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朕过来,就是为了给朕看这个?”皇帝面色阴沉,语气含怒的冷声道,丝毫没有要给皇后一点面子的意思。
对于皇帝的话,皇后面色瞬间有些苍白,唇瓣颤动却不知道说什么,竟连一句话都没吐露出来。反倒是软榻上的皇太后,诧异的询问了句:“什么事情啊,惹得皇帝这般动怒,今儿可是哀家寿宴,皇帝莫要再生气了。”
看似好像是去劝说的语气,可实际上分明是在和皇帝强调今天是皇太后寿宴,可皇后却偏偏闹出这档子事情来,其中可谓是居心不良。
“哼。”果然皇帝听了更为生气,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如今愈发显得冷酷阴沉,凝视了一眼面前的皇后,继而转过身去,愤怒的拂了袖道,“朕都没脸说出,这个女人究竟说了什么!”
“回太后的话,方才皇后娘娘带人闯入慈安宫,看了眼睡着的您,就……说您是暴毙了,还说与臣女脱不了干系。”一旁没有说话的秦玄月,此时则是上前一步,冲着软榻上的皇太后解释道。
任谁都没有想到,秦玄月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皇后之前说的话尽数告诉皇太后,更让众人吃惊的则是皇太后对秦玄月没有丝毫责备,反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皇后的身上。
只见皇太后浑身一震,面带不可置信,接着伸出手来微微有些颤动的指着皇后,脸色沉痛的呢喃道:“这么多年,哀家把你当成亲生女儿,如今哀家大寿,你怎么能在这个日子里,如此咒骂哀家?!”
说完,太后深吸了口气,似乎是着实被气坏了,朝着秦玄月看了眼后,秦玄月立刻会意的走到太后身边,替太后抚了抚背脊。
“太后,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啊!”这时候的皇后,可谓是百口莫辩,只恨自己太着急了,竟然没有确认皇太后究竟有没有死就说了那番话,不由的解释道,“臣妾,臣妾也是太着急了,才会口不择言说那些话啊!”
“若是误会,皇后怎么一进来就字字具凿的说太后的不是,还将事情硬是怪罪到臣女身上,好在太后没什么事,若是太后真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难不成也要怪罪到臣女的身上吗?”秦玄月微微垂下眼睑,身旁的太后对视一眼后,丝毫没有放过皇后的意思,反而开口句句紧逼,不给皇后半点喘息的机会。
皇后不由得将目光尽数落在秦玄月身上,面色难看的喊道:“郡主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本宫会故意说这些来陷害你吗?当时房间里只有你和太后两个人,若不怀疑你,难不成还怀疑别人吗?”
秦玄月勾了勾唇,眼底隐含嘲讽,似笑非笑的说道:“可太后明明没事,皇后却偏偏要说太后出事,莫不是在咒骂什么,就连臣女同皇后娘娘解释,皇后娘娘不但不听,还在陛下面前信口雌黄,可是犯了欺君之罪。”
“本宫都说了,这一切都是一个误会!”一听这话,皇后哪里还沉得住气,立即反驳道,“本宫不过就是闻到房间里的血腥味,太过于关心太后,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怎么到郡主你这里,就成了如此心思!”
皇后根本没来得及多想太后和秦玄月之前奇怪的互动,一心都在如何为自己洗脱嫌疑身上。
“误会?呵呵!”皇帝有些听不下去了,脸色愈发凝重,忍不住开口呵斥道,“单凭一句误会就能解释的了你今日所作所为吗?玄月丫头这般照顾母后,又怎么会伤害母后,倒是你如此蛇蝎心肠,如此不尊孝道,如何能做这凤云的皇后!”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皇后从入宫开始就一直颇得皇帝尊重,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后,皇帝从来没有说过半点不是,如今居然一开口,就说的如此之重。
听到皇帝的话后,不可置信的皇后顿时有些失魂落魄起来,一张脸仿佛苍老了十岁般,声嘶力竭的喊道:“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这么多年来,臣妾哪有半点不敬太后的意思,如今皇上您这样说,是把臣妾多年的心踩在脚底下了啊!”
“若不是这么多年来的夫妻,朕早就让禁军把你拉出去,废了你这个皇后了,岂会在这里与你说这么多!”皇帝却没有丝毫想要听皇后解释的意思,冷冷的说道,“来人,把皇后带回长乐宫好好反思记过,若无朕的旨意就不要出来了!”
说完,在皇帝的命令下,两个禁军顿时走进慈安宫里,把大声呼喊丝毫没有以往雍容华贵风度的皇后给带了下去。
皇帝凝视着被拉走的皇后,半响才收回了目光,继而快步走到皇太后的面前,面露关心的询问道:“母后,您没什么事吧?要不要让太医开些安神的方子,想来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母后您受惊了。”
“没什么事,只是没想到,皇后那个孩子怎么就起了这般的心思,欸,哀家老了,也不中用了,等着事情过了,哀家还是回佛堂安心礼佛的好。”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面对皇帝的询问,皇太后长叹一声一边摇了摇头,一边面露惋惜的说道。
看似好像在替皇后惋惜,实际上是无形之中给皇后上了一记眼药,同时也叫皇帝对自己的愧疚之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果不其然,皇帝面露愧疚忍不住说道:“母后这是什么意思,母后仍如当年般风华未有半点老态,何来的老了一说,何况如今皇后禁闭,这后宫之事恐还需母后来主持才是啊。”
“罢了,皇帝,皇后的事情哀家不想去管,你自己处理就好,毕竟多年发妻,你也莫要太狠心了。”皇太后却是慈爱的冲着皇帝笑了笑,继而说道,“至于后宫的事情,不如就让两个后妃代行皇后之责吧,哀家实在是管不动了,倒不如皇帝允了玄月这丫头来慈安宫陪陪哀家。”
“是,儿臣晓得。”看到皇太后似乎并没有被皇后的事情影响心情,皇帝稍松了口气,复而将目光落在一旁的秦玄月身上,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说道,“这丫头的确不错,母后既然喜欢的话,朕就下旨让她留在宫里陪母后些时日就是了。”
“是,臣女遵旨。”一旁的秦玄月听到皇帝开口,面色沉稳的跪下谢了恩,却在抬起头的时候与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唯笙眸光相遇,眼神碰撞间,却读懂了不少东西。
等到皇帝离开后,慕唯笙淡淡的瞥了眼秦玄月接着走出门去,倒是软榻上的皇太后看着慕唯笙离去的背影,冲着秦玄月漫不经心略带促狭的说了句:“快去吧,那孩子估计在门外不远处等着你呢。”
“……”秦玄月抿了抿唇,还是跟着慕唯笙一同出了慈安宫,假装没有听到身后,皇太后有些愉悦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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