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王不是下了吩咐么?让你每天摹两张字帖,再背诵三首诗词,还有熟读《兵法》前一册,等他回来后他可是要检查的,我可不敢违背你父王的吩咐。”
侍卫再三吩咐,一定要让她“监视”顾毅修学习。
顾毅修扁了扁小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娘亲,你就告诉父王是你吩咐的,父王一定不会怪我的,他可听你的话了。”
“你父王会听我的?”
白若潼如同听到可笑的笑话一般,笑出声来,“你可别逗了,你父王那样子,只要脸色一皱,我就觉得他马上要掐死我了!还有,别叫我娘亲!”
“你胡说,余太医与修儿说过,父王对娘亲可温柔了,父王从不对人笑,但只要见了娘亲,总是笑呵呵的,赵成也说过,父王可喜欢娘亲你了!”
“……”
白若潼嘴角一抽,顾毅修那样子是笑么?笑起来的样子比寒冬腊月更渗人。
“我不想写了!”顾毅修瞧着书本上密密麻麻的字儿就犯困,干脆放下了狼毫,“娘亲,你带我出去玩吧,三宝老是闷在院子中也不好,父王说过,修儿不是读书的料,既然如此,修儿干嘛还要老读书。”
“你难道就没听说过笨鸟先飞么?”
“可是修儿已经错过了先飞的机会了,修儿的堂弟都已经能在皇爷爷跟前背诵诗经了,修儿还不会,所以……”
“所以今晚上的蜜汁烤鸭你别想吃了。”顾毅修话还未说完,被白若潼冷冷敲断。
“……”
顾毅修撇着嘴,耸拉着头继续默默的摹字帖。
父王嫌弃自己,娘亲不帮自己,这日子根本没法过了!
傍晚。
吃罢饭,白若潼腆着肚子左手牵着孩子,右手牵着狼狗在园子中散步消食。难得放一次风,三宝兴奋得跑着圈的乱吠,好几次都让白若潼险些拽不住绳子。
“参见四小姐,参见小殿下。”
红姑打着灯笼与二人走来,在她身后跟着三人,两女一男,几人瞧见白若潼,并未开腔,默默站在红姑身后打量着。
“红姑,天马上就要暗了,您这是去哪儿?”
白若潼笑笑,拽紧手中的绳索。
“夫人娘家的亲人来瞧夫人了,这不正带着他们去见夫人么。”红姑说着,侧身看了看她身后的三人。白若潼闻言朝着三人望了去,站在中间的女人衣容华贵,瞧上去上了年纪,约莫四十岁左右。鹅蛋脸,眼角虽有皱纹沟壑,但五官仍是精致细腻。
应该是张氏的娘亲。一左一右站着的都是年轻人。
“原来是母亲的亲人,那也是我的亲人了。”白若潼走上前,与妇人请了一安。
“你是谁?”
搀扶着妇女的女子瞧上去年轻许多,与她一般大,她两眼轻傲的上下打量白若潼。
“小女名唤白若潼。”白若潼勾起一笑,轻声道。
“呵,原来你就是白若潼?镇西将军府的那个病秧子?”女子轻哼出声,言语傲慢十足。
“语焉!别胡说!”妇人冷下眼来呵斥道。
红姑的脸色垮了下来,若不是这人是夫人的妹妹,她恨不得将她轰出府门。
不过是三品副官的女儿罢了,有何资格对镇西王府的嫡女品头论足。
张语焉。
白若潼勾起一笑,对此人她有些印象,这人与她一样,都是跑龙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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