤他们了吗？”
“没有。”关元干脆地道，“人日子过得好好的，何必打扰他们？”
“那你就能打扰我们了？”容白一边说一边在沙发上坐下。
叶子顺手坐在另一边，发现这沙发柔软舒适得不像话，简直是屁股完美承受者。
关元表情郑重了起来：“我昨晚被拉进系统了。”
所有人顿时脸色一肃。
等关元把昨晚的经历大略说完，万雪生、陶溶溶、伍心都顺利到达了，老友重逢自然有一番热络。
“东方宜说来不了，要工作。”万雪生对叶子道，他还记得那个坚强冷静到不像话的高跟鞋，“银行很忙，她说有什么情况QQ联系。”
叶子这才想起来翻手机，刚到达就是一番折腾，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机会看手机，此时一打开，就发现QQ群又被水了999+的信息。
“还有人今天陆续会到。”关元说道，“目前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还有什么疑问？”
“你有几成把握我们会被卷进去？”容白第一个发言，“我要确定一下好安排今后的工作。”
“你不是息影去读书了吗？”谷悦似乎和容白抬杠抬习惯了，立刻接口道，“怎么又不息了？”
“我息不息关你什么事啊？”容白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豪门儿媳吗？能这么随便出来？你婆婆不怀疑你偷人了？”
“老子想出来就出来。”谷悦不客气地道，“普通人谁能拦得住我？”
“系统当年给你的馈赠还在？”容白笑着问。
“你不是也在吗？”谷悦回道。
叶子好奇地问：“你们都得到了什么？”
“人类顶级力量与敏捷。”谷悦说。
“演什么都能够令人难以忘怀。”谷白说。
怪不得，有这样的条件想要出人头地确实有很大便利，不过，叶子也发现了一点儿奇怪之处：“为什么系统不直接让你们成为冠军和影帝呢？这不是更简单吗？”
俩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迷茫。
“这只是我们的渴望吧……不对，我也确实渴望冠军啊。”谷悦皱起眉头，“是哦，有点奇怪。”
“就像故意给我们设置考验一下，我靠，明明都毕业了！”谷白喃喃自语道。
众人正吱吱喳喳讨论个不停时，关元的手机响起了，他接起来听了下就挂掉了，片刻后，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佛山那边我派人过去拍了视频，还真发现了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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