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回复，叶子在知道“作弊”风波时就觉得唐星迟早会离开比赛，唐星的天赋是无法选择用或者不用的，只要还活着天赋就存在，唐星这么个骄傲喜欢挑战的人是不可能容忍这种情况出现的。
不过，眼下不是理会唐星的时候。
“萧警官。”叶子把手机揣进兜里，挤出个人畜无害的微笑，“今天有点晚了，不如我们改天再聊？”
“哪一天？”萧玉成步步紧逼。
“这个周末怎么样？”叶子不介意官方参与进来，老百姓的力量是有限的，目前他接触的人中上一次系统试验的胜利者算是社会关系比较高的人，其他人就很普通了，“到时候咱们……”
“我请你吃饭。”萧玉成打断了叶子的话，笑着道，“加个微信吧。”
我真的不喜欢微信，叶子在心里叹了口气，却还是掏出手机加了微信，他觉得萧玉成应该早就把他的背景查了个底朝天，不过萧玉成给面子，他也没必要撕破脸。
送走萧玉成，把冷的晚饭带下楼去热，叶子找到关元道：“上次系统的试验者中没有公务员之类的吗？”
“有啊。”万雪生答道，“林哥不就是吗？”
“他没有想过把这件事上报国家吗？”叶子对于这件事并不理解。
按理说，这么大规模的异常现象，无论哪一个政府力量都应该关注并且处理的，哪怕是无害的，再说了，现在这样真不能说无害，每年这么多人失踪。
“其实失踪人数从大体上来看并没有太夸张。”万雪生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原创，而是在复述谁的话，“虽然符合同一时期这个现象，但是分散在全国各地也就不显眼了。”
叶子突然想到：“对了，上次试验有没有外国人出现？”
万雪生愣了下，道：“没有，至少我没遇到。”他看向其他人。
谷悦：“没有。”
关元也摇了摇头：“全是中国人。”
“听起来上一个系统像是测试版。”叶子说道，“这一次系统的能力不仅扩展到现实，还增加了拉人范围，给了参加者们特殊的能力，看起来完善了许多。”
万雪生笑了起来：“测试版……听起来像是唐星会说的话啊。”
叶子挑了下眉，仔细回想觉得还真是，不知不觉间他也习惯了唐星的风格。说曹操曹操就到，清脆的鸟叫声响起，他接起来一看，又是唐星：【我明天到大厅。】
“唐星明天要来这儿。”叶子都没察觉到自个儿的语调有一些愉快，“估计要长住一段时间了。”他把唐星“作弊”的事大略讲了讲。
“拿命换来的能力用起来有什么问题？”万雪生小声嘀咕了句后怔了许久，似乎想起了什么，之后长叹一声，“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你能赢一次，就能赢第二次。”叶子并不擅长安慰人，随口说了句，“关于有没有上报国家……”
“林哥上报过了。”万雪生道，“他说向上面报告了，但是上面不相信他，还要他去做精神鉴定。”
叶子还是不太相信，一个人报告，没有证据可能真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卷入系统的不止几万，甚至有十几万，这其中只要有一百个彼此陌生的人报告就足以引起警惕了。
“只有林哥一个人报告？”叶子问道，“其他人呢？就算是害怕吧也会报一下吧？”
“谁知道，好像是有其他人报告的，但是，你看，国家没理啊。”万雪生不屑地道，“反正我对官方没什么好感，除了给我找麻烦之外没屁用！”
万雪生会产生这种情绪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叶子并不相信这番解释，因为逻辑上说不通。他想到的有两种可能，一种系统有某种不为人知的防御系统，不动声色地阻止参加者以外的人知晓它的存在，另一种那个林哥根本没有上报，全是谎话，就像所谓的关闭了系统之类的，也许其中存在一些误解但是与事实肯定不同。
叶子急切地想找人谈谈，环顾四周，关元皱着眉头看手机，谷悦盯着综艺表情一片空白，思绪早就飞走了，糖糖拉着万雪生打听以前的事，难得有个听众，还是个年轻妹子，万雪生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唐星最适合，叶子把猜想发过去不到三秒就得到了回复，他有时候觉得这货是不是有双倍的手指来打字。
【还有第三个可能，系统就是政府开发的。】
