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秦胜扬起手掌,房间里的多数人双眼都不由得睁大一些,明显是来了兴致。昨天他们就都跑过来了,可陈子欣和林斌都不在,让他们白跑一趟很是不满,都想找个机会震一震陈子欣,让她知道想进秦家的大门就老实点。
但都摸不清秦天纵到底是什么态度,所以没人愿意做出头鸟。
如果做了出头鸟,秦天纵不追究还好,可要是真追究起来,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弊大于利,风险也很大,还不如乖乖的在一旁等着看戏。
现在秦胜要做这个出头鸟。
要不是场合不适合,他们真想鼓掌叫好。
陈子欣看着秦胜抽来的手掌,眉头微微皱了皱,她活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打她耳光呢,顿时就有反手一个耳光抽回去的想法,不过她也清楚真要这么做,事情就闹大了,只能压着心中的怒火,向后退了一步。
秦胜不是武者,使出全力的一巴掌抽空,做不到收发自如,顿时就重心不稳,踉跄的上前,就要撞在陈子欣的身上,而陈子欣再次闪身,不过一旁的刘龙也闪身过来,将秦胜扶住,才避免秦胜扑倒在地。
可这一幕引得那些小辈都忍不住的笑了,而且还笑出声。
“滚,老子不用你扶。”秦胜自觉丢了面子,脸色无比难看,怒骂着推开扶住他的刘龙,而后就向着陈子欣扑去,叫骂道:“你个贱人,竟然敢躲,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惹怒秦家人的后果。”
陈子欣眼中上过一抹寒意,不准备再躲了,哪怕动手会把事情闹大,她也不准备再躲了,她一味躲闪只会让秦胜更加得寸进尺。
刘龙见陈子欣没有闪躲的迹象,眉头就不由得皱了皱,这是秦家人的事情,他不宜插手,但陈子欣要是动手,林斌也会跟着倒霉。他虽然一直都看不上林斌的作风,但对林斌并不讨厌,犹豫一下就要闪身上前阻拦秦胜。
然而,这时门外传来断喝声。
“秦胜,住手。”
是秦镝的声音。
秦胜急急忙忙的停下脚步,秦镝的话他可不敢不听,他在外面惹了麻烦都是秦镝出面给摆平,爷爷训斥的时候也是秦镝帮忙解围……
堵在门前的众人都是很失望。
秦镝要是再晚来一步,好戏就真的上演了,可惜秦镝来早了,可他们转头向门外看去,看到秦镝是站在面无表情的秦天纵身后时,脸色就都不由得一变,急忙退到一旁。
地上的两个女人并没有扭头向门外去看,正忙着哀号大叫呢。
“闭嘴。”
秦天纵进房间后眉头皱了皱,什么也不问就低喝一声。
地上大声哀号的两个女人,对秦天纵的声音太熟悉了,脖子好似被人掐住一般,叫声戛然而止,都是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对秦天纵是无比的惧怕。
秦天纵双手习惯性的背在身后,微微有些佝偻,但双眼微眯,不怒而威,看着地上的两个女人,什么也不需要说,两个女人就急急忙忙的从地上爬起来。
“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哭哭闹闹的成何体统?”秦天纵面无表情的训斥,两个女人低着脑袋,似乎是想说什么却没敢开口,而秦天纵冷哼一声后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四婶猛然抬头,指着陈子欣,委屈的叫道:“爸,她打我。”
五婶连连点头,说道:“对,就是她打的四嫂。”
所有人再次看向陈子欣,表情不一。
陈子欣也不开口,神色平静的看着秦天纵。
秦天纵扭头看向陈子欣,问道:“陈董,怎么回事?”
陈董?
这个称呼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看向陈子欣,从这个称呼上判断出秦天纵的态度了。
“我没有打人。”陈子欣摇头,她不喜欢做过多的解释,但眼下不解释不行。
可她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门外就传来有些口齿不清的嗤笑声。
“秦家人在秦家大宅里被人打了,呵,这应该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话音落下,就接着传来啃黄瓜的“咔嚓咔嚓”声。
众人都向着门外看去。
一头长发披散着,手中拿着一截水嫩黄瓜的林斌,嚼着黄瓜步入房间,见所有人都在打量自己,他笑哈哈的摆了摆手,说道:“各位都在呢,十年不见,认不出我来了吗?”
十年前他离开林远山,在秦家小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去了部队。
没有人理会他,倒是那些小辈眼中都闪过讥讽之色。
在场的这些小辈都是林斌的弟弟妹妹,林斌六岁之前在秦家,这些小辈还不记事,但都是听着林斌在秦家活的不如狗的故事长大的,十年前听说林斌回来了,就都跑回来看看林斌长什么样子,发现林斌就是个土包子,也懒得理会。
十年后的今天,再次见到林斌,一头明显好久没剪过的长发,像个市井小民啃着黄瓜,显然是复员后生活的很不好,他们自然就不会把林斌放在眼中。
见没人说话,林斌脸上的笑容更浓,扫了眼众人后笑嘻嘻的说道:“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看来你们这些人真是瞎。”
这话说的很是不客气,顿时将众人都激怒。
可是当着秦天纵的面,没有人敢说话,而秦天纵眉头皱了起来,冷声道:“林斌,这里只有你的亲人,没有敌人,收起你的江湖习气。”
“是,首长。”林斌神色一肃,扔了手中的半截黄瓜,啪的一声双脚并齐,对秦天纵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腰板笔直,像是扎在地上的标枪一般。
秦天纵的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
他和林斌说这里都是亲人,可林斌称呼他首长,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了。
可秦天纵还真没什么话能说,要是和林斌纠结这个话题,就凭林斌的嘴皮子功夫,就算天黑也闹不出个结果,当下就转移话题,说道:“你四婶说陈董打她了,你有什么看法?”
“我没看法。”林斌放下手掌,气质也随之一遍,像个混混似地站没站相,吊儿郎当的抖着腿,还顺手摸出烟,旁若无人的点上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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