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怏怏地枕着手臂,不知道态度倏然变软的男人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斜睨着我,唇角挂着恼人的笑意,“我们暂时可以不结婚,也可以不订婚,但是,你必须做我的女朋友。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把车里那次和昨晚这次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讲给思昂和钟冶,让他们帮忙评理。”
我恍然大悟,一骨碌坐起,“哦——,吾竞尧,你昨晚是不是装醉?是不是故意设了个套儿让我钻?是不是就想以此为要挟来逼我就范?”
他作出佯怒的表情,“你还敢说我装醉?傻女人,自己买了假酒都不知道!喝得我这个头痛啊!”
说罢,举起被绑缚的双手,揉着太阳穴,好似真的有些不舒服。
“假酒?那么大的连锁超市,怎么敢卖假酒?”我没办法相信这件事。
他撇撇嘴,“谁告诉你超市就一定没有假货?我从七岁起开始喝葡萄酒,难道会分辨不出真假吗?真酒喝了不会头痛,而且,以我的酒量,两三瓶都没有问题。”
我还是将信将疑。
“快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否则我立刻就给思昂打电话!”他的无赖劲儿又上来了。
“只是做女朋友那么简单?不用履行任何义务是吧?”我还是感觉不踏实。
他不疾不徐地点头,“嗯,放心,只是做女朋友,不会强迫你陪.睡。”
“有没有期限?”——我都觉得自己有点磨叽了。
他却尚有耐心,“到你和公司合同期满为止。合同期一到,如果你觉得我不称职,可以把老板和男友一起炒了!”
倒是有些符合我的心意。
我还想再谨慎地考虑片刻,他却东张西望地念叨着,“唔,我记得手机放在了裤子口袋里……”
“好了好了!”我高声阻止,“别装腔作势了,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一年,就一年啊!”
他的眼角露出喜色,挑着单眉提醒,“不过,有一点我要严正声明,昨晚没有采取安全措施,如果,我是说如果怀上了,必须马上结婚!你要是再敢瞒着不告诉我,我照样会跟思昂他们说那些私密事!不,不止思昂,就连新‘初若’和‘金侣衣’的所有员工也都会知道你主动睡我的各种细节!”
尼玛,算他狠!
“你就把心好好放在肚子里吧!”我目露凶光望着他,“昨天是绝对的安全期!你那点种子,没有发芽的机会!”
他不无遗憾的叹了口气,“那么好的资源,就这么被你浪费了,暴殄天物!”
我瞄了一眼他的某个部位,心里虽然认同他的话,嘴巴却不饶人,“资源好?别逗了!没多久就缴械投降,还敢大言不惭地自吹自擂,也不嫌害臊!”
他立刻炸毛,“那是因为我使不上力气,没办法把握节奏!”
“嘁!”我扭脸望向海面,语带不屑,“找借口!”
“凌初玖,信不信我能让你哭着求饶?信不信我还能让你哭着求要?”语气暧昧又狠厉,极具威胁性。
我回过头来,示弱地轻咳两声,“开个玩笑都不行,小气!”
“你在质疑我的雄风,这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蔑视!”他的表情极其认真,估计与人谈判时也不过如此。
我不屑再跟他斗嘴,“条件都讲好了,你不会再打击报复我、也不会再欺负我了,是吧?”
“当然!现在你是我女朋友,疼着、爱着、惯着、宠着都来不及呢!”仰着脸,一副傲娇的臭德性,很不像他。
得到了保证,我便解开了他的双手。
腕子上的勒痕令我小小地内疚了一下。
他低头看看身上的紫红色斑点和满帐篷的碎布条,频频摇头,“单凭眼前这一幕,任谁都能联想到你有某种特殊癖好……”
我顾左右而言其他,“昨天扎帐篷的地点选得不错哈!现在是潮位最高点,可是距离海水还有那么远呢……”
讨厌的男人根本不顺着我的话茬,俯身过来,几乎跟我脸贴脸,“丫头,你说实话,是不是超喜欢对我进行肉.体上的霸凌?”
我往后仰着身子,弱弱地警告,“吾竞尧,说好了,你不会再欺负我!”
他跟着往前俯身,“那是当然!不过,作为男女朋友,亲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话音未落,把我摁倒在垫子上,薄唇落下,温温柔柔地吻了起来。
要说这个接吻啊,和跳国标舞有几分相似之处。
——遇见个技术高超的好搭档,只要随着他的节奏,就能享受到无尽的乐趣。
吾竞尧就是个吻啄高手,每次我都会被他亲得七荤八素。
这次也不例外。
猝不及防地开始,晕头转向地结束。
喘了一通,我给出了结论,“这么好的吻技,你最少得亲过上百个女人!”
