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在母亲跟前故意给她难堪。
丽娘的事情白若潼一定私下调查过。
自从上一次暗算并未得逞,对白若潼,她生了警惕。在她离府的三年中,改变的人不仅仅是她一个。白若潼虽还是那张皮囊,可内里却仿若换了一个人般,令人背后生寒。
“母亲,茵菱是真真的没有做过,妹妹是因为那日簪子的事儿报复与我。
今日的事情只是茵菱一番好心,若是母亲因此误会了茵菱,茵菱也只好打破了牙齿往肚里咽去,只要母亲能顺心,所有委屈茵菱一人承受便是。”
白茵菱的言语仍是诚恳,不含半分颤抖。旁人听去,怕是真会信以为真。可张氏是何人,她心知白茵菱心下对自己的怨怒。她如今这番表现,无非只是卧薪尝胆,在她跟前故作卑微罢了。
“好心?你这番好心可真真是歹毒啊!”
回话的并非是张氏,而是李氏。李氏与白茵菱并无仇怨,若真要说起几分纠葛,无非是曾经妒忌过兰氏,给过兰氏嘴上嘲讽罢了。
如今她早已年老色衰,白茵菱却将一个新的“兰氏”带回,李氏心头自当是膈应得厉害。
“妹妹,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做才好?”
张氏搁下手头早已浸湿泪水的锦帕,与李氏问话道。
“妹妹觉得,若潼说的话更有道理,姐姐就该将此事汇报给老夫人,老爷要纳妾在府中是何等的大事,老太太怎能不知晓呢?”
李氏头一回与张氏好声好气的说话,二人之间结怨颇深,但面对相同的利益,自当同仇敌忾。
“乌氏,你的意思呢?”
张氏转眸,又将目光瞧向一旁的乌氏。乌氏向来是不会说话的,颔首俯身,卑着声儿道:“妹妹觉得二位姐姐说得是,此事应是要告诉老太太才会。”
白若潼低头玩着自个的秀发,她的目的已然达到。白茵菱的一番话被她挑拨得惹怒众人,张氏是个小心肠的主,想必经过此事,她心头自是对白茵菱埋下嫌隙。
“梅玲,你派人去捎信给老夫人,快马加鞭,一定要在明日到达佛寺。”
张氏吩咐道。
梅玲听着,点点头,颔首依依出了房。
闹了如此之久,张氏的神色顿时也有些困乏了。低眼瞧着仍是跪在地上的白茵菱,嗤笑一声:“你还跪在地上做什么?还不快些起来?难不成要我亲自搀扶你起来才是?”
白茵菱咽了咽,低顺着眉眼站起身子。
“若潼啊,今日还好有你在,若是没你,恐怕我真真是要为他人做了嫁妆了,你且过来……”
张氏倏地扬起笑意,抬手轻唤。白若潼闻言,起身与张氏走去。张氏的笑容头一次如此和气,携着白若潼的手,将自己手腕上的翠玉镯子顺入她的手腕中。
“母亲,您这是……”
白若潼故作惊愕的瞧着张氏。张氏含着笑意轻抚白若潼的手心,叹息道:“若不是你,我刚才真真是要听了歹人之言与她人做了嫁衣。这个镯子跟了我许久,如今送与你去,还望你不嫌弃我对你的一番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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