叶子盯着这句回复许久没说话，似乎在看什么可怕的猛兽，如果唐星的猜测属实，那么这整个事件都充满了阴谋论的味道，而他们这些被卷进去的普通人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无论哪一个猜测，我们需要的都是提升能力。】鸟鸣响起，唐星长篇大论地发短信过来，【无论何时，地位高的人总是能接触到更多的信息，信息是宝贵的，我们必须努力。】
叶子很赞同这番话：【你什么时候过来？】
【明天下午二点到。】
【你现在的现实个人任务是什么？】
没有回复，唐星似乎突然把手机放下再也不看。叶子盯着屏幕笑起来，几秒后把消息拉上去，盯着那个可怕的猜测半天。
“叶哥，看什么呢？”万雪生终于说完了以前的光辉史，“你看着屏幕的表情好猥琐啊，女朋友吗？。”
“不是，是唐星。”叶子不以为意地道，“他明天到，咱们明天聚个餐吧，我来做饭。”
“行啊，叶哥够朋友！”万雪生有那么一瞬间察觉到了一些异样，许久之后回想起来，他只感觉自个儿太蠢了，或者说，不止他一个人蠢。
叶子并不喜欢做饭，在他看来吃东西只是为了维持生存，根本没必要做那些花样，他的厨艺好起来纯粹是为了别人，虽然最终也没达成目标，不过他倒是练就了一手好菜式。
唐星在二点准时踏入了大厅的门口，毫无疲倦之色，神采奕奕地对叶子说：“听说今天聚餐？”
叶子的工作随时可以停，这也算是福利之一吧，他看着大包小包的唐星道：“是的，你来帮我择菜。”
“好。”唐星爽快地答应了。
“大厅”的厨房很大，叶子只需要几个灶台，剩下有充足的空间让唐星施展。他就看着唐星把每一样菜都分了类，茎块的、菜叶的、荤的、素的，甚至连调料都按照每一种菜所需要弄个碟子混好了。
赏心悦目是真的，慢也是真的，唐星居然还非要分完菜再择，效率慢得发指。
换作以前，手下的兵要是敢这么搞，叶子早就开吼了，现在，他已经练就了一付好耐心，淡定地洗锅、滑锅，之后等着菜来。
“菜来了！”唐星大吼一声，甩手把择好、切好的芹菜丁往锅里一扔，胳膊伸得老长身体却离得远远，遇上叶子的眼神他主动解释道，“衣服沾油太难洗了。”
叶子懒得说话，自顾自地炒起来，俩人一边炒一边聊着天。
“你这次的现实任务是什么？”
“滑不。”
噢，这倒是个不怎么普及的运动。
叶子语气缓和了一点：“这个月份已经没有天然冰场了，去室内冰场吧，你滑过旱冰吗？”
“没有。”唐星迅速岔开了话题，“你说有个警察来找你？”
叶子没有揭破，顺势交待了下和萧玉成的谈话，唐星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道：“你周末要去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警察约会？”
叶子：“……”
这是什么鸡儿形容？
叶子还没来得及反驳，唐星再度开口道：“我也要去。”
“你去干吗？”叶子莫名其妙地道，“嫌警察怀疑的范围还不够大？”
“我觉得这是个陷阱。”唐星嘀咕道，“你不怕到了地头直接被逮捕吗？警察的常用手段了。”
“逮就逮呗，又没证据。”叶子淡定地道，“现在又不是以前，你还怕我被屈打成招啊？”
唐星来了劲：“难道你有受刑方面的训练？”
“少扯蛋！”叶子没好气地道，“你别跟来。”主要原因还是唐星那张嘴，一开口能拆一百桩婚。
唐星哼了一声没再坚持。
聚餐很成功，关元都表示叶子这手艺绝对开得起店，当大厨也是可以的，如果有需要可以介绍。换作以前叶子还真会心动，不过现在，一切以生存为前提，还是送外卖好了，至少时间上自由一点。
“大家这次的现实个人任务是什么？”糖糖吸完一只扇贝，兴致勃勃地问，“我这次是……”
“肯定是一些女性化的项目。”唐星插嘴道。
“你又知道？”糖糖没好气地道，随即有些泄气，“是的啦，祝贺你猜中啦！”
唐星嘴角微微一扬，转向叶子：“我喜欢你。”
无视桌上其他人诡异的视线，叶子随口回道：“我也喜欢。”说完又淡定地道，“不太可能成功的吧，反正我……咦？”
系统论坛上，叶子的现实个人任务终于标上了“完成”两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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