他眼神深邃地凝望着我,声音闷闷的,“浅吻过十来个,深吻,只你一人。这一点,我可以发誓。”
“吻就是吻,还分什么深浅……唔……”话音未落,再度来袭。
这回,带着点小小的惩罚意味,却甜蜜至极。
以至于,他的嘴唇已经离开,我还在云端飘荡呢!
“走心的吻,和不走心的敷衍,是有本质区别的!”柔声说完,啄了下我的鼻尖。
我慵懒地眨着眸子,“你要是女人,绝对会令男人疯狂!吻技了得,货真价实的尤.物一枚!”
他鼓了鼓腮帮,“你这个夸人的方式很独特!”
我瞬间转移话题,摸着胃腹发问,“豹哥,时间不早了,你有没有觉得肚子饿?”
“豹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继而忍住笑意,“豹哥要是饿了,是不是可以把小野马当早餐吃掉?”
话里有话。
实在找不出回怼的词儿,我便咬牙蹬了他一脚。
结果,却被他一把握住脚丫,拈在掌心,勾指逗弄。
奇痒的感觉袭遍全身,我在垫子上打着滚儿地笑。
他也跟着坏笑,手指动着,逼问我,“说,到底管我叫什么?是‘五叔’还是‘豹哥’?”
“哈哈哈……,五……哈哈哈……叔……”我都笑没劲儿了。
他终于停了下来,“记住了啊,叫‘五叔’。即便将来老得头发全白、牙齿掉光,你也要管我叫‘五叔’!”
“为什么?”我很是不解。
“因为那是你对我的第一个称呼,”亲了亲我的脚背,放开,“乖,去车上帮五叔拿身儿衣服,就在收纳箱里。”
我睨了一眼他身上的草莓群,吐吐舌头,钻出了帐篷。
从车里取回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米黄色亚麻长裤,感觉搭配起来很干净。
把衣服递给他的时候,他在笑,阳光明媚的样子。
“嘛?”我拧眉问道,“傻啦?啊?”
“没有!”他敛起笑意,“猜到了你会选这套。”
我没理他,出了帐篷,到水边去玩儿。
稍后,他换好衣服,开始着手拆卸帐篷、收拾营地。
我跑回来,跟着打下手,捡拾垃圾。
收拾完毕,驾车往回走。
本来我都坐在了驾驶位上,却被五叔给抱下来,又塞到了副驾驶那边。
“不是说好了吗?这车子的副驾驶位永远都是你的!昨天只是个例外,惟一的例外!”他一边开车一边嘟囔道。
我吸了下鼻子,“好呗!”
他腾出手来摸摸我的弯发,一如昨天我那么对他的样子,“乖!不过说真的,要谢谢你,为五叔过了一个完美的生日!尤其是,生日愿望当天就得以实现,真是不要太爽……”
我伸手盖住了他的嘴巴,“专心开车,小心驾驶!”
他努唇亲了下我的手掌,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大概昨晚真的累到了,窝在舒服的座椅上,我又昏昏欲睡起来。
呼,谁能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把车子开去了“金侣衣”。
并且,径直抱着已然酣睡的我,从大门进去,一路走步梯上到六楼。
上午客人并不多,可是上早班的员工们均已按时到岗。
几十双眼睛都瞧见了男人抱着我上楼,大家伙表面无风无浪,实则“金侣衣”的内部群里已经炸了锅。
二十分钟后,凌老二飞车赶来。
他进门的时候,我正躺在办公室里间的小床上酣睡。
蓦地,被外面的说话声给吵醒。
“尧叔,你到底还是把我妹给拿下了?”听口吻,绝对是欣喜的。
“尧哥,我就把玖儿交给你了,好好对她……”有那么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意思。
——说话的两个家伙是义兄义弟的关系,却一个管人叫“尧叔”、一个管人叫‘尧哥’。
凌老二还算机灵,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一点,“内个,我……是不是得改口了?”
五叔的声线还像平时那样沉稳,“咱们都直呼其名吧,否则不知道要怎么论辈分。”
“好好好,这个好!”可以想见凌老二的脑袋像鸡啄米似的。
三个男人忽然集体沉默,气氛有点诡异。
俄而,凌老二踟蹰着开口。
“竞、竞尧啊,你这一大早的就抱着我妹从车上下来,作为哥哥,我觉得有必要问一问,你们,昨晚是不是,咳咳……,在一起过的夜?”清清嗓子,又补了一句,“昨天是你的生日,该不会是收到了什么梦寐以求的贵重礼物吧……”
听到这里,我睡意全无。
腾然而起,冲出里间,神经质般大吼一句,“凌老二,你不八卦会死吗?”
三个男人又集体愣住。
缓过神儿之后,五叔目光柔暖、唇角噙笑做了个动作……
真的,我好后悔,——昨晚为什么没有直接把他弄